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宴棠立马支起了耳朵。
【该不会县令大人在这里藏了什么宝藏或者是玩什么cosplay?哎呀呀,剧情君这几日也没啥变化,看来这清水县确实没啥八卦啊。】
刚吐槽完,就看到金色的书页哗啦啦翻动,冒出的蓝光一抖一抖的,似在反驳沈夭夭心中所想。
【哎哟我去,你丫的能听懂我说啥?哦乖宝,待会带我俩破案,给你吃香的喝辣的!】
宴棠:看这大饼它是又大又圆。
"吱呀——"
沉重的牢门缓缓打开,一股混杂着霉味和血腥气的阴风扑面而来。
昏暗的煤油灯光下,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妇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这就是李大海说的药婆婆?"宴棠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据说她还兼了县衙仵作。
老妇人提着那盏忽明忽暗的煤油灯,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们。
"我们奉县令之命来提审..."宴棠刚开口就卡壳了——完蛋!光想着破案领赏,连审谁都没问清楚!
好在沈夭夭终于靠谱了一回。
只听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咳,我们来提审张员外灭门惨案,嫌犯武庆鱼何在?”
药婆婆那双眼白过多的眼睛缓缓转动,阴恻恻地扫过两人。
这一眼看得她们后脊发凉,汗毛倒竖。
【有些心虚是怎么回事?话说我们两个小捕快就这样来审案,人家让审?好像不太对。】
这时两人才后知后觉,没有信物,没有记案人员,就凭她俩刚才威胁得到的口谕审个得儿。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转身。
半个时辰后。
县令大人穿着她那缝缝补补的官服,被两人拖来了大狱。
身后还跟着慌里慌张正在整理鞋袜的李大海,旁边师爷赵英不紧不慢地摇着折扇。
沈夭夭也是在来这的第二天才知道,这师爷竟是个男子,这在凤昭国颇为难得。
“祖宗,慢着点,慢着点。”林如晦一连声的喊,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在这位置上干了五年,都平平安安的。
就这两祖宗非要折腾,这么大的案子,己经报到府城了。
不日就会有专人来提审嫌犯,她们折腾个什么劲啊!万事不出错才好啊。
“大人,不想升官的县令不是好牛马!咱们积极破案、利国利民,走上人生巅峰啊!”
宴棠在另一头帮腔:"就是就是!您看这补丁打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清水县闹饥荒呢!"
两人嘴巴不停,手上也没停,一边拖一只胳膊,就这样连拉带拽的将县令大人带到了大牢里专门审案的地方。
重犯被关押在暗牢的最底层,需要通过层层身份验证才能放行,等他们来到最底层时己过去两刻钟时间。
石壁上悬挂的刑具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带倒刺的鞭子盘如毒蛇,烙铁在炭盆里烧得通红。
沈夭夭盯着那些暗红锈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竖起的寒毛。
李大海听说破案能挣钱,瞥了一眼旁边的赵英一眼,态度也积极了起来,催促道:“林大人我们还是快些,在这拖拖拉拉浪费时间。对了,赵师爷,武庆鱼的案宗可带来了?”
赵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啧啧啧,我说这李大海行不行啊?喜欢人家八年了都没把人拿下,你说你就不知道温柔小意些?鲜花礼物搞起来啊。就你这样说话恶声恶气的,能讨到夫郎才怪。】
【学学人林大人,晚上为哄自家夫郎端茶倒水、洗脚更衣…】
“咳咳咳咳咳…”林如晦瞬间面色通红,气恼地瞪了一眼沈夭夭。
“还愣着做什么将嫌犯带过来!”
宴棠:干嘛打断,我还没听完呢,李捕头喜欢谁啊?
旁边的赵英脸色苍白,手指都差点将卷宗掐了个洞:李姐姐她…竟然有喜欢的人?
李大海:…
牢房内,武庆鱼蜷缩在角落。
当听到有人提审时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来人,便默不作声地跟着衙役往外走。
他脸色灰败,眼神空洞,仿佛早己对生死置之度外。
这边厢几人还在为怎么审案而争吵不休。
此时药婆婆也在一旁候着,拿着解刨刀来回擦:“就按我说的,给他上酷刑,我就不信他不开口。”
李大海点头:“对对对!”
赵英皱眉反对:“他一个弱男子,怎么受的住?我们这不是屈打成招吗?大人常说不可刑讯逼供,这样做不妥。”
李大海又立刻点头:“对对对,你说的也对!”
"哼,优柔寡断!"药婆婆冷笑。
林如晦摸着下巴道:"我觉得阿英说得对。"
“呵,他说得对?他说得对有屁用,撬不开那人的嘴巴,你们就等着问责吧?别忘了府城给我们的时间己经不多,大人这县令怕是也做不久了。也是,一路被贬,如今大人就差布衣一穿,回家种田了!”
“不过,我可不想被你们连累,这次必须用刑!”
"等等,"宴棠一脸迷茫地插话,"你不是牢头吗?最多再兼个仵作,贬啥?"
【咦,我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林大人竟是一路从从西品知府贬到从五品同知,又从从五品同知贬到如今的正七品知县。乖乖,这履历可真精彩】
【药婆婆以前竟做过通判!和林大人一见如故,两人性情相投,结拜为姐妹。一路跟着林大人被贬,呜呜呜,这才叫姐妹情深。】
沈夭夭吃瓜吃的不亦乐乎,完全没有注意大家沉默的表情。
林如晦:…老底被揭了。
"我一首有个疑问,"宴棠突然开口,"按理说一个县衙至少该有三班衙役、六房书吏大大小小至少五六十人吗,怎么咱们这儿就这么几个人?"
【还能因为啥,穷呗,不然一个人也不能掰开了当两个用】
沈夭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县令当得,连衙役都得搞兼职!】
李大海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那个,主要是咱们县令大人体恤下属。平日里没事的话都可归家做点活计,如今农忙,除了大牢牢里执勤的十几人外。都回家去了,外面只剩我们三人执勤。当然,你们来了就是五个。”
她偷瞄了眼林如晦,声音越来越小:“咱清水县不大,也没那多事。大人把省下来的钱都冲了税收,减免百姓的税了。”
宴棠:6,还能这么操作?就这清水县百姓还这么穷,也是个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