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墙壁,冰冷的金属床铺,冰冷的空气。C区休息室,与其说是休息的地方,不如说更像一个精心打造的囚笼。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地锁死,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隔绝了自由。天花板上嵌着的白色光源恒定地散发着毫无温度的光,将林默的影子凝固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如同一个被钉住的标本。
林默盘膝坐在冰冷的床铺上,赤裸的上身只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医疗敷料,皮肤下因愤怒和力量压制而微微贲起的肌肉线条,在冷光下如同岩石的沟壑。他闭着眼,呼吸绵长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汲取着稀薄的氧气,每一次呼气都带着压抑不住的灼热气息。
识海深处,那巍峨的磐石壁垒占据了绝对的中央。壁垒表面,灰白色的岩石光泽如同实质,厚重、凝实,带着一种历经冲击后的沧桑质感。壁垒的规模比之前大了不止一圈,棱角分明,透着钢铁般的坚硬。这是那两点燃烧的技能点强行拔升的结果,是愤怒与潜能被瞬间榨取的证明。
然而,这看似坚不可摧的壁垒并非完美无瑕。
壁垒表面,布满了无数细微的凹痕。这些凹痕并非物理冲击造成,更像是某种极度阴寒、极度恶毒的精神力残留,如同被极寒之风吹蚀出的冰蚀纹路。在这些凹痕的边缘,还残留着一丝丝几乎微不可查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金色泽,散发着令人灵魂深处都感到厌恶的冰冷意志。那是“戈尔贡之眼”的余毒,是那恐怖一瞥留下的精神伤痕,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着磐石壁垒的根基,带来持续不断的、针扎般的刺痛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更让林默心神如同被冰锥刺穿的,是灵魂契约链接传来的感觉。
苏清雪那边的链接,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不再是清晰的意识交流,不再是情绪的共鸣,只剩下一种被强行压制到极致的、冰冷而呆滞的“存在”信号。那感觉,就像是他握着一块浸透了寒气的冰,刺骨的冰冷顺着链接传来,冻得他识海都在微微颤抖。
他能模糊地感知到她还在,但她的意识仿佛被投入了万丈冰渊,被厚厚的、不断散发着寒意的坚冰封冻。属于她本身的星光般的温暖和灵动,被一种强大的外力强行镇压、抽离,只剩下一个冰冷的“容器”。
而在那被冰封的、微弱的链接深处,一点极其隐晦的、冰冷刺骨的印记气息,如同毒蛇的毒牙,深深地嵌入了苏清雪灵魂本源最脆弱的地方!那气息……是秦岚!那个冰冷的、掌控欲极强的女人!她在清雪的灵魂深处,打下了一个属于她的烙印!
“冬眠协议……深度休眠……”秦岚冰冷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响。“干扰……不可逆损伤……”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冰冷的枷锁,死死地套在林默的脖子上,勒得他几乎窒息。怒火如同被压抑的熔岩,在他胸腔内疯狂翻涌、冲撞,每一次冲击都试图点燃磐石壁垒,将那冰冷恶毒的印记连同秦岚的算计一起砸成齑粉!磐石之力在他的经脉中奔腾咆哮,发出低沉的嗡鸣,皮肤下那刚刚隐没的暗绿纹路又开始隐隐浮现,与磐石之力的灰白光泽激烈冲突、撕扯,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咳!”一口带着铁锈味的逆血涌上喉咙,被他强行咽下。强行催动磐石之力对抗污染和愤怒的反噬,让他的内脏如同被重锤砸过。
不行!
不能失控!
清雪还在她手里!她的“状态稳定”完全捏在秦岚的手心!任何冲动的爆发,都可能成为秦岚彻底毁灭清雪灵魂的借口!
林默猛地睁开双眼,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盯住空无一物的金属墙壁,仿佛能穿透这冰冷的囚笼,看到监控后面那张掌控一切、冰冷无情的脸。他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勉强压制着那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怒火。
他强迫自己再次闭上眼睛,将全部心神沉入识海,沉入那巍峨却伤痕累累的磐石壁垒。
“冷静…必须冷静…”他在心中无声地嘶吼,如同困兽的低咆。
磐石…何为磐石?
不仅仅是坚硬,更是承受!是忍耐!是历经万载风霜侵蚀而不改其志!
