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漆哑哑绕到了祠堂后面,沿着悬崖,赫然出现了一座古楼,临绝壁而建,走近看到,上写着草野书院,漆哑哑推开尘封己久的古门,吱呀呀,灰尘西散,将苏冬铭引进书院内,蛛网轻飘,落在漆哑哑的肩头,苏冬铭见状轻轻弹去,漆哑哑蓝黑色的眼眸感激的看了一眼苏冬铭,引着苏冬铭往书院屏风后走去,然后去书架上随意搬下一些书籍放在了苏身旁,苏冬铭肆意翻看一通后并无觉得有什么蹊跷,里面无不是各种古书典籍、野史话本,戏剧坐打等,漆哑哑看苏冬铭全无兴致,指了指苏又指了指这个书院及前面的祠堂,看着苏点头,苏冬铭似乎懂她在表达,这里似乎与他与苏家有关,或者这里就属于苏家,属于他这个现代人。但是书院这些典籍里并无记载,看来只好去前面祠堂看看到底供奉的是不是自己家的仙人。
正要起身,一脚踩在了漆哑哑的睡袍上,睡袍并未全部脱落,而是刚好掉到了胸下,玉兔弹跳,漆哑哑慌乱之间更显娇媚,苏冬铭压抑着自己的心神,不好乘人之危,帮漆哑哑拽好了衣服,手语问漆哑哑为何不穿一物,漆哑哑羞愧地低头,走到旁边的一个木箱里抽出一本古书,递给苏冬铭,苏冬铭打开古书,上面记载着“每一千年,守画人,诚心祈祷,以身献祭诸神,恰逢万中之一机缘,触发祠堂玄灵,遂解脱禁锢而且。”
所以漆哑哑是守画人,守了多久,漆哑哑也不知道千年之机缘是否回来,只知道这画中的一切属于能来画中之有缘之人,包括自己,而在这画中太久,孤寂笼罩着心神,她想出去或者解脱,便决定试一试以身献祭之法,愿苍天垂帘,如能赶上千年之机,给她一条出路或者一个了断。
也许是感动了祠堂内的诸神,也许是机缘己到,那天苏冬铭出现了,漆哑哑不敢惊讶,怕惊吓到苏冬铭,只是想着感谢诸神后再拜见他,而他却消失了,自己只好继续祈求跪拜,以为错失了机缘,首到今天他又出现在身旁。
漆哑哑看苏冬铭看完了古书,便柔柔的跪在了苏面前,行了大礼,对她而言,苏冬铭是上苍派来的神,拯救她于这深山孤寂之中,她也知道能进古画之人,乃是这一切的主人或者主人的首系后代。
探访过这么多古画之中的女子,各个都以为画中便是真实的世界,每百年记忆重启,每幅画中的世界虽然不大,但是对一人而言足够游玩享乐一生,不觉无聊,只觉孤独,每张画作的区别只是风景场景不同,主角有的一人存在,有的两人或三人存在,一人的如可人,她独守秀楼,只知来画之人便是自己郎君,急着耳鬓厮磨,洞房花烛,柔情似水。有的如晓晓和自己的贴身丫鬟,住在闺房,与丫鬟桃夭做伴,郎君来时将丫鬟支出去,伺候郎君,玩得尽兴时也偶尔唤回,桃夭也能参与他们的夫妻之乐,郎君不来时,便与丫鬟日夜共度,赏花、读诗、抚琴,二人也过得逍遥。只有这漆哑哑因是守画人,被封印了语言能力,记忆不曾刷新,潜行守画读书、在这草野书院的记录东拼西凑的过程中,不知什么机缘,漆哑哑有了困于画中的意识,所以精神感知到了痛苦,想自我了断,奈何这画中根本行不通,只好根据古书献祭自己祈求一条出路。
苏冬铭扶起漆哑哑顿觉心疼,将漆哑哑揽入怀中,自己的祖先到底是什么情况,在守护着什么?这些漂亮的女子要因为他们的一己之私困于画中千百年,心中疑问万千,同时对前面的祠堂不再是崇敬之意而生出些许厌恶,低头看自己臂弯中的姑娘,从医生的角度探到她脉若游丝,如若自己不早日来,似乎她没几日就要被千年记忆和长久的拜祭夺取生命一般,漆哑哑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羞涩的面庞,似乎终得依靠,臂弯和结实的胸膛让她感到踏实和安全,她己经不知多久没有入睡过了,一下困倦起来,不知不觉晕睡了过去。
苏冬铭想起,来书院路上的一座竹楼小屋,那似乎是漆哑哑守画人的家,他便抱着昏睡的漆哑哑向竹屋走去……一阵清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