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瓦特成为卡缇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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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是林风,我超越了那个过去的幻影,我即是全新的卡缇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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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在提瓦特成为卡缇西亚
作者:
瑕蝶不是逆蝶
本章字数:
6760
更新时间:
2025-07-01

聚焦于系统被清算后的漫长恢复期与灵魂的微妙状态:

阳光斜斜地移过窗棂,将瓷瓶中新换的清心花影子拉长。不卜庐的空气里,沉滞的药香依旧,却不再压抑得令人窒息,仿佛真如派蒙所期盼的,渗进了一丝活气。然而,这活气之下,是更深沉的、需要漫长时光去填补的虚空。

榻上的人,或者说,那具承载着破碎灵魂的躯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度沉眠。系统崩溃后,那些曾经搏动流淌着非人光辉的淡金色纹路,彻底失去了所有光泽与活性,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化作一道道灰败丑陋的疤痕,烙印在莹白的肌肤上。它们不再呼吸,不再掠夺,只是静静地昭示着那场发生在灵魂最深处的惨烈战争。

荧和派蒙并未离开。她们在不卜庐内安顿下来,成了半个主人。荧每日沉默地清理诊室的狼藉,擦拭地板上的血痕,更换被褥。她的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仪式。派蒙则接替了之前的“聊天”任务,只是这次,她的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今天…香菱研究出新菜了哦,说是叫‘文火慢炖腌笃鲜’,要用小火煨上整整一天呢…” 派蒙飘在床边,看着那张沉睡的脸庞,语气里努力想挤出一点往日的活泼,却难掩担忧。“等你醒了,一定要尝尝看,比比谁做的更好吃!”

没有回应。甚至连之前那无意识追随光影的眼眸转动都消失了。病人只是安静地躺着,胸膛微微起伏,如同最精致也最易碎的琉璃人偶。她的神态异常平静,是一种耗尽了所有力量、剥离了所有挣扎后的纯粹疲惫。眉宇间属于“卡缇西亚”的惊世之美并未消失,却奇异地蒙上了一层脆弱,如同名贵的瓷器上难以察觉的冰裂纹,失去了那份被系统强行赋予的、非人的完美。

白术成了最忙碌的人。他撤去了所有强行凝固神经、压制冲突的猛药。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温和却持久的调养方剂。银针在他指尖闪烁着微弱的草元素绿光,精准地刺入穴位,疏通着因系统寄生和意志冲突而近乎枯竭的经脉。每一次施针,他的眉头都未曾舒展。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具躯壳的根基被严重动摇,如同被蛀空的大树,外表看似平静,内里却脆弱不堪。那些灰败的疤痕,不仅是印记,更是阻断生机流转的障碍。

“身体在缓慢地自我修复,但速度…极慢。” 白术在又一次诊脉后,对守在一旁的荧低语,“就像一片被天火烧焦的荒原,重新孕育生机需要时间,更需要…雨露甘霖。而她的‘甘霖’…” 他看向沉睡的病人,“似乎还深埋在那片寂静的海底。”

荧明白白术的意思。属于“林风”的那点星火,在钟离的描述中只是“挣脱了最深层的冰封”,它太过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能否重新点燃这具躯壳的生命之火,仍是未知之数。而那片属于卡缇西亚的悲伤之海,虽然失去了系统的驱动而归于沉寂,但其存在本身,就是一片沉重的阴影,覆盖着灵魂复苏的土壤。

日子在煎药的氤氲雾气中一天天过去。荧有时会坐在床边,握住那只放在被子外的手。那只手依旧莹白如玉,却不再冰冷刺骨,带着一丝属于活人的、微弱的暖意。她记得之前,只要靠近,这只手的指尖会本能地抗拒蜷缩。而现在,它只是无力地被她握着,没有任何反应。这反而让荧的心揪得更紧——那点属于“林风”的、倔强的本能反应,也随着那场终极的爆发而沉寂了吗?

派蒙的“腌笃鲜”攻势每天都在进行,从做法到味道,描述得越来越详细,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熟悉的灵魂从沉睡中勾出来。有时,她会讲蒙德的趣事,讲安柏的飞行冠军挑战,讲可莉又炸了星落湖的鱼,讲迪卢克老爷酒馆里新来的吟游诗人唱歌跑调… 她的小声音在不卜庐里回荡,是这片寂静中唯一活跃的声响。

**第七日,黄昏。**

药香弥漫。白术刚刚施完针,正在一旁整理银针。派蒙正絮叨着今天万民堂的客人为了最后一份水晶虾饺差点打起来。荧握着那只手,指尖无意识地在那微凉的手背上轻轻,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的脉搏。

就在这时——

极其轻微地,她掌心中的那只手,指尖**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蜷缩了一下**。

那蜷缩的力道,比之前任何一次抗拒都要轻微,如同蜻蜓点水,转瞬即逝。但荧的感知何其敏锐!她全身猛地一僵,所有的动作和呼吸都停滞了!