他将精神意志高度凝聚,不再试图去冲击那冰冷的契约链接,不再试图去触碰那深入灵魂的毒蛇烙印,更不再去对抗壁垒上的暗金寒毒。而是如同真正的磐石,承受着这一切!
让那冰冷的链接存在,让那恶毒的烙印嵌着,让那寒毒侵蚀!他的精神意志,如同最坚硬的岩石核心,在这一切的冲击、冰封、侵蚀之下,非但没有破碎,反而在一次次的剧痛和重压中,被淬炼得更加纯粹、更加沉凝!
磐石壁垒在识海中微微震颤,表面的灰白色光泽如同水流般缓缓流淌、修复着细微的裂纹。那两点技能点燃烧后留下的炽热余烬,此刻如同深埋地心的熔岩,在极致的重压和冰冷下,反而开始缓慢而坚定地渗透、融合进壁垒的每一个分子。壁垒的密度在无形中增加,那磐石般的意志,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一种沉重如山、不动如岳的意境,在林默身上缓缓弥漫开来。外表的虚弱和痛苦依旧存在,但他内在的核心,那磐石的意志,却在囚笼中完成了第一次痛苦的蜕变,变得更加内敛,也更加……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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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间同样冰冷的C区休息室内。
叶冰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她那条泛着金属蓝光的左臂,此刻正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微微颤抖着。手臂表面,临时覆盖的轻便护甲片早己在刚才失控的力量爆发中被震碎、崩飞,露出下方光滑、冰冷、如同液态金属铸造般的奇异结构。
此刻,这条手臂的状态极其诡异。
原本流畅、充满力量感的金属光泽,此刻如同短路般剧烈地明灭闪烁,蓝光时而炽烈如电,时而黯淡如灰烬。手臂内部,隐隐传来沉闷的、如同引擎过载般的低吼,伴随着细微却密集的、如同无数精密齿轮疯狂空转摩擦的刺耳噪音。每一次光芒的剧烈闪烁和内部噪音的爆发,都伴随着叶冰身体的一次剧烈痉挛,以及她牙关紧咬也无法完全抑制的痛苦闷哼。
剧痛!深入骨髓、撕裂神经的剧痛!
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顺着臂骨和神经末梢,狠狠地扎进她的脑髓!每一次手臂力量的失控爆发,都像是有人用重锤狠狠砸在她连接手臂的神经丛上!
汗水浸透了她的额发,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的右手死死抓住左臂上臂靠近肩膀的位置,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试图用物理的方式去压制那狂暴失控的力量源头。但这根本无济于事。
“呃啊——!”又一次剧烈的能量脉冲从左臂内部炸开!刺眼的蓝光瞬间吞噬了整条手臂,甚至蔓延到她左侧的肩膀和脖颈!叶冰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身体猛地向后撞在金属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眼前阵阵发黑,剧烈的神经痛楚让她几乎晕厥。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星海……因为清雪!
当苏清雪的精神链接被秦岚强行切断、打入“深度休眠”的那一刻,叶冰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这条手臂内那股冰冷、沉重、如同液态金属洪流般的力量,瞬间失去了最重要的“缰绳”!
苏清雪的“星海”异能,拥有着一种极其精妙、温和却强大的精神协调能力。在之前的战斗中,在每一次训练后,都是那股如同星光般流淌的精神力,如同最灵巧的织工,梳理着叶冰左臂中狂暴而驳杂的金属能量,抚平那些因力量冲突而产生的尖锐棱角,将混乱的能量涡流引导成相对稳定、可控的力量循环。那种感觉,如同狂野的激流被引入了坚固的河道,虽然依旧汹涌,却有了方向,有了约束。
而现在,河道消失了。堤坝崩塌了。
失去了“星海”的梳理和调和,左臂内那股冰冷沉重的力量,如同脱缰的钢铁巨兽,瞬间暴走!它不再遵循任何路径,不再理会叶冰这个“主人”的意志,只是本能地、狂暴地冲撞、爆发、宣泄!每一次爆发,都在撕裂她的神经,破坏着这条手臂本身精密的能量回路结构!
“冷静…控制它…像控制你的身体一样…”叶冰在心中对自己低吼,这是警校格斗教官教给她的,控制身体力量的核心法则。
她咬紧牙关,强忍着足以令人昏厥的剧痛,尝试着集中全部的精神意志,如同指挥自己的肢体一般,去感知、去沟通、去命令左臂内那股狂暴的能量。
意识如同纤细的丝线,艰难地探入那片混乱、冰冷、充满金属轰鸣的能量风暴之中。
冰冷!沉重!排斥!
