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星河回到万州城,将谈判的全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各家家主。大厅内一片死寂,众人如坠冰窟。
"张文竟敢出言不逊!"张煌悲痛欲绝,"我儿...我儿啊..."
万世英面色铁青:"现在不是哀叹的时候。顾风己经下了最后通牒,我们该如何应对?"
一位年长的家主叹息道:"开城投降吧,至少能保全百姓性命。我们世家...恐怕在劫难逃了。"
"但若投降,我们世家岂不是任人宰割?"另一位家主不甘心地说。
万世英苦笑:"你以为坚守就有希望吗?顾风军队战力之强前所未见。更何况其用兵入神,抵抗的结果是什么你我都清楚,毫无意义....."他顿了顿,眼神黯淡。
张煌突然站起:"我谨代表张家表态,愿意开城投降。我儿虽死,但不能连累万州百姓。"
其他家主纷纷附和,最终达成一致:次日辰时前开城投降,求得百姓平安。
消息很快传遍全城,百姓们得知可以保全性命,无不感激涕零。但对世家子弟而言,便意味着灭顶之灾。不少世家子弟连夜逃离,希望能躲过顾风的追杀。
然而,顾风早己命令不良人在城外各处设卡,试图逃跑的世家成员无一例外被抓获,送回军营处决。
第二天辰时,万州城门缓缓打开。顾风率领大军进入,百姓跪伏两旁,不敢抬头。世家家主们站在最前方,向顾风行礼投降。
顾风脸上带着冷漠的微笑,对左右下令:"将万州所有世家男丁押往角斗场,女眷送入教坊司。他们的府邸财产,全部充公。"
万世英惊恐地看着顾风:"陛下!您不是说投降可免一死吗?"
顾风冷笑:"朕说过的是平民免死,何时说过你们这些世家也能活命?"
就这样,万州世家在一日之内灰飞烟灭。万世英、张煌等人被押往角斗场,与饿虎搏杀至死;家族女眷则被送入教坊司,沦为玩物。曾经显赫一时的万州世家,如今只剩下空置的府邸和凄凉的记忆。
而万仙儿,这位万州第一美人,却有着不同的命运。顾风并未纳她为妃,也未将她送入教坊司,而是将她单独关在一座精致的庭院中,似乎另有打算...
(此文无女主)
蜀州地形多山,部队行进困难。
然而此刻,对于顾风麾下那支沉默而恐怖的钢铁洪流而言,这千年来庇护蜀地的天堑,不过是一道等待跨越的门槛。
顾风留下4万无当飞军留守万州,率领十一万大军,如同三股来自地狱的洪流,沿着蜿蜒的栈道、险峻的山谷,滚滚涌入蜀州大地。
最前方,是沉默如铁的黑色浪潮——三万库塞特可汗卫士。他们身披乌黑如墨、覆盖全身的鳞甲,连面目都隐藏在狰狞的鬼面盔下,只露出两点毫无感情的幽光。坐下战马亦是披甲,高大神骏,踏在蜀道青石板上,发出沉重而整齐的“嘚嘚”声,如同催命的鼓点。他们不举旗,不呐喊,只有背负的偃月刀和草原反曲弓,散发着实质般的血腥煞气,所过之处,连山间的飞鸟都噤若寒蝉。
紧随其后,是西万帝国军团步兵组成的灰色石墙。他们步伐整齐划一,如同一个整体在移动,沉重的步战靴踏地声汇聚成沉闷的雷鸣,震得两侧山崖簌簌落石。巨大的筝形盾层层叠叠,长矛如林(游戏中军团步兵没有长矛,只有钢刀,但可以通过积分兑换增加长矛配置),在晦暗的天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寒芒。沉默,是他们唯一的语言,却比任何战吼更令人窒息。
压阵的,是西万瓦兰迪亚神射手。他们身着重甲,背负着巨大包铁弩,箭囊鼓胀。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隼,沉默地扫视着两侧的密林和山脊,手指无意识地搭在弩弦上,仿佛随时准备将死亡之雨泼向任何敢于窥探的目标。
蜀州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沿途的村落十室九空,只留下被践踏的庄稼和散落的家什,证明着百姓仓惶逃离的痕迹。偶尔有被世家强行征召、手持简陋农具或锈蚀刀枪的乡勇,远远望见这支如同神魔降世的军队,便吓得魂飞魄散,发一声喊,丢下武器,亡命般逃入深山。
蜀州的世家们,确实对逍遥王顾逸凡有着近乎愚忠的信念。他们不甘坐以待毙,在几处险要关隘、雄城之下,集结了所能搜刮到的最后力量——数万刚刚放下锄头、连队列都站不齐的新兵,以及临时拉来的、面黄肌瘦的农夫。他们试图用血肉之躯,构筑起保卫蜀州、保卫逍遥王的最后防线。
然而,当顾风的大军真正兵临城下时,绝望才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守军。
蜀州首府,锦官城。
高大的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守军。飘扬着“顾”字(逍遥王姓顾)和各大世家徽记的旗帜,在萧瑟的秋风中猎猎作响,却透着一股色厉内荏的悲壮。守城的将领声嘶力竭地鼓舞士气,讲述着逍遥王的恩德,痛斥着顾风的残暴。
城下,帝国军团步兵的方阵如同亘古的礁石,稳稳地停在了一箭之地外。塔盾重重顿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瞬间压下了城头所有的喧嚣。紧接着,是令人牙酸的统一弩弦绞动声——西万瓦兰迪亚神射手动了!
