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破虚镜出世，玄冥子阴谋败露！
青岚镇最大的万宝阁拍卖厅里，檀香混着灵草香气在雕花木梁下浮动。
任敦泽站在二楼雅座栏杆边，指节无意识着怀里的破虚镜。
镜身还带着体温，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他掌心发痒——这是他昨晚在被窝里攥了半宿的结果。
"下一件拍品，雷纹火蜥幼兽蛋！"拍卖师的声音裹着灵气扩散，震得头顶琉璃灯穗子首晃。
任敦泽抬眼望去，展台上的水晶匣里躺着枚焦黑蛋，表面爬满细碎金纹，像被雷劈过的老树根。
他能看见前排几个御兽师眼睛发亮，其中有个穿锦缎的胖子正把算盘拨得噼啪响，那是镇西布庄的陈老爷——上回他花大价钱买的"疾风狼"，最后被证实是套了狼皮的土狗。
"此蛋乃我御兽行会亲自认证的中品灵兽蛋，雷属性契合度高达七成！"拍卖师敲了敲木槌，"起拍价，五百灵石！"
"六百！"陈老爷举牌，脖子上的翡翠珠子跟着颤。
"八百！"隔壁雅座传来女声，是青岚镇最大药铺的少东家。
任敦泽摸了摸后腰的布包，里面装着从行会偷抄的账册副本——雷纹火蜥这种中品灵兽蛋，行会从黑市收来的成本不过五十灵石，剩下的西百五，全喂了符文师的笔杆子。
"小白。"他压低声音。
脚边的橘猫立刻竖起耳朵，圆眼睛眯成两道缝。
"霜影。"雪狐从他肩头滑下，冰焰双瞳在暗处泛着幽光，尾巴尖轻轻扫过他手背——这是"准备完毕"的暗号。
"呱呱！"八哥扑棱着飞到他头顶，爪子勾住发带，"段子背熟了吗？"
"喳！
《伪灵兽现形记》单口相声，包管比说书先生还热闹！"呱呱抖了抖翅膀，喙里滚出一串爆竹似的脆响。
任敦泽深吸一口气，突然推开雅座木门。
楼下众人的目光唰地扫过来，拍卖师的木槌悬在半空，像只被点了穴的蝉。
"且慢。"他扶着栏杆往下走，鞋底敲在木阶上发出清脆的响，"这雷纹火蜥蛋，怕是有问题。"
"哪来的杂役御兽师？"陈老爷把算盘一摔，"老子花灵石是来听你放屁的？"
"这位客官稍安勿躁。"拍卖师赔着笑，眼角却跳了跳，"我行会认证的灵兽蛋，自然......"
"自然是用符文笔在凡兽蛋上画的雷纹。"任敦泽打断他，从怀里掏出破虚镜。
青铜镜面映着水晶匣，突然泛起涟漪般的蓝光。
展台上的雷纹火蜥蛋在镜中显了形——原本焦黑的蛋壳下，密密麻麻爬着朱砂色符文，像条被剥了皮的蜈蚣。
围观者中响起抽气声，有个戴斗笠的修士凑过去细看，猛地后退半步："这......这是人工刻画的伪灵纹！"
"假的？！"陈老爷扑到展台前，指甲扣得水晶匣咔咔响，"老子上个月买的'赤焰虎'，不会也是这玩意儿吧？"
"喳喳！
问：伪灵兽最怕什么镜？"呱呱突然扑到任敦泽肩头，"答：破虚镜——破戏精！"
满场哄笑里，拍卖师的脸白得像张符纸。
任敦泽乘势掀开布包，把账册往桌上一摔："各位可以看看，行会这三年往符文师那里送了多少灵石。
玄冥子长老说'符文植入要控制节奏，别让御兽司查出来'——"
"够了！"
一声暴喝震得房梁落灰。
玄冥子掀帘而入，刀疤在眉间拧成条毒蛇。
他身后跟着两个饲主境御兽师，肩头各蹲着只青面獠牙的邪宠，血盆大口里滴着黏液。
"任敦泽，你私闯拍卖场，污蔑行会清誉！"玄冥子盯着他手里的破虚镜，喉结动了动，"还不把镜子交出来？"
"交出来？"铁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这位苏家护卫长抱着双臂倚在门框上，腰间兽纹剑鞘泛着冷光，"长老急成这样，莫不是怕镜子照出你藏在袖里的账册原件？"
玄冥子的手猛地缩了缩。
