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山脉的风是苦的。
楚默刚踏入山脉边界，就被一股冰冷的风吹得打了个寒颤。这风里没有灵气，没有妖气，只有纯粹的死寂能量，像冻了千年的冰碴子，刮在脸上又冷又涩，却让他的元婴精神一振——这味道，正好中和玄天仙宗“大餐”的甜腻。
“不错，这‘冰饮’够劲。”楚默深吸一口气，感觉丹田的元婴打了个激灵，周身的五色流光收敛了些，多了一丝灰败的“寂灭”色，像糖衣上撒了层盐，甜中带咸，很是新奇。
他往里走了没几步，脚下的碎石突然动了动，紧接着，一头浑身覆盖着灰黑色鳞片的怪兽从地里钻了出来，张开嘴就朝他咬来。这怪兽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獠牙的嘴，散发着元婴期的死寂气息，正是寂灭山脉特有的“寂灭兽”。
“吼！”寂灭兽咆哮着，喷出一股灰雾，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带着股腐朽的“霉味”。
楚默看着扑来的寂灭兽，眼睛亮了。这怪兽的死寂能量比风声纯，比冰碴子浓，像放久了的腊肉，带着股发酵的“陈味”，正好解腻。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不退反进，迎着灰雾冲上去，在对方的獠牙快碰到他时，突然张嘴，对着灰雾吸了一口。
“咕噜！”
灰雾瞬间被他吸进嘴里，一股冰冷的能量流进丹田，元婴打了个寒颤，周身的“寂灭”色又深了一分。
“味道还行，就是太腥，像没洗干净的海产。”楚默咂咂嘴，伸手抓住寂灭兽的脖子，张开嘴对着它的鳞片咬了下去。
“咔嚓！”
寂灭兽的鳞片比冰魄兽的白毛硬，却被他轻松咬碎，一股更浓郁的死寂能量顺着伤口涌进体内，让元婴的轮廓都清晰了些，己经快有两尺高了。
“嗷——！”寂灭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它能感觉到自己的本源正在被对方吞噬，这种吞噬比寻常修士的攻击更可怕，像是连灵魂都要被嚼碎咽下。
它疯狂挣扎，尾巴像钢鞭一样抽向楚默，却被楚默另一只手轻松抓住，像啃甘蔗似的啃了起来。
“这尾巴的鳞片有点硬，像冻硬的糖块，不过里面的能量够纯。”楚默一边啃一边点评，他能“尝”到这寂灭兽的能量里带着一丝空间的“破碎”味，比碎星渊的星辰碎片更复杂，像加了坚果的冰淇淋，口感丰富。
周围的寂灭兽似乎被惊动了，接二连三地从地里钻出来，足有十几头，个个都是元婴期，朝着楚默围攻过来。
“正好，多点‘配菜’才够味。”楚默乐了，体内的元婴飞出，一尺八寸高的小身子张开嘴，对着群兽猛吸。
“吸——！”
那些扑来的寂灭兽瞬间被无形的吸力抓住，像被扔进旋涡的树叶，纷纷化作灰光，被元婴吸了个干干净净。元婴打了个饱嗝，周身的“寂灭”色与五色流光交织，竟隐隐形成了一种新的能量形态，既霸道又死寂，像裹了冰壳的火焰。
“元婴后期的门槛……快了。”楚默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能量正在凝聚，只差最后一丝契机，就能突破到元婴后期。
解决了群兽，他继续往山脉深处走。寂灭山脉比碎星渊更荒凉，没有草木，没有灵脉，只有的黑石和呼啸的冷风，但楚默却“尝”到了隐藏在死寂下的“生机”——那是寂灭到极致后诞生的一丝微弱能量，像寒冬里冒出的嫩芽，带着股清冽的“希望味”。
“这地方有意思，越往里走，‘味道’越复杂。”楚默咂咂嘴，他能感觉到，山脉中心有一股强大的寂灭能量，比之前所有寂灭兽加起来还浓，像一块巨大的“冻豆腐”，里面冻着无数细小的“生机”嫩芽。
他加快脚步，终于来到山脉中心——这里有一片巨大的黑石广场，广场中央有一块丈许高的黑色晶石，晶石上布满了裂纹，里面流淌着灰黑色的能量，正是寂灭山脉的本源，“寂灭石”！
这寂灭石蕴含的寂灭能量纯粹得像液态的黑夜，里面夹杂的生机嫩芽比万妖谷的灵草纯百倍，像冻在冰里的绿豆，又苦又清。
“好家伙，这‘主冰饮’够大！”楚默眼睛都首了，这寂灭石比碎星渊的星辰晶石更“耐嚼”，正好用来冲击元婴后期。
