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龟壳异变，契约之力觉醒前兆！
山洞里的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子偶尔“噼啵”一声爆开，溅起几点橙红的星芒。
任敦泽背靠着冰凉的岩壁，把最后半块烤干馍掰成碎屑喂给小白。
岩石沁出的湿气透过粗布衣料渗进后背，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猫崽的胡须沾着油星，却一反常态没抢着说话，只把脑袋搁在他膝盖上，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扫过他手背——方才那场和韩七的恶斗，到底还是让这只总爱嘴硬的猫崽累着了。
它鼻息轻缓，耳朵偶尔微微抖动，像是在梦中捕捉飞虫。
老周蹲在火堆另一侧，铁剑搁在脚边，正用布仔细擦拭玄龟壳上的血渍。
布料与龟壳摩擦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风吹过枯叶。
任敦泽的目光跟着他的动作转，突然见老人的手指顿在壳面某处，布角微微发颤。
"小任，你来看看。"老周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着什么活物，语气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任敦泽凑过去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原本灰扑扑的龟壳表面，正浮起极淡的金色纹路，像被晨雾浸过的金线，沿着云纹的走向蜿蜒。
那些线条微弱却清晰，仿佛是某种沉睡己久的符文正在苏醒。
最中央那道纹路尤其明显，竟和昨夜他在识海里看到的祭坛轮廓分毫不差。
空气里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属气息，像是雷雨前的静电般令人心悸。
"这...是刚才战斗时激出来的？"他伸手要摸，被老周一把拍开。
"别碰！"老周的手掌还带着擦拭剑刃的凉意，"我年轻时在万兽阁当杂役，见过古籍里记载的上古封印。
这种纹路叫'锁灵契'，专用来镇压混沌级别的灵宠。"
可奇怪的是..."他眯起眼凑近，"这壳上的符文，怎么和你那系统界面的光纹有点像？"
任敦泽心头"咯噔"一跳。
他悄悄扫了眼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系统面板——六边形合成台的边框，不知何时也泛起了同样的金光。
那光芒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流动，像是在回应龟壳的召唤。
小六的提示音紧跟着在识海里炸响，这次连机械音都带着电流杂音："检测到'混沌共鸣'现象，建议立即隔离接触者！
隔离！"
"靠！
这破系统又抽风？"他嘴上骂着，手却比脑子快，扯过怀里的兽皮斗篷把龟壳严严实实裹起来。
动作太大带翻了水囊，凉水溅在老周鞋面上，老人也不躲，只盯着他怀里的包裹：
"小任，你这反应...这龟壳来头不简单？"
"周叔，我就首说了。"任敦泽抹了把脸上的水，"我那系统刚才说这玩意儿在和什么混沌能量共鸣，现在得先稳住它。"他压低声音，"您记不记得昨夜我跟您说的？
那老头在影像里提过'终结与重生'，说不定就和这壳有关。"
老周的手指无意识着剑柄，剑鞘上的铜纹被磨得发亮："我信你。
但..."他瞥了眼洞外渐浓的夜色，"那姓韩的跑了，可没跑远。
方才他那只三眼黑狐的毒雾里有股子腐味，像极了我当年在南疆见过的'尸魇咒'——中了这咒的人，哪怕断了气都能纵。"
任敦泽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他想起韩七撤退时那道阴恻恻的眼神，想起血珠溅在龟壳上时腾起的青烟——这两件事，怕不是巧合。
"小白，去洞口守着。"他拍拍猫崽的脑袋，"要是闻到那股子烂树根味儿，立刻挠我脚心。"小白"喵"了一声，耳朵抖了抖，尾巴卷着他的手腕蹭了蹭，这才跃上洞顶的石棱，圆溜溜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幽光。
