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选拔赛炸锅，骨鼠偷吃长老胡子
演武场的铜锣“咚咚”作响，震得人耳膜发麻。
第二轮擂台赛告示刚挂出来，人群便像被捅了窝的马蜂似的嗡嗡炸开，议论声此起彼伏，夹杂着灵符爆裂的噼啪与妖兽低吼。
任敦泽捏着抽签筒里掉出来的木牌，指尖着那西个烫金小字——“玄霄宗·林越”，嘴角反而往上勾了勾。
系统刚在他视网膜上飘出一行提示：「检测到目标灵宠为雷光蛇（妖兽中期），建议使用火狸+幽影骨鼠组合，胜率78%」。
那行蓝光文字映在他眼底，像是某种冷静的赌注。
“任杂役？”背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尾音，“抽中林少可是走了大运——他那雷光蛇上个月刚咬死过青岚镇的铁背熊王。”说话的是个尖下巴修士，正幸灾乐祸地戳他后背，指甲刮过衣布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任敦泽反手抓住对方手腕，用程序员敲键盘的力道捏了捏：“兄弟，建议你改改说话前先翻眼皮的习惯，容易得干眼症。”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一丝金属般的冷意，像调试代码时发现致命bug的瞬间。
擂台中央，玄色道袍的林越正慢条斯理解着腰间蛇形玉佩。
玉佩泛着冷光，仿佛藏着某种古老咒语。
他指尖掠过玉牌上“玄霄”二字时，雷光蛇的蛇信子突然“嘶啦”一声弹出，在地面烙出焦黑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硫磺味，令人鼻腔发酸。
围观人群自觉往后退了三步，脚步声杂乱而急促，连裁判席的修士都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驱雷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任敦泽，驯兽境中期。”裁判扯着嗓子报完名，又偷偷冲他使眼色，“要不…你认个输？林少这蛇…”话音未落，雷光蛇尾巴轻轻一扫，带起一阵静电，令人心头发麻。
“打。”任敦泽把小白塞进怀里，火狸“噌”地窜上他肩头。
它的爪子搭在主人肩膀时，带来一阵温热触感，像是从炉膛里刚取出的炭块。
这只被合成过的炎纹火狸此刻眼睛亮得像两颗熔金，尾巴尖的火焰正随着主人的心跳一明一灭，空气中浮现出淡淡的松脂香。
他从怀里掏出块油光发亮的腊肉，在火狸鼻尖晃了晃：“今晚加餐红烧肉，记得留半根骨头给小灰。”
火狸的耳朵抖了抖，喉咙里发出类似“收到”的呼噜声，那声音低沉而有节奏，像是老式引擎启动前的震动。
林越终于抬眼，眼底是看蝼蚁般的轻蔑：“我让你先出手。”
“那我就不客气了。”任敦泽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咔哒”声在寂静的擂台上格外清晰。
下一秒，地面突然泛起幽蓝波纹——小灰从青石板下钻出来的瞬间，连林越都没看清它的动作。
它穿行时带起的风拂过后颈，像是有人用冰凉的手指轻轻划过皮肤。
火狸却早有准备，浑身火焰“轰”地炸开，化作一道赤红光柱首扑雷光蛇面门。
火焰腾空时，空气瞬间升温，汗珠顺着众人额角滑落。
雷光蛇的蛇信子刚吐出闪电，火狸的爪子己擦着它七寸划过，带起一串火星，滋啦作响，仿佛铁器摩擦时溅起的火花。
“雕虫小技！”林越捏了个法诀，雷光蛇周身电光骤然暴涨，竟在半空织出张电网。
电流在空中跳跃，发出刺耳的嗡鸣，令人牙根发酸。
火狸的火焰触到电网便滋滋作响，任敦泽的额头也渗出细汗——这蛇的灵气强度比系统预估的高了两成。
他能感觉到掌心微微出汗，火狸传来的体温也在升高。
但他的手指正悄悄着袖口，那触感粗糙而熟悉，像是在确认某个秘密开关的存在。
“小灰，老地方。”他低声说。
原本在擂台边缘溜达的灰鼠突然弓起背，幽蓝皮毛泛起雾气，仿佛一团游走的阴云。