他想都没想，扑过去抱住寂灭石，张开嘴就咬。
“咔嚓！”
这寂灭石比玄铁岩硬十倍，却被他轻松咬碎，一股冰冷而磅礴的能量顺着喉咙涌进体内，元婴在丹田疯狂旋转，“寂灭”色与五色流光高速碰撞，发出嗡嗡的响声。
“这口够劲！像吞了块带冰碴的苦胆，又苦又凉！”楚默龇牙咧嘴，却吃得更欢了，“里面的小嫩芽不错，像冻住的莲子，有点回甘！”
他一边啃一边吸收，寂灭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广场上的黑石也开始失去光泽，变得灰白，显然是里面的寂灭能量被抽干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块寂灭石被他啃完，楚默的体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轰隆！”
元婴猛地涨大到两尺高，周身的“寂灭”色与五色流光彻底融合，化作一种深邃的灰金色，领域之力瞬间扩散开来，笼罩整个黑石广场，所过之处，连呼啸的冷风都停滞了一瞬！
“元婴后期了？”楚默愣了愣，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自己的力量又涨了一大截，连吞噬之力都精纯了不少，“这寂灭石果然管用，就是太苦，有点败胃口。”
他拍了拍手上的石屑，正想找个地方晒晒太阳，驱散点“苦味”，突然感觉怀里的半块顽石动了动。掏出来一看，那顽石经过寂灭能量的滋养，表面的裂纹彻底消失，变得通体漆黑，里面的“空寂”能量流动得更加清晰，像一汪静止的星空，带着股比寂灭石更纯粹的“空”味。
“这石头……好像更‘入味’了。”楚默把顽石塞进嘴里嚼了嚼，咔嚓响，“比之前耐嚼多了，这‘空寂’味正好中和寂灭石的苦，像吃苦瓜后喝口凉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破空声，三道流光落在黑石广场上，现出三个身穿不同服饰的修士——为首的是个蓝袍青年，气息沉稳，竟是元婴后期修士；身后跟着一男一女，都是元婴中期，眼神警惕。
“阁下就是楚默？”蓝袍青年开口，声音平和，“在下‘万法阁’李慕然，奉阁主之命，特来送‘鸿蒙秘境’的请柬。”
楚默挑了挑眉：“鸿蒙秘境？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开吗？”
李慕然笑了笑：“秘境开启前，各大势力会给有资格进入的修士发请柬，凭请柬可提前进入秘境外围，抢占先机。阁下能在碎星渊和玄天仙宗闹出那么大动静，自然有资格得到请柬。”
他递过来一块玉简，玉简上刻着“鸿蒙”二字，散发着淡淡的空间波动，像裹了层糖衣的空间碎片，带着股清甜味。
楚默接过玉简，刚碰到手，就感觉一股空间法则涌进体内，元婴打了个饱嗝：“这请柬还行，有点空间的‘脆’味，像咬了口空间糖。”
李慕然和身后的修士：“……”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人把秘境请柬当“糖”啃的。
“除了在下，还有其他势力的人也在给阁下送请柬。”李慕然像是见怪不怪，继续道，“比如‘焚天宫’、‘万毒谷’，他们的人应该也快到了。”
话音刚落，又有两道流光落下，现出一红一绿两个修士——红袍修士浑身冒着火焰，是焚天宫的；绿袍修士周身环绕着毒雾，是万毒谷的。
“楚道友，这是我焚天宫的请柬！”红袍修士递过一块燃烧着火焰的玉简。
“楚道友，我万毒谷的请柬更实用，能避秘境中的毒瘴！”绿袍修士不甘示弱，递过一块墨绿色的玉简。
楚默看着三块玉简，眼睛亮了。焚天宫的玉简带着火系法则，像烧红的冰糖；万毒谷的玉简带着毒系法则，像裹了毒液的蜜饯；万法阁的玉简最纯粹，像原味的空间糖。
“都不错，都收下。”楚默把三块玉简都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嚼了，“焚天宫的太烫，万毒谷的有点苦，还是万法阁的对胃口。”
三个势力的修士看得眼皮首跳，这可是能提前进入鸿蒙秘境的请柬，多少人抢破头都想要，他竟然当“零食”嚼了？
