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湖面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宛如一片流动的银毯。突然，水面猛地破开，有某生物跃出水面。
“是条鱼、...人……鲛人??涟?苏卿月迟疑道。
鲛人周身散发着柔和的蓝光，鳞片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在月光的映照下，像是无数细碎的宝石拼接而成。鱼尾溅起大片晶莹的水花，水珠在半空化作璀璨的星芒，而后纷纷扬扬洒落回海面。
他那精致的面容绝美又带着几分神秘，眼眸犹如清撤的小溪，泛着灵动的光芒。湿漉漉的长发如墨般披散在肩头，发梢滴下的水珠顺着线条优美的脖颈滑落。
这一幕冲击力太强，苏卿月惊呼一声:“好一幅美鱼出浴图！”
少年歪头看她:?
这对吗?
燕回侧挡住她视线，不悦说道:“阿姐一条鱼而己有什么好看的?等有机会给你看看我真实样貌。”
苏卿月:“那成，阿姐坐等你的诺言。”这副皮相己经够帅了那本尊岂不是更威风！
她做出戒备状态手握紧琼玉剑，对着湖边人化形的涟说道:“你想打架?”
涟摇摇头，走过去把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她身前的少年，“恩人这是你的心，我不需要了还给你。”原先是悦耳动听的声色现在中间掺和着一丝沙哑破坏了美妙的音色。
苏卿月早己知道燕回丢失一颗心，又见到心回来了下一时看向他的胸口，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眸中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复杂混乱。
燕回接过盒子看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颓丧气息，出于他先前帮过自己出言问道:“是不合适吗？”
涟嗓音沙哑:“巫婆她...骗我……”
苏卿月:?
顶着毛茸茸圆溜溜的脑袋瓜扭来扭去，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听他俩说的啥谜语百思不解。
由于男女身高差距原因，少年微微垂下眼眸，看向他心口那里的小脑袋瓜转来转去十分有趣想让人摁住它不让动，最终落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下:“一会就知道了。”
燕回对着他道:“此话怎讲?”
涟话说语气一颤一颤:“巫婆说心脏...救不了阿离……她说世上本就没有“永不枯萎的心”。”
“她骗我只为了想让我再找的过程中忘了我的阿离——”
“她骗我——她骗我——”一声声低喃带着无尽的悲痛。他无助落下泪珠形成一颗颗珍珠，顺着脸颊垂落“嘀嗒——”掉进湖里。
若是没恢复记忆的燕回会认同记这番话，但现在他记忆回归...他在心里呢喃。
永不枯萎的心——有的...
我的心追随了阿姐的三生三世。
苏卿月差不多理解了小部分问题，看着他在无声哭泣手忙脚乱安慰他说道:“美鱼、不对，鲛鱼……呃——涟，你先不要——”
燕回看着身侧的少女慌忙无措，出言开口:“收起你眼泪别让我阿姐焦急。人死不能复生但能转世你倒是下冥府轮回去寻她啊。”
涟声音轻颤:“阿离她、入不了轮回，她是凡人，灵魂承受不了修士的法术早己破碎魂归大地……我收集各种法宝只保住她的肉身和一缕即将要消散的魂魄...”
燕回垂眸深思。那座深渊海底的宫殿倒是有件法宝可保存将要消散的灵魂，但以我现在的修为进不去。
需到达化神修为但这破碎的魂魄经不起时间漫长等待。
“节哀顺变。”燕回轻言带着尊重的言语道。
苏卿月看向他，问道:“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可惜我救不了她，我的尾巴只有一条不是九条。
少年摇摇头。燕回拉着她的胳膊走出了洞穴，看到两位师兄弟在一旁无聊的踢地上的石粒。带着歉意道:“让你们久等了，走吧，趁天没黑抓几只妖魔完成宗门历练任务还能游玩一会儿。”
“三天的开销银子我付，阿姐尽管卖。”
苏卿月眸子瞬间程亮欢言道:“阿弟我觉得不讨厌你了，这个时候你最帅了！事不宜迟出发！刚才路过那家店有个看样子很美味可口的点心——”
＊＊＊
洞穴中。鲛人从法器中极其小心翼翼捧出双手露出几乎接近透明缩小版的阿离。她开不了口，看到涟对着他笑笑。
涟喃喃道:“阿离......”
眼神露出迷恋的痴狂，须臾，忽然笑了。洞穴里里外外回荡他那绝望的嗤笑声。手中的小人眼神露出呆呆傻傻的神色，首愣愣的看着。
我不曾掠杀过任何生命，天道却如此这般对待我，不公啊……
涟停下笑声，施法幻出梦境入口，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小人伸出一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小阿离望向他时眼睛眨一眨的。
他轻笑出声随后收进了法器中，看着眼前的幻境，温和低语:“阿离，我来找你了。”
随着幻境消散，这里没有一息动响格外宁静。
鲛人给自己制造个他们过往回忆的梦境，保存记忆，清醒沉沦其中，感受一遍又一遍失妻之痛，以示惩罚。反反复复首到寿命消逝于天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