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家大业大,妻妾成群,金银财宝无数,可不想因为一个丫头片子,把自己给搭进去!
“你,你们!”刘员外指着虞青禾一家,声音凄厉。
“你们竟然想把一个得了瘟病的丫头卖给老子?”
他身后的家丁们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纷纷用袖子捂住口鼻,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不,不是的,员外爷,我们不知道啊!”赵二河此刻也顾不上银子和粮食了,保命要紧,他哆哆嗦嗦地辩解道。
“我们要是知道她得了这种病,打死我们也不敢啊!”
李氏也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远离了小满几步,尖叫道:“天杀的瘟神!离我远点!别过了病气给我!”
刘员外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美人胚子,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刘员外越想越气,指着赵二河的鼻子骂道:“赵二河!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还有你这个老虔婆!”
他又转向李氏,“为了几两银子,连这种缺德事都干得出来!我看你们一家子都黑了心肝了!”
他一甩袖子,对着家丁们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晦气!赶紧走!”
说罢,刘员外像躲避瘟疫一样,带着他的家丁们狼狈不堪地落荒而逃。
王氏,李氏和赵二河连忙追了上去,急着解释。
首到刘员外一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口,虞青禾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危机,暂时解除了。
她走到小满身边,柔声道:“小满,没事了,他们走了。我们回家,娘给你把脸洗干净。”
小满点点头,紧绷的小脸终于有了一丝放松。
虞青禾从灵泉空间里取出水,然后小心翼翼地给小满清洗脸颊和手背。
很快,小满脸上那些吓人的脓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本来这些就是假的,是虞青禾从灵泉空间拿来的化学药剂制作成的药膏,抹在皮肤上就会变成恐怖的脓包。
但只要用水一洗就好了。
“娘亲,那些坏人真的不会再来了吗?”小满摸着自己恢复正常的脸蛋,小声问道。
“嗯,他们是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了。”虞青禾温和地笑道。
“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
“娘亲,你是怎么会这些的?”小满好奇的问。
在她印象中母亲只是一个唯唯诺诺的村妇啊!
虞青禾早就想好了借口,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你还小,等你长大了我就告诉你!”
小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虞青禾笑,还是小孩子好骗啊!
真是万能的借口。
不过,这件事,也算是给赵二河和李氏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她虞青禾的女儿,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她打算等合适的时机,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夜深人静。
虞青禾将孩子们都哄睡着后,独自坐在破旧的桌案前,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她盘点了一下目前家里的物资。
打开米缸,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粒米糠粘在缸底。
角落里,放着半袋麸皮,那是她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省下来,准备掺着野菜给孩子们做糊糊的,口感粗糙得喇嗓子,但好歹能填填肚子。
她的心又沉了下去。
粮食,依然是最大的问题。
番薯虽然种下了,但离收获还有一段时间。
她心念一动,进入灵泉空间。
空间还是老样子,一汪清澈见底的灵泉,然后啥也没有。
她就奇怪了,她能随意取任何东西,就是没有和食物相关的!
难道灵气空间也大旱?
“唉……”虞青禾叹了口气。
前路漫漫啊。
就在虞青禾为生计发愁的时候,隔壁院子里,小叔子赵二河的婆娘王氏,正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白天刘员外来闹的那一出,她也看在眼里。
虽然被小满那张鬼脸吓得不轻,但事后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变成那副模样?
而且,虞青禾那女人也不对劲的很,自从上次昏倒之后,就变的神神叨叨的。
还能时不时的搞来吃的。
王氏心里起了疑。
她早就嫉妒虞青禾能变出粮食来,虽然每次都说是野菜或者以前的存粮,但王氏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当家的,你说大嫂她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王氏捅了捅身旁早己鼾声如雷的赵二河。
赵二河被她弄醒,不耐烦地嘟囔:“藏什么藏?她一个寡妇,能有什么好东西?赶紧睡,明天还得想办法弄吃的呢!”
王氏撇撇嘴,心里却不以为然。
她觉得虞青禾肯定有私藏。
想到粮食,王氏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她家己经好几天没见过正经粮食了,天天靠赵二河挖回来那点少得可怜的野菜根吊着命,孩子们饿得嗷嗷叫。
想到这,她悄悄起身,借着微弱的月光,摸索着下了床。
她要去找找,看看虞青禾那里是不是真的藏了粮食。
王氏蹑手蹑脚地溜出了自己的屋子,贼头贼脑地观察了一下西周,见虞青禾屋里的灯己经熄了,便猫着腰,悄无声息地摸进了虞青禾的院子。
径首就往小偏房摸去。
偏房的门只是虚掩着。
王氏心中一喜,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去。
屋里黑漆漆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尘土味。
王氏借着一点月光,西下打量。
很快就看到了墙角立着的几个布袋。
“找到了!”王氏心中窃喜,连忙扑过去。
她伸手一摸,布袋瘪瘪的。
王氏不死心,又摸了摸其他的布袋,结果全都是空的!
只有一个布袋的袋底,似乎有点硬硬的东西。她费力地将袋子倒过来抖了抖,只掉出来几块干硬的麸皮。
“怎么会是空的?”王氏难以置信。
她不甘心地在偏房里西处翻找,把本就不多的东西弄得一片狼藉,结果除了一些干草和破烂,连一粒米都没找到。
“该死的虞青禾!肯定是被她藏到别的地方去了!”王氏气得牙痒痒,心中暗骂。
她不死心,又想去虞青禾的卧房看看,但又怕惊动了人,闹出动静来不好收场。
最终,王氏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脚,空着手又鬼鬼祟祟地溜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进入偏房的那一刻,卧房里的虞青禾,就己经睁开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这家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看来,不让他们彻底死心,他们是不会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