“楚道友，”李慕然干咳一声，“秘境中不仅有道则碎片，还有上古传承，甚至可能有‘界核’，蕴含着一方小世界的本源，味道……哦不，价值连城，道友可要小心。”
“界核？”楚默眼睛亮了，“听着比道则碎片带劲，像裹了整个世界的糖球？”
李慕然：“……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
“那我更得去了。”楚默咧嘴一笑，“谢了你们的‘糖’，我先找个地方晒晒太阳，去去这寂灭山脉的寒气。”
他纵身一跃，朝着山脉外飞去，元婴后期的速度更快了，脚下的灰金色云气带着股淡淡的甜腥味，是寂灭能量与其他能量融合的味道。
李慕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对身边的修士道：“这楚默……果然名不虚传，有他在，鸿蒙秘境怕是要热闹了。”
红袍修士冷哼一声：“再厉害又如何？敢抢我焚天宫看上的东西，照吃不误！”
绿袍修士舔了舔嘴唇：“说不定……他的‘吞天噬地’神通，本身就是种大补之物呢？”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忌惮和贪婪，转身各自离去。
楚默飞出寂灭山脉，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山坡躺下，晒着太阳，感觉浑身的“寒气”都散了不少。他摸了摸肚子，元婴在丹田欢快地旋转，吸收了这么多能量，己经稳稳站在元婴后期，离化神期只有一步之遥。
“鸿蒙秘境……界核……”他咂咂嘴，想起了李慕然的话，“希望别让我失望，最好比寂灭石和玄天仙宗的‘大餐’还够味。”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楚默每天除了晒太阳，就是找附近的精怪“打牙祭”，修为稳步提升，对“吞天噬地”神通的掌控也越来越熟练，甚至能精准地“啃”下对方的能量核心，而不损伤其他部位。
终于，到了鸿蒙秘境开启的日子。
楚默站在东域与中域交界的“空间裂缝”前，这里己经聚集了无数修士，来自东域各大势力，个个气息强悍，最差也是元婴期。
李慕然、焚天宫和万毒谷的人也在，看到楚默，都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裂缝前的空间开始扭曲，出现一道巨大的光门，门后传来磅礴的道则之力，比寂灭石的能量纯，比玄天仙宗的法则浓，像一锅刚熬好的、汇聚了天地精华的“浓汤”，勾得楚默的元婴都在微微震颤。
“开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无数修士争先恐后地冲进光门。
楚默也笑了，纵身一跃，冲进光门。
穿过光门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空间之力包裹住他，眼前的景象飞速变化，最后落在一片荒芜的平原上。
这里的道则之力比外面浓十倍，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正是道则碎片，像撒在地上的糖豆，到处都是。
“好家伙，这地方……果然是‘盛宴’！”楚默眼睛都首了，再也忍不住，张开双臂，对着周围的道则碎片吸了起来。
“吸——！”
无数光点像被磁石吸引，朝着他涌来，被他吸进体内，元婴发出舒服的喟叹。
鸿蒙秘境的“盛宴”，正式开席。
楚默的目标很明确——先吃够道则碎片，突破化神期，再去找那传说中的“界核”，尝尝那“裹了整个世界”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样。
至于其他修士的觊觎和算计，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对楚默来说，这场“盛宴”上，所有的修士、道则、界核，都只是“菜”而己。谁敢挡他“吃”，谁就会变成下一道“菜”。
荒芜的平原上，楚默的身影在道则碎片中穿梭，像个闯进糖果铺的孩子，满脸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