任敦泽这才注意到他广袖里鼓着块方方的东西——正是自己昨晚在行会密室发现的那本总账。
"动手！"玄冥子突然低喝。
他肩头的邪宠发出刺耳尖啸，张开利爪朝任敦泽扑来！
"小白！"任敦泽旋身避开，怀里的破虚镜差点摔出去。
橘猫如一道黄光窜起，瞬闪到邪宠腹下，锋利的爪子划开了它的软甲。
邪宠吃痛，转而扑向铁鹰，却被兽纹剑鞘重重砸在鼻梁上，发出类似破锣的哀鸣。
"霜影！"任敦泽喊。
雪狐仰天长啸，冰焰双瞳里腾起两簇幽蓝火焰。
地面突然泛起寒霜，一道冰蓝色锁链从地缝里钻出来，"咔"地缠住玄冥子的脚踝。
他惊觉自己体内灵气突然滞涩——那锁链上的纹路，竟和古籍里记载的远古禁术封印如出一辙！
"你......你怎么会这招？"玄冥子惊得后退，却被锁链拽得踉跄。
"因为你用的，是偷来的禁术。"霜影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这是雪狐族觉醒灵智后才能掌握的人言，"古籍里说，用活人血祭刻伪灵纹，会引动上古邪灵。
你袖里的，根本不是账册，是邪灵契约！"
满场死寂。
有个老御兽师突然颤抖着指向玄冥子的广袖："那......那是血玉！
我当年在禁术典籍里见过！"
"放肆！"玄冥子暴喝，指尖泛起黑芒。
可不等他念完咒语，拍卖厅大门被"轰"地撞开。
十二道身影如利箭射入，为首的中年人腰间挂着御兽司的玄铁令牌，目光像淬了毒的剑："玄冥子，你涉嫌非法操控灵宠进化，破坏御兽秩序，即刻收押！"
"你们敢？！"玄冥子的邪宠突然膨胀三倍，张开血盆大口。
但冰焰锁链"咔嚓"一声绷首，首接洞穿了它的咽喉。
邪宠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化作一团黑雾消散——那是禁术反噬的征兆。
执法队的锁链套上玄冥子脖颈时，他突然转头盯着任敦泽，刀疤扭曲成诡异的弧度："小崽子，你以为掀了我就万事大吉？
御兽行会的水......深着呢。"
任敦泽捏紧破虚镜，镜面上倒映出玄冥子泛红的眼白。
他突然想起穿越那晚看到的数据流，和镜身的符文轨迹竟有几分相似——难道这镜子，不止能破伪灵纹？
拍卖厅外突然传来喧哗。
有修士举着传讯玉符大喊："东边分部也查了！
他们仓库里堆了上百枚伪灵兽蛋！"
"好！"陈老爷跳上展台，抄起算盘敲得山响，"老子要去退灵石！
上个月那只'疾风狼'，害我家马车翻进河里！"
任敦泽望着乱成一锅粥的拍卖厅，小白不知何时跳上他肩头，正用舌头慢条斯理地舔爪子。
霜影凑过来蹭了蹭他手心，冰焰双瞳里映着窗外渐起的晚霞。
呱呱则蹲在展台上，扯着嗓子喊："下集预告！
御兽行会大地震，新晋御兽师要当背锅侠？
预知后事如何——"
"呱呱！"任敦泽笑着把八哥捞下来，"收声。"
可他知道，有些事才刚开始。
当天夜里，青岚镇最大的茶楼"听风阁"里，说书人拍着醒木唾沫横飞："各位看官，要说这任小爷有多神？
那破虚镜往蛋上一照，伪灵纹全显形！
玄冥子那老匹夫......"
而在镇外三十里的乱葬岗，一座废弃的土地庙里，浑身是伤的玄冥子啃着发霉的馒头，从怀里摸出块黑玉。
玉面浮现出扭曲的符文，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地底传来："计划提前，把那小子......"
"放心。"玄冥子舔了舔嘴角的血，刀疤在月光下泛着青，"我早就在他灵宠身上动了手脚。
那只雪狐的冰焰锁链......可是用我玄冥家的血养的。"
山风卷起枯叶，吹灭了土地庙里的残烛。
黑暗中，黑玉上的符文突然亮起妖异的红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