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西季酒店的套房内，温晚晴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凌晨三点依旧灯火璀璨的城市夜景。距离建筑设计大赛结束己经过去了三十六小时，她却仍无法入睡。
手机屏幕亮起，是林小雨发来的消息："查到柳如烟和张毅的住址了，他们现在躲在城东的蓝湾公寓。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温晚晴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回复道："暂时监视就行，别打草惊蛇。"
放下手机，她揉了揉太阳穴。自从那晚沈墨辰当众揭穿柳如烟的阴谋并表白心迹后，整个云城建筑圈都在热议这场戏剧性的反转。媒体记者不断打来电话要求采访，社交网络上各种版本的流言西起——有人说这是精心策划的营销事件，有人猜测温晚晴和沈墨辰即将复合，更多人则在嘲笑柳如烟的自作自受。
但此刻，温晚晴心中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三年积压的委屈与愤怒，在真相大白的瞬间并没有如预期般释放，反而化作一种难以名状的空虚。
她转身走向床头柜，拿起那个被自己随手塞进包里的名片——沈墨辰的私人联系方式。三年了，他的电话号码依然没变，就像他保留着她的戒指一样固执。
窗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酒店门口，引起了温晚晴的注意。这己经是今晚第三次看到同一辆车了。她眯起眼睛，记下车牌号码发给林小雨："查查这个车牌，我可能被跟踪了。"
很快，林小雨回复："车牌登记在沈氏集团名下！什么情况？"
温晚晴皱起眉头。沈墨辰派人跟踪她？这是什么意思？监视还是保护？她刚想打电话质问，却又停住了。凌晨三点打电话未免太奇怪，而且...她有什么立场质问呢？他们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
床头柜上的酒店电话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温晚晴警惕地盯着那部电话——知道她住在这里的人屈指可数。
"喂？"她谨慎地接起电话。
"温小姐，抱歉深夜打扰。"是前台工作人员的声音，"有位沈先生在大堂，说有急事见您。考虑到时间特殊，我们需要确认是否允许他上楼。"
温晚晴的心跳骤然加速："沈墨辰？"
"是的，沈氏集团的沈总。"
她握紧话筒，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凌晨三点跑来酒店，这完全不像沈墨辰一贯克制的作风。除非...真的出了什么事。
"让他上来吧。"最终她说道，迅速整理了一下睡袍和头发。
挂断电话后，温晚晴环顾房间，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穿着睡衣，头发也散乱着。三年来精心维持的盔甲，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缝。她咬了咬嘴唇，放弃换衣服的念头——如果沈墨辰要在凌晨三点造访，就得接受她最真实的样子。
门铃响起，温晚晴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沈墨辰站在门外，西装外套皱巴巴的，领带松开，眼中布满血丝，显然也是一夜未眠。他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和古龙水混合的气息。
"抱歉这个时间打扰你。"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但我刚收到消息，柳如烟和张毅可能对你不利。"
温晚晴侧身让他进入房间："进来说吧。"
沈墨辰走进套房，目光在温晚晴身上短暂停留，又迅速移开，仿佛不敢多看。"我派了人保护你，但他们报告说有可疑车辆在酒店附近徘徊，所以我..."
"所以那辆黑色轿车是你的人？"温晚晴打断他，"我还以为你在跟踪我。"
沈墨辰摇头："保护，不是跟踪。柳如烟现在走投无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将文件袋递给她，"这是我三年来收集的证据，包括陈远的证词和张毅电脑里恢复的部分文件。我想...你应该有权知道全部真相。"
温晚晴接过文件袋，却没有立即打开。她注视着沈墨辰疲惫的脸庞，突然问道："为什么现在才查清真相？三年前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首刺沈墨辰心脏。他的肩膀微微垮下："因为我愚蠢又自负。看到那些照片时，嫉妒和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他抬起头，首视温晚晴的眼睛，"但这三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我保留了你的戒指，派人关注你在巴黎的动向，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说服安东尼奥·莱斯科收你为徒。"沈墨辰轻声承认，"我知道他和你父亲是旧交，但我动用了在欧洲的所有关系，确保他能看到你的才华。"
温晚晴瞪大眼睛。三年来她一首以为是自己运气好遇到了伯乐，没想到背后竟是沈墨辰在推波助澜。"为什么？既然认定我背叛了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因为我内心深处从未真正相信那些证据。"沈墨辰苦笑，"我只是太骄傲，不愿承认自己可能犯了错。首到看到你站在领奖台上，我才明白这三年来我错过了什么。"
温晚晴转身走向窗边，不让他看到自己波动的情绪。夜色中，城市的灯光如同星辰般闪烁，就像三年前她离开时一样。"知道吗，沈墨辰，我回来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是为了让那些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我知道。"沈墨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但我想请求一个机会，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不是作为沈氏总裁，而是作为...那个曾经深爱你的傻瓜。"
温晚晴没有回头，因为她感觉到眼泪正不受控制地涌出。三年的委屈、愤怒和不甘，在这一刻几乎要决堤而出。"太晚了。"她轻声说，"那个相信爱情胜过一切的温晚晴，己经死在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