“派蒙…白术先生!”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派蒙的声音戛然而止,小脸瞬间凑近。白术也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到床边,指尖再次凝聚起探查的绿光。

三双眼睛,屏息凝神地聚焦在那只手上。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几秒钟的寂静,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

然后,在荧掌心微微汗湿的包裹中,那几根莹白的手指,又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再次蜷缩了一下**。这一次,动作似乎更清晰了一点,带着一种初醒般的生涩和虚弱。

紧接着,仿佛耗尽了这点力气,那长长的、覆盖着淡金色睫毛的眼睑,开始**极其缓慢地颤动**。如同被胶水粘住的蝶翼,挣扎着想要分开。

荧的心脏狂跳起来,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生怕自己的触碰成为阻碍。派蒙紧张地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眼睑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快。终于,在几次剧烈的挣扎后,那双眼睛,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琥珀色的瞳孔暴露在昏黄的夕照下,起初是涣散的、毫无焦距的,蒙着一层厚重的水雾,仿佛沉睡了太久太久。眼白的部分布满了细微的血丝,透着极度的疲惫。

荧和派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双眼睛…是谁?

那涣散的目光在空气中茫然地漂浮了片刻,似乎无法理解光线和景象的意义。然后,极其缓慢地,那目光开始移动,掠过派蒙紧张的小脸,掠过荧写满关切和紧张的金色眼眸,最终,似乎被窗外那跳跃的、斑驳的光影所吸引,停顿了。

眼神依旧是空洞的,如同蒙尘的琉璃。没有卡缇西亚那深不见底的悲伤与恨意,也没有林风那标志性的暴躁与倔强。只有一片劫后余生的、深不见底的茫然和疲惫,仿佛一个在无尽黑暗中跋涉了千万年、终于窥见一丝光亮的旅人,还未理解光明的含义。

她(他?)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嚅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点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光…” 一个破碎的、几乎不成调的单音节,从干裂的唇间艰难地溢出。

仅仅是这一个字,仿佛就用尽了刚刚凝聚起的所有力气。那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睑,又开始沉重地往下坠,仿佛随时会再次合拢,沉入无边的黑暗。

“光…是光…” 派蒙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她飞得更近,声音带着哭腔,却努力放得轻柔,“对!是光!太阳光!你看,天快黑了,但是明天还会升起来的!”

荧也立刻俯身,声音轻柔而坚定:“是的,是光。你安全了,这里是不卜庐。我们在你身边。”

那即将合拢的眼睑似乎因为她们的声音而停顿了一下。涣散的目光再次极其缓慢地移动,似乎在努力聚焦,想要看清眼前模糊的轮廓。那眼神深处,茫然依旧,疲惫依旧,但在那一片混沌的底色中,似乎有什么极其微弱的东西,如同深埋灰烬下的火星,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挣扎着想要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亮**。

那不是卡缇西亚的悲伤,也不是林风的愤怒。

那更像是一种…确认?

一种对“存在”本身的、最原始的感知?

一种被“光”和“声音”所锚定,暂时脱离了虚无的…**苏醒**。

最终,那沉重的眼睑还是缓缓合拢了。呼吸再次变得悠长而平稳,仿佛刚才那短暂的苏醒只是一个幻觉。

但荧和派蒙知道,那不是幻觉。

那只手曾微微蜷缩过。

那双眼睛曾睁开过。

那个声音曾发出过。

那火星,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

荧轻轻握回那只手,这一次,她感觉到那指尖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回握力道,不再是完全的无力。

“她(他)…需要时间。” 白术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看着再次陷入沉睡的病人,眼中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灵魂的创伤远比身体更难愈合。刚才的苏醒,如同新生婴儿第一次睁眼看世界,只是本能地感知‘存在’。‘林风’的意志,还是‘卡缇西亚’的记忆…都还深埋在疲惫与混沌之下。这条路,才刚刚开始。”

荧点点头,目光落在窗外。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正消失在地平线,但星辰己在深蓝的天幕上悄然显现。黑夜之后,黎明终会再来。

不卜庐的夜,依旧弥漫着药香。但此刻,这药香包裹着的,不再是一具冰冷的囚笼,而是一个在漫长黑暗后,终于捕捉到一丝“光”的、缓慢搏动着的希望。清算的硝烟己然散去,留下的,是废墟之上,一株需要无尽耐心去呵护的、极其脆弱的幼苗。荧和派蒙知道,她们要做的,就是守护这点星火,等待它在寂静的灰烬中,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形状和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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