“唰”地一下，它消失在众人视网膜上，最后化作道若有若无的影子，钻进擂台下方的缝隙。
林越的雷光蛇还在疯狂吐电，蛇尾却突然传来钻心剧痛——小灰正用尖牙咬断它尾椎处的灵气脉络。
那一瞬间，雷光蛇的动作猛然一顿，仿佛被无形之手掐住了咽喉。
“嗷！”雷光蛇的蛇头猛地扭向后方，蛇信子却不受控制地缠上了林越的手腕，电流顺着经脉逆流而上，令他脸色惨白。
林越的脸瞬间煞白，他拼命掐诀想要召回灵宠，可雷光蛇的鳞片上却腾起紫黑色电弧，竟反过来顺着他的手臂往心口钻。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滴在擂台上发出“滋滋”声响。
“快！快用驱雷符！”裁判席有人喊。
“我…我符袋在后台！”林越的道袍被烧出个大洞，头发炸成鸟窝，空气中混杂着焦糊与血腥味，“这蛇疯了！”
演武场彻底乱成一锅粥。
有修士忙着救火，有观众举着灵镜猛拍这百年难遇的翻车现场，连白眉长老的茶盏都被震得晃了晃——但最离谱的是那只幽影骨鼠。
它咬断蛇脉后没回主人身边，反而顺着擂台支柱的裂缝“嗖嗖”往上爬，最后“啪嗒”一声掉在长老席的茶盘里，惊起一片水花。
“哪来的耗子？！”负责端茶的小修士尖叫，声音尖锐刺耳。
白眉长老正端着茶盏要喝，突然觉得下巴发痒。
他伸手一摸，指尖沾了几根雪白的胡须——再看茶盘里的小灰，正抱着半根胡须啃得香甜，嘴边还沾着长老用来固须的灵胶，那香味混合着鼠毛的腥臊，令人哭笑不得。
“放肆！”长老拍案而起，茶盏“哐当”摔碎在地，“谁家的鼠崽子成精了？！”
任敦泽瞬间窜上长老席，弯腰把小灰捞进怀里。
他的后背沁出冷汗，但脸上还挂着程序员改bug时的标准赔笑：“长老息怒！这是我新培育的幽影骨鼠，刚合成的变异品种。您看这隐匿特性——”他指尖戳了戳小灰，灰鼠立刻“唰”地钻进他袖子，再出现时己蹲在长老另一侧的茶盏旁，动作灵活如鬼魅。
“还有这穿墙技能，最适合探秘境、破机关。”他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枚幽蓝骨蛋，蛋壳上还泛着若有若无的雾气，“这是它的蛋，限量版。您要不…带回去研究研究？”
白眉长老盯着骨蛋看了三息，又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突然“噗”地笑出声。
笑声低沉，带着几分无奈。
他伸手接过骨蛋，指腹着蛋壳上的纹路：“幽影骨鼠…倒是个好名字。”他抬眼时，目光里的审视变成了兴味，“任敦泽是吧？下一轮，可别让我失望。”
裁判的声音适时响起：“任敦泽，第二轮胜出！”
演武场的喧哗比刚才更响了。
有修士举着灵镜拍任敦泽，有御兽师偷偷摸自己的灵宠蛋，连刚才笑话他的尖下巴修士都缩在人群里小声嘀咕：“这小子…怕不是哪个老怪物的私生子吧？”
任敦泽抱着小灰往后台走，火狸蹲在他肩头舔爪子，舌头摩擦毛发的声音细微而温暖。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决赛圈对手信息加载中…」他刚要细想，后台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逆光中站着个穿月白道袍的身影，腰间挂着块通体透亮的玉牌，牌上“万兽阁”三个小字在光下流转着星辉。
那人转头时，任敦泽看清了他的脸——眉如墨画，目若寒星，竟是方才在人群里探过头的周明远。
“任兄。”周明远笑了笑，手里把玩着枚流转着混沌气息的灵宠蛋，“决赛见。”
青岚山的风卷着松涛声灌进后台，任敦泽摸了摸怀里的骨鼠，又看了看火狸耳朵尖跃动的火焰。
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里叮咚作响，这次的信息只有一行：「检测到目标灵宠：混沌兽幼体（概率93%）」。
他突然笑了。
“系统，”他在心里默念，“把火狸的火焰强度调高一档。决赛…该上点硬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