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远古幻象惊醒梦，血脉融合现端倪
晨雾如轻纱般漫过山崖时，任敦泽正坐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膝盖上摊着从遗迹里捡回的刻纹石片。
露水顺着岩缝滴落，发出“嗒、嗒”的清响，仿佛某种古老的节拍器。
他的外袍被落石划了道口子，发梢还沾着灰，可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就跟当年他熬夜写出能自动生成代码的程序时一个德行。
指尖着石片上的纹路，粗糙的触感让他想起键盘敲击时的反馈声。
小白蹲在他脚边，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扫着他的鞋帮，像是在催促什么，却又迟迟没有跳上肩头。
往常这猫崽早该用肉垫拍他脸，嚷着去买糖葫芦了，此刻却安静得反常，连胡三娘递来的烤兔肉都只嗅了嗅，空气中浮起一丝焦香混着油脂的味道。
它耳朵耷拉成蔫白菜叶，连呼吸都比平时沉重几分。
“那幻象里的黑猫……”任敦泽低声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它的眼睛是双色的，左边金右边银，瞳孔收缩的频率跟普通灵宠不一样——你说有没有可能，它根本不是纯种神兽？”
胡三娘倚着棵歪脖子树，发簪上的银铃随着她摇头轻轻作响，叮铃声在晨雾中格外清晰。
“你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她扯下帕子擦了擦石片上的灰，半朵红牡丹在晨雾里晕开，像是从旧画中走出的一笔，“我阿爹当年在古籍里见过记载，说上古时期的御兽师不讲究血脉纯粹，反倒是拿不同兽核、灵草甚至矿物往灵宠蛋里塞。”
任敦泽猛地抬头：“就跟我系统的合成功能似的？”
“嘘——”胡三娘突然捂住他嘴，指尖带着淡淡的熏香味，目光扫过密道方向，像是察觉到风中有异样的震动。
等确认没有追兵，才松开手，指尖沾了他一脸灰，黏腻又温热。
“你当那些宗门长老为什么把‘血脉固化’写成天经地义？因为他们垄断了高阶灵宠的血脉源，普通御兽师只能花大价钱买他们的蛋。要是在修炼资源分配、晋升通道上也受制于人，那就更难翻身了。”她顿了顿，“要是让融合之道重现……”她压低嗓音，“你怀里那枚蛋壳碎片，就是最好的证据。”
小白突然“喵呜”一声，声音发闷，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任敦泽这才发现它后颈的毛炸开一撮，露出底下淡金色的纹路——和石片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那纹路微微泛着光，像是某种古老符文正在苏醒。
他赶紧掏出系统界面，蓝光在掌心亮起时，小白配合地把爪子搭上去。
一股微凉的能量从爪心传入系统，像是金属碰触冰面的触感。
基因图谱的绿色数据流里，一段乱码正疯狂闪烁，像是电流打在玻璃上的火花。
任敦泽凑近看，差点笑出声：“我去，这不是我在遗迹祭坛里扫的晶核代码吗？小白把它吃进基因链了？”他戳了戳乱码，系统立刻弹出提示：【检测到外来能量融合，建议宿主使用新解锁的"融合路径编辑器"】
“合着这系统早给我留了后手。”任敦泽搓了搓手，活像当年公司发了新服务器权限，“三娘，你帮我看着小白，我试试把火狸和玄铁吞金兽的基因片段掺一块儿——上次合成玄铁兽的时候，系统说它缺点火属性的活性，说不定能补上！”
胡三娘还没答话，小白突然跳上他膝盖，肉垫精准拍在“开始合成”的按钮上。
蓝光骤亮，任敦泽眼前闪过无数基因链交缠的画面，像极了他写崩的代码重组现场。
耳边嗡鸣不止，仿佛有万千粒子在高速旋转。
等光芒散尽，掌心里躺着一枚鸽蛋大小的蛋，蛋壳表面银灰中泛着暗红，像是金属与火焰交融的结晶。
凑近能听见“滋滋”的电流声，像是某种沉睡的力量即将觉醒。
【警告：融合比例失衡，该灵宠存在金属火焰失控风险】系统的机械音难得带了点慌张，【建议宿主调整火属性片段占比至37.6%】
“37.6%？这系统连小数点都算好了。”任敦泽捏着蛋乐不可支，笑声还未落地，却发现胡三娘脸色发白，正盯着他身后的天空。
“糟了。”她拽着他往树后躲，“是破空梭的声音——”
“嗡——”
尖锐的气爆声刺破晨雾，像是撕裂空气的刀刃。
任敦泽抬头，只见十数道黑影如鹰隼俯冲，最前面那人穿着绣金云纹的御兽师袍，腰间挂着七枚灵兽环，长枪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任敦泽，交出遗迹里的东西。”他的声音像冰碴子，带着金属般的锋利，“你该庆幸，我等是御兽师协会派来‘保护’你的。”
小白“唰”地炸毛，后颈的金纹亮得刺眼，像是回应敌意的怒吼。
任敦泽摸着怀里发烫的蛋，突然笑出了声。
他把蛋塞进储物袋，冲胡三娘挑了挑眉：“保护？我看是来灭口的吧。”
为首那人的瞳孔缩成细线。
他身后的御兽师们同时解下灵兽环，虎啸、蛇嘶混着金属摩擦声炸响，震得树叶簌簌作响。
任敦泽望着逐渐逼近的身影，指尖悄悄按在系统界面的“读档”按钮上——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哪能这么快收场？
山风卷着晨雾掠过，吹得储物袋里的新蛋轻轻晃动。
空气中飘来一丝焦灼的气味，像是火焰在金属中燃烧。
蛋壳表面，一道极细的裂纹正缓缓蔓延，像在应和千里外那座金顶大院内，白须老者骤然捏碎的古籍残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