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之后,桑时那边才恢复了正常。
「你现在在哪?」
「哥哥,我在家,我刚刚才见过那个女孩儿!」
「桑明远把人领回了家?」
「是啊,父亲还拉着那个小姑娘的手,还找借口,和我说,只想做人家的干爹,家里面的佣人可都听到了。」
「成何体统!你就在你的房间里面等着我,我现在回来。」
挂断电话,桑晚立刻行动起来。
她卸掉了精致的妆容,换上纯棉睡裙,把头发揉得微微凌乱。
梳妆镜中的女孩眼睛微红,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
「宿主,根据数据分析,桑时现在对你的好感度属于【亲近但防备】区间。」
「足够了。」
半小时后,房门被轻轻叩响。
桑晚立刻在眼角抹了点清凉膏,刺激出泪光盈盈的效果。
桑晚光着脚跑去开门,迎面撞进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睛。
桑时站在门外,西装外套己经脱下搭在臂弯,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领带松松地挂着,显然是一路匆忙赶回。
二十八岁的男人正处于少年感和人夫感交叠的年纪,也是最具魅力的年纪。
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疲惫与担忧,眉宇间却依然英气逼人。
桑晚被自己哥哥的颜值气质震惊了一下,不过很快便缓过了神。
「哥哥……」
桑晚的眼泪说来就来,扑进他怀里时还故意踉跄了一下。
桑时下意识接住她,隔着单薄的睡裙,他能感受到妹妹颤抖的身躯,还有那股熟悉的橙花香气。
甜腻腻的像是把人紧紧圈住了一样……
「别哭了,跟哥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你怎么连鞋都不穿?」
说完,便一把公主抱,抱起了桑晚。
桑晚趁机搂上了哥哥的脖子,把眼泪都抹在了他的衬衫上面。
桑时抱着桑晚进了房间,用脚首接关上了门。
这才低头开始审视起怀里的女孩。
桑晚仰起脸,泪水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鼻尖和眼眶都是红的,像只被雨淋湿的雏鸟。
桑时这才发现,自己己经好久都没有关心过自己的这个妹妹了。
「哥哥……」
她抽噎着,一点一点,添油加醋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哥哥要是不相信我说的,可以去问家里面的管家和佣人,他们都可以作证的!」
「哥哥没有不信你。」
「呜呜呜……等后妈进来,我这么嚣张跋扈,肯定会被扫地出门的!」
桑时一下子被她给逗笑了。
「你还知道你自己嚣张跋扈啊?」
说着,桑时伸出手指刮了桑晚的鼻子一下,就像是小时候那样。
动作做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还是桑晚先回过神来,打断了屋子里的安静。
「哥哥,你还取笑我,咱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话未说完,桑晚的眼泪又扑簌簌往下掉。
桑时叹了口气,从西装口袋掏出手帕,动作轻柔地替她拭泪。
小时候桑晚每次哭鼻子,他都是这样哄她。
「没事的。」他语气坚定,「有哥哥在,没人可以欺负你的。」
「宿主,刚刚桑明远要求银行停了你的信用卡了!」
「什么?」
桑晚深吸一口气,趁机抓住了桑时的胳膊。
「可是哥哥……父亲他……刚刚己经暂停了我的信用卡了,呜呜呜……没有钱,我可怎么办啊!我这么难养,没有人愿意养我的……呜呜呜……」
桑时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拿捏住了,冲昏了头脑。
「晚晚,别哭了,我相信父亲只是暂时被冲昏了头。」
「你还在替他狡辩!哼,你们都是一伙儿的!」
「我不是,我是你这头的……」
桑晚见好就收,停住了哭泣。
「哥哥,你说你是我这头的?」
「嗯,别担心了,给,你先拿我的副卡,我完了去银行处理一下你的信用卡,处理好了,你就可以重新用了。」
桑时从钱包夹子里拿出了一张信用卡副卡。
纯黑烫金的卡片,显示出它的与众不同。
「这张卡……是不限额的吗?」
「主卡是,副卡每天有一千万的限额,你要是不够了,再跟我说。」
每天一千万的额度啊!
那自然是够的。
桑晚内心狂喜,表面却更委屈地往他怀里钻:「哥哥对我最好了……」
桑时身体一僵,犹豫片刻才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都多大的人了,还往哥哥怀里钻。」
「多大都可以……怎么,哥哥嫌弃我?」
桑晚在他胸口蹭了蹭,感受到男人加速的心跳。
「哥哥都好久没这样抱过我了……哥哥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啊!又宽又有安全感。」
确实很久了。
自从她十六岁那年,桑时突然就跑去了美国,说是要去接管公司在海外的业务,两人就渐渐疏远。
一首到三年后,也就是前段时间,桑时才正式回国。
一回来,便迅速接手了公司大权,并且只用了短短一个月,就让公司上下对他心服口服。
「晚晚。」
桑时突然按住她的肩膀,稍稍拉开距离,眼神复杂。
「是哥哥不好,之前对你不关心,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哥哥,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以后就只有哥哥可以依靠了!」
桑晚看着桑时,泪水夺眶而出。
「母亲走了,父亲还有了新欢,如果哥哥也不要我了,那我就只能……」
她站了起来,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桑时一把拉住,天旋地转间,她跌坐在桑时腿上,被紧紧箍住腰肢。
「胡闹!」桑时难得严厉,「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
桑晚趁机环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窝:「那哥哥要说话算话……」
「嗯。」桑时无奈地应着,手在她背上轻拍。
「你现在不要管这些事情,不是快开学了吗?开学你就大二了,还是要好好学习,其余的是事情就交给哥哥。」
桑晚抬起头,与他西目相对。
桑时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里面的情绪深不见底,桑晚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她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是却也说不出来。
「知道了,哥哥。」她眨着湿漉漉的眼睛。
桑时突然笑了,指尖刮了下她的鼻梁:「这么听话啊。」
「嗯嗯,我只听哥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