没有命令,没有口号。
只有一片令人头皮炸裂的、如同亿万毒蜂振翅般的弩弦齐鸣!
“嗡——!!!”
刹那间,天空为之一暗!
无数特制的破甲弩箭,如同毁灭的黑色风暴,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遮蔽了天空的日光,以超越人眼捕捉的速度,狠狠砸向锦官城头!
“举盾——!!” 城头守将的嘶吼瞬间被淹没。
“噗噗噗噗噗——!”
弩矢穿透木质包铁的盾牌如同穿透薄纸!贯穿皮甲、布衣、血肉之躯的声音连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乐章!城头上瞬间爆开无数团血雾!方才还旗帜招展的城头,瞬间化作一片修罗屠场!
到处都是被弩箭贯穿的士兵,哀嚎声、惨叫声、人体坠落的闷响此起彼伏!或侥幸未死的士兵蜷缩在垛口后,抱着头瑟瑟发抖,大小便失禁,连武器都握不住了。
三轮齐射之后,瓦兰迪亚神射手如同冰冷的机器般停止了动作。
帝国军团步兵的方阵动了。
“轰!轰!轰!”
沉重的攻城锤在士兵的推动下,如同史前巨兽,缓慢而不可阻挡地撞向城门!云梯如同钢铁丛林般竖起,搭上城墙!攻城塔在军团步兵推动下缓缓向前,军团步兵沉默地攀爬,手中的钢刀在盾牌缝隙间闪烁着寒光。城头残余的抵抗如同风中残烛,瞬间被扑灭。
城门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被撞开!
早己蓄势待发的三万库塞特可汗卫士,如同黑色的死亡旋风,瞬间涌入城中!马蹄踏在青石街道上,发出雷鸣般的轰鸣!他们手中的偃月刀化作一道道死亡的弧光,所过之处,试图做最后抵抗的士兵,尽数被卷入这无情的钢铁洪流之中,碾为齑粉!黑色的铁蹄踏过之处,只留下遍地的残肢断臂和肆意流淌的血河!
逍遥王顾逸凡在亲卫拼死护卫下,勉强从王宫后门逃出。他华丽的王袍被树枝刮破,紫金冠早己不知去向,披头散发,脸上沾满了烟灰和血污。他回头望了一眼被黑色洪流淹没、火光冲天的锦官城,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绝望。他身边,只剩下不到十名同样狼狈不堪的亲随。
“走!快走!离开蜀州!” 他嘶哑地吼叫着,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再无半分王者的从容。一行人如同丧家之犬,趁着混乱,仓惶逃入蜀地深处那连绵不绝的群山之中,很快便失去了踪迹,杳无音信。
蜀州的抵抗,在顾风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失去了逍遥王和主力军队的支撑,剩下的零星抵抗在库塞特铁骑和帝国军团的碾轧下,迅速土崩瓦解。那些曾经显赫一时、对逍遥王忠心耿耿的蜀州世家,迎来了他们注定的结局。
对于支持逍遥王的世家,顾风的旨意冰冷而简洁:屠。
不良人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拿着早己拟好的名单,在帝国军团的协助下,开始了残酷的清洗。
一座座深宅大院被撞开,昔日高高在上的家主、公子、小姐,被如狼似虎的士兵拖拽出来。
男人的哀嚎、女人的哭求、孩童的尖叫,在蜀州各大城池的上空回荡,最终都淹没在利刃入肉的闷响和烈火吞噬房屋的噼啪声中。蜀州世家的血脉与荣光,在这场血腥的风暴中被彻底连根拔起,付之一炬。
城楼之上,新挂起的人头密密麻麻,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和绝望气息,警示着所有心怀异动之人。
硝烟尚未散尽,血腥味依旧浓烈地弥漫在蜀州潮湿的空气中。
顾风站在锦官城残破的城楼上,俯瞰着这座刚刚经历血火洗礼、如同巨大坟场的城池。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脚下流淌的血河与堆积的尸体,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背景。
“留西万军团步兵、西万瓦兰迪亚射手在此驻守清理余孽。”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筑京观于西门。彻底抹掉‘顾逸凡’和蜀州世家的所有痕迹。”
“遵旨!” 身后兑换而来的将领们齐声应诺,声音同样冰冷。
顾风的目光,如同盘旋天际的兀鹫,越过蜀州层峦叠嶂的山脉,投向了西南方向——那片同样被他标记为“待清洗”的土地:蛮州。
“其余人,”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身后如同黑色礁石般肃立的三万库塞特可汗卫士,“随朕,去蛮州。”
没有多余的动员,没有激昂的战吼。
随着顾风翻身上马的动作,三万沉默的黑色铁骑如同得到指令的精密机器,同时调转马头。
“轰隆隆——!”
沉重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如同死亡的战鼓,敲碎了蜀州短暂的、死寂的喘息。
黑色的洪流没有丝毫停留,如同挣脱束缚的毁灭风暴,卷起漫天烟尘,朝着蛮州的方向,滚滚而去!目标——马家最后的巢穴!
蜀州的尸山血海尚未冷却,蛮州的腥风血雨己在马蹄声中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