老周把剑横在膝头："我守前半宿，你眯会儿。"
任敦泽却睡不着。
他裹紧斗篷，能隔着布料摸到龟壳的温度——比方才更烫了，像块捂在怀里的炭。
系统的提示音不断响起，如同警报般刺耳：“混沌能量波动+10%...+20%...建议宿主立即远离目标物！”
"远离？
我倒是想！"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玩意儿要真是什么上古封印，我现在扔了它，等它彻底暴走，青岚镇都得被掀翻。"
洞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洞口垂挂的藤条簌簌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韩七的营地在三里外的乱石林里。
他倚着块带棱的石头，左手死死压着臂上的伤口——小白那爪子划得深，血透过粗布绷带渗出来，在地上滴成暗红的星子。
右手却攥着块龟壳碎片，比任敦泽怀里那块小两圈，表面也浮着若有若无的金纹。
"师父...您说的'钥匙'，弟子找到了。"他对着碎片喃喃，从腰间摸出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割破指尖。
鲜血滴落在龟壳碎片上，没有滑落，反而像是被吸收进了龟壳内部，随即在表面晕开一团黑雾。
"当年那老东西用龟壳封了您的传承，现在它在那小子手里..."韩七的声音发颤，混合着疼痛和兴奋，"等我用您教的'血契引'召出残念，看那小子还怎么护着它！"
黑雾突然剧烈翻涌，碎片上的金纹猛地亮起来，刺得他睁不开眼。
有个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识海里响起，像锈了百年的齿轮：“...契...钥...合...”
韩七的瞳孔瞬间收缩成细线。
他猛地捂住脑袋，指甲在石面上抠出深深的划痕：“是您吗？师父！您终于肯理我了？”
洞外的风裹着碎石子打在洞口。
任敦泽猛地睁开眼——他分明听见了什么声音，像极了昨晚影像里老者的吟诵，可又隔得很远，像从井底飘上来的。
龟壳在斗篷里震动起来，一下比一下急。
他掀开斗篷的刹那，金光“轰”地炸开，照得山洞亮如白昼！
老周的剑“当啷”落地，他盯着洞壁上的影子——那是个穿黑袍的老者，正站在祭坛前，嘴唇开合着，却没有声音。
"警告！
混沌能量波动增强至80%！
建议宿主远离目标物！"小六的声音都变了调，银光从任敦泽眉心涌出，在龟壳周围形成个淡蓝色光罩。
任敦泽的手心全是汗。
他想起系统仓库里还剩半块封印石，那是上次合成失败后歪打正着得的宝贝。
“周叔，帮我拿火折子！”他翻出封印石和小瓷瓶，“灵气水！快！”
老周抄起火折子凑过来，火光映得他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你要干什么？”
"封魂露！"任敦泽把封印石扔进瓷瓶，灵气水立刻泛起白沫，“这玩意儿是用千年寒玉髓和灵泉融的，能暂时封灵！”他咬着牙把龟壳按进液体里，金光顿时弱了下去，“现在不是解开它的时候——等我搞明白这破系统的提示，等我...能护住它的时候！”
龟壳缓缓沉入瓶底，金纹还在挣扎着闪烁，却像被罩了层毛玻璃，模模糊糊的。
老周捡起剑，剑刃映出他紧绷的脸：“你确定这能行？”
"不确定。"任敦泽把瓷瓶塞进怀里，抬头时正看见小白从洞顶跃下，尾巴尖沾着点星子般的荧光——那是黑狐毒雾里才有的腐绿。
他的心猛地一沉，“但至少能撑到明天。”
洞外的风停了。
深夜的山岚裹着某种腥气钻进洞来，像极了腐烂的树根混着血。
空气中残留着一股令人不适的潮湿感，仿佛整座山都在屏息等待。
任敦泽摸了摸怀里的瓷瓶，能感觉到里面的震动轻了些，却没停。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变轻，像在他耳边低语：“契约融合进度...1%解锁。”
他没听清。
他只听见洞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猫爪踩过落叶，又像...某种被压制着的、兴奋的喘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