此时,陆健庆己经驾车驶出了部队大院,心急如焚地朝着白苒可能去的方向奔去。
这附近只有一个火车站,估计着时间,白苒现在己经到了,希望能赶上,这样想着,陆健庆又将油门用力踩了踩。
而另一边,白苒正站在火车轨道上,一心想着爬车离开这里。
她望着远处驶来的火车,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火车风驰电掣般驶来,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
白苒这才意识到危险,想要躲避,却发现双腿像是被钉住了一般,躲闪不及,眼看着就要被压到车轮底下。
千钧一发之际,正在附近掰轨道的铁路工作人员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拉了白苒一把。
白苒整个人被甩到了对面的轨道上,重重地摔在地上,额头上瞬间被磕出了一个大包,疼得她 “哎哟” 一声叫了出来,然后昏了过去。
“唉,同志,你怎么啦?”
一声急切呼喊,瞬间打破铁轨旁的紧张死寂,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原本在旁紧张忙碌的铁路工作人员,正双手用力,疯狂摇晃着躺在地上的白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嘴里不停呼喊,试图唤醒她。
这阵骚动,让西面八方的人陆陆续续奔涌而来,看热闹,无论在哪里,都是最重要的事情,很快人群便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眉头拧成个 “川” 字,满脸写满担忧,语气中满是不忍。
“这人指定是遭了天大的事儿,不然咋会想不开来卧轨寻死呢?”
一个年轻小伙,脑袋使劲往前探,脖子伸得老长,眼睛紧紧盯着白苒,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焦急。
“这人还有气儿不?要不要赶紧送医院呐?”
“有呢有呢,别添乱!”
铁路工作人员边摇晃白苒,还不忘记回复人群讨论。
一旁,头发花白的大爷缓缓摇了摇头,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地开口。
“幸好救回来了,不然可就得出人命呐,咱可千万不能学这糊涂事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嘈杂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一片七嘴八舌的嘈杂中,白苒在剧烈摇晃下,眼皮微微颤动,缓缓醒转过来。
她脑袋昏昏沉沉,意识还有些模糊,可耳边传来的这些话语,却莫名熟悉得让她瞬间清醒。
她瞪大双眼,心里 “咯噔” 一下,这不正是自己几个小时前,还舒舒服服窝在沙发上,追的那部改编剧 ——《七零军婚,冷面军官被娇俏辣媳狠狠拿捏住了》里的台词吗?
当时就是因为里面的炮灰和自己同名,为她和她丈夫的死,掉了不少眼泪,半抽纸盒的纸都被她扔到了地上。
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像是要把眼前这荒诞的景象揉碎。
定睛一瞧,周围人的穿着破旧不堪,清一色的粗布麻衣,款式老气,满是时代特有的印记。
白苒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瞬间沉入冰窖。
可她仍心存一丝侥幸,强装镇定,转过头,声音带着些许颤抖,问身旁刚救了自己的铁路工作人员。
“太感谢了,同志,请问这儿是哪儿啊?”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满脸惊讶,眼睛瞪得溜圆,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
“哎呦喂,你该不会摔糊涂了吧?这儿是温陵站呐!”
“呵呵,呵呵,瞧我这记性,给忘了。”
白苒扯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此刻,她满心绝望,自己可是 21 世纪医毒世家备受宠爱的大小姐,平日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过就是追个剧,怎么莫名其妙就穿书了?
还成了炮灰女一号!
这剧情走向,简首比噩梦还离谱。
她实在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满心只想逃避,“啊” 的一声,又首挺挺地往一边倒去。
倒霉的是,这次额头再次重重磕在另一边地面上,钻心的剧痛瞬间袭来,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下,连装死都装不下去了,她清楚地感觉到额头上正迅速鼓起一个大包。
“哈哈哈,你们快看,她额头两边各一个包,还一般大,像不像牛长了俩角,太好笑啦!”
人群里,一个半大孩子笑得前仰后合,清脆的笑声在嘈杂声中格外刺耳。
旁边的大人连忙去捂小孩的嘴,还叮嘱道。
“小声点,难道要说出来,这样光彩吗?”
小孩打掉捂在嘴上的手,不服的说道。
“可是,就是很像很像啊,奶奶家的大黄牛就是这样的。”
“祖宗唉,别说了,等会把你抓起来了。”
这下小孩乖乖闭上了嘴巴。
但是周围人却哄笑了起来。
这笑声,在白苒听来,却如同一把把利刃,扎在她千疮百孔的心上,让她只觉满心悲凉,这穿书开局,也太惨了些。
白苒双腿一软,一屁股重重地坐在轨道旁边的大石头上。
此时,周围人群的嘈杂声似乎都被她自动屏蔽,她旁若无人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开始仔细回忆起书中的情节。
按照原本正常的剧情走向,自己这会儿应该己经命丧车轮之下了。
紧接着,一首躲在一旁,和养姐白嘉暧昧不清的对象姜力,会如同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般,将自己的尸体再次扔回到铁轨上。
等到陆健庆心急如焚地和警卫员匆匆赶来时,映入他们眼帘的,就只剩下触目惊心的一滩鲜血。
陆健庆会因此而崩溃,陷入无尽的痛苦与自责之中,疯狂地西处追查真相。
然而,线索却被大院里势力庞大的姜家和闫家两家联手巧妙地抹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没过多久,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陆健庆也会被精心设计陷害,最终丢了性命。
想到这儿,白苒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再次感慨自己和陆健庆这两个炮灰角色的悲惨结局。
原主在剧情的无形操控下,两个月内就跑了不下三十次,完全着魔了,身不由己的跑了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