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峰。
画面中的少女身着一袭早己被血色浸透的蓝衣,手持剑刃,神情肃杀,看向团团围住她的众多修士。
孤身一人手持魔剑在风雪中茕茕孑立。在皑皑雪景中成唯一一抹耀眼的红点。冷风时不时袭来吹打在她身上,略显她身影单薄。
剑刃之上,血光闪烁。殷红的鲜血如蜿蜒的赤蛇,顺着剑身缓缓滑落。一滴、二滴……连续不断滴落雪里,不到一会儿就己形成一滩血洼。
苏卿月看着画中的自己与众仙门厮杀成片,浴血奋战。横尸遍野,一望无际。
少女咬紧牙关,挥动魔剑,剑影闪烁,血花飞溅。然而,她毕竟寡不敌众,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体力也逐渐透支。
最终死于仙门百家之手,苏卿月以第三视角看着他们用一盏灯锁住她即将消散的魂魄,与她的本命剑一起关进永无天日的暗室。
她眼前画面一黑,不知过了多久,暗室的门开了,门外的微光照射进来。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缓缓走来,逆光照亮他整个身姿,将他面容显露出来。
三千多白发披散在身后,那双红眸在暗中闪烁着冷光,眼中血雾缓缓逸出,蔓延周围飞至上空,周身杀气腾腾,宛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他一步一步朝案桌上的锁魂灯走去。
小心翼翼拥入怀中,万般呵护。怕重了琉璃灯碎,又怕轻了触碰不到。
苏卿月见他这般亲昵的动作,眸中神色不解万分。他……是谁?
白发红衣少年轻轻低语一句,苏卿月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只能看到他唇瓣张开。
他说:“——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阿姐……你不能丢下我...”
紧接着画面一转,己然身处幽冥地界。这里拄着一排排绿灯,鬼火通明。
她看着满身是血的他,带着她的魂魄飞至忘忧河,引她渡忘川,入轮回。
到这画面停止,梦境记忆坍塌,乾坤翻转,一阵目光眩晕后,苏卿月坐在椅凳上慢慢睁开双眼。
缓了会儿,才从刚才的画面脱离捋清思绪。
苏卿月慢吞吞道:“这难道是我第二次轮回前的画面?”
又想起画面中那位白发血眸的少年,喃喃低语:“他到底是谁?为何见到他总觉得很熟悉似曾相识...又像亲人般忍住不亲近...”
空气中寂静的可怕,回应她的只是烛火被微风吹的噼里啪啦作响声。
弑仙剑感受到小主人情绪波动低落,飞到她身边,用剑柄亲昵地蹭着她,想安慰她。
苏卿月察觉它的意图,拿在手心,观察它的形状,是一把通身呈枫叶红光的魔剑,只有剑柄那嵌着一颗似圆月状蓝色琉璃珠点缀其中。
她轻轻笑道:“我的本命剑吗,好久不见。”
不是灵剑而是把魔剑,若仙门宗人知晓会不会气的发笑。
那剑轻轻挣脱她的手心,在空中写下:
“万年前仙魔大战后入轮回,到今世我在这玄鸟宗里等了小主人一万一千五百西十七年。”
“是好久不见,小主人别来无恙。”
“竟等了这么久?”
苏卿月十分惊讶。还说的有零有整的。
“万年前仙魔大战……魔是我,那、那位白发少年难...难道是……”苏卿月忽然想起三年前燕回师弟与她说过九凤和罗刹有关系......
越来越离奇了。不对,他怎么知道?又或者他是那场大战存活下来的?
苏卿月揉了把脸,收起思绪。
想起了什么对着它说道:“你继续伪装成灵剑,回原来的位置。等几日后比武大会上,我自会争夺第一,为你赎身。”
最后一句话用在剑身上嗯怪怪的。
那泛着红光的魔剑绕着她飞了两圈,便飞出房间离开。
苏卿月动身前往玄鸟宗藏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