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县令喝茶的手一顿。
此时茶寮里其他客人也都竖起了耳朵,最近县城里都在传有位开了"天耳通"的神人,难道就是眼前这位?
众人立刻不动声色地往沈夭夭这边挪了挪屁股,个个伸长脖子等着听下文。
沈夭夭指了指那只还在摇尾巴的小狗,笑嘻嘻地对掌柜说:“掌柜的,你家这狗可真通人性,养得油光水滑的。”
掌柜的与有荣焉:“可不是嘛,我家旺财机灵着呢!”
沈夭夭又道:“它方才是不是在后面玩?我仿佛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莫不是刚吃完…新鲜的?”
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狗嘴。
掌柜的不明所以,笑呵呵地道:“村子里的狗,都是有啥吃啥,啥子新鲜不新鲜的。”
宴棠冰雪聪明,瞬间察觉了不对,默默地离那只小狗远了些:她刚才还想摸一下来着…
林县令一脸莫名其名,这丫的又在抽什么疯?
【啊哈哈哈笑死我了!一群沙雕,这狗刚吃完掌柜家小女儿新鲜出炉的‘黄金圣餐’,狗嘴都没舔干净呢,掌柜的就用手摸,现在又用狗舔过的手给大家煮茶,你们都吃shi啦!】
"呕——"
林县令第一个忍不住,当场就把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紧接着便是剧烈的干呕。
众人也纷纷捂着嘴,脸色铁青,有的己经跑到路边吐得昏天黑地。
那只肇事的小土狗歪着头,一脸不解地看着众人:汪汪队立大功,这不是你们最喜欢的农家乐主题下午茶吗?
愤怒的食客们纷纷要求退钱,差点把茶寮给掀了。
掌柜的恨得咬牙切齿,看着一脸坏笑的沈夭夭,操起锅铲追了三人二里地。
沈夭夭:【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
林县令和宴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内心疯狂咆哮:遇见你真是我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沈夭夭还不忘对那只小狗投去赞许的目光:小狗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它只是想和大家分享它的美味小零食罢了!
等三人终于狼狈不堪地逃到普陀寺山脚下时,林县令的官袍上挂着几片烂菜叶,宴棠的发髻歪成了鸡窝,两人都是一副被生活摧残过的模样。
唯独沈夭夭精神抖擞,甚至兴奋地指着同伴身上的"战利品"道:“哈哈,这里的百姓真是太热情好客了!怕我们饿着,上山前还特意给我们送菜!虽然这菜品看着不怎么新鲜,但这份心意,难得,难得啊!”
林县令和宴棠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绝望:完了,这丫的该不是疯了吧?
沈夭夭:【让老子早起?今天谁都别想活着走出这个副本!老娘要平等创飞所有人!】
普陀寺建在半山腰,香火果然鼎盛,山道上往来香客络绎不绝。
沈夭夭一路上东张西望,对什么都好奇。
就在三人快到山门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只见一群百姓围着一个临时搭建的粥棚,脸上都带着感激和恭敬的神色。
粥棚后,立着一位年轻公子,此刻正在亲自施粥。
那公子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袍角用银线绣着暗纹流云,腰间系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佩。
对方转身的瞬间,连林县令都倒吸口凉气。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剑眉星目,唇若涂朱,活像从画里走出来的谪仙人。
周围百姓纷纷赞叹:
"邬公子又来做善事了!"
"是啊,昨日还给我们村施粥呢!"
“不仅施粥,还给些无家可归的流民散发棉衣,真是活菩萨!”
“上次他发的布匹质量真不错,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在领点。”
“听说山下鸡脖子村的二娃还是他救得哩,果然人美心善。”
林县令欣慰的连连点头:"咱们县竟有这般人物,实属难得…"
那邬公子看着摊位前围了几人却不见拿碗要粥,有些奇怪。
"几位可是需要帮助?"美人开口,声如清泉。
沈夭夭眼睛都首了:【卧槽卧槽!这、这是哪里来的神仙哥哥?这颜值放在现代能吊打整个娱乐圈啊!什么顶流爱豆都得靠边站!老娘活了二十多年总算见到真·撕漫男了!】
她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林县令和宴棠,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衫。
摆出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凑上前:"这位哥哥,看着有些面善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邬公子微微一愣:"姑娘是......"
"小女子沈夭夭,途经宝地见公子行善积德,实在敬佩。"
她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可曾婚配?"
林县令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死丫头在县衙里撒野也就罢了,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男!
宴棠更是首接翻了个白眼,用口型无声地骂了句:不要脸!
那邬公子显然也没料到会遇到如此首接大胆的女子,施粥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头来。
正对上一个眉眼弯弯,笑容狡黠的少女。
嘴角下意识地勾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
【啊啊啊,帅哥对我笑了!他肯定是对我有意思。呜呜呜,老娘的第二春要来了!】
宴棠:请问你的第一春是什么时候?
对面的邬吉一愣:这人…在说话?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周围,旁边的百姓好似都知道些什么一般。
邬吉立刻警觉,想起之前下属的汇报。
凤昭国出了个“天耳通”,之前他还嗤之以鼻,如今看来,倒是有些意思。
"公子你这粥里是不是加了糖?"沈夭夭眨巴着眼睛,"不然怎么我看到你就甜到心里发慌?"
邬公子:“……”
正当沈夭夭准备再接再厉,后面排队的人却不愿意了
“喂!你们到底领不领粥了?不领就滚一边去,别耽误其他人。”
邬吉对着沈夭夭温柔一笑:“这位姑娘,如果有其他事情可在旁稍候,等我忙完再来找姑娘细聊。”
【呜呜,说话也这么温柔,比那个死娘炮三皇子温柔一万倍!哥哥杀我——】
宴棠尴尬地将沈夭夭拖到一旁:三哥得罪她这个记仇的闺蜜算是踢到铁板了,每次遇到帅哥都要被拉出来鞭笞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