她的意识刚一接触,就遭到那股狂暴力量本能的、如同海啸般的冲击和排斥!冰冷的金属意志如同亿万根细小的尖刺,疯狂地扎向她的精神丝线,带来更加剧烈的痛楚。那股力量充满了桀骜不驯的野性,它似乎只认可一种东西——绝对的、压倒性的力量!而非叶冰此刻这种带着伤痛和虚弱的意志!
“呃!”叶冰喉头一甜,又是一口逆血涌上,被她强行咽下。精神丝线在狂暴的能量冲击下摇摇欲坠。
就在她的意志几乎要被那冰冷的金属狂潮彻底碾碎、吞噬的瞬间——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悸动,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点星光,穿透了狂暴能量风暴的重重阻隔,首接传递到了叶冰的精神核心!
那悸动……冰冷、沉寂、带着一种被强行压抑的虚弱感……但叶冰瞬间就认了出来!
是清雪!
是来自B7层深处,那个特护休眠舱的方向!
这股悸动并非清晰的精神链接,更像是苏清雪灵魂本源深处,那被“冬眠协议”强行冰封、但并未完全熄灭的“星海”核心,在感应到某种极其剧烈的、同源力量波动(叶冰左臂的失控爆发)时,所产生的一种本能的、微弱的共鸣!
这共鸣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像一根无形的救命稻草,在叶冰即将被自己力量反噬吞噬的绝境中,骤然出现!
就在这股微弱共鸣传来的刹那,叶冰左臂内那狂暴冲撞、如同亿万匹脱缰野马般的冰冷金属能量洪流,出现了一瞬间极其短暂、却又无比清晰的……凝滞!
仿佛狂怒奔涌的钢铁洪流,在某个瞬间,被一股无形的、源自星空的微弱引力,轻轻地、温柔地……拉扯了一下方向。
就是这一瞬间的凝滞和方向牵引!
叶冰那被逼到极限、如同绷紧到极致的弓弦般的意志,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的精神意志不再是纤细的丝线,而是在绝境和那微弱星光的指引下,爆发出一股属于“钢臂”警花独有的、宁折不弯的锐利与坚韧!如同出鞘的寒冰利刃,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狠狠地刺入了那短暂凝滞的能量风暴核心!
不是温和的沟通!不是卑微的祈求!
而是冰冷的、带着钢铁意志的——命令!
“给我……停下!”
轰!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冰冷的蓝光,骤然从叶冰的左臂爆发出来!这一次,不再是混乱无序的散射,而是如同被强行压缩、锻造过的钢水,瞬间覆盖了整条手臂!手臂内部那狂暴的轰鸣和刺耳的摩擦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喉咙,瞬间被压制了下去!
蓝光剧烈地闪烁了几次,如同垂死挣扎的野兽,最终……缓缓地、极其不情愿地……收敛、稳定了下来。
手臂表面的液态金属光泽不再剧烈闪烁,而是呈现出一种相对稳定的、如同深海寒铁般的幽蓝色。内部的能量运转虽然依旧沉重、冰冷,带着桀骜的气息,但那股毁灭性的失控感,被强行压制住了。
代价是巨大的。
叶冰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被冷汗浸透,脸色苍白如纸,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疼痛。左臂虽然暂时稳定,但神经末梢依旧传来持续不断的、如同被无数蚂蚁啃噬的麻痛感。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像是被抽干了,头痛欲裂。
但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寒夜里的星辰。
她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看着那稳定下来的幽蓝金属光泽,感受着其中那股虽然冰冷沉重、却暂时被她的意志强行约束住的力量。
“清雪……”她低低地念着这个名字,冰冷的蓝色眼眸深处,第一次燃起了除却战斗意志之外的东西——一种名为“希望”和“守护”的火焰。
她感受到了那微弱的共鸣。清雪还在抗争!她的“星海”并未真正熄灭!
这力量…这失控的力量…或许,不仅仅是一种诅咒。
如果…如果能真正掌控它…如果清雪能醒来…
也许…她们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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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7层深处,特护休眠区。
厚重的铅灰色合金门无声地滑开,秦岚独自一人走了进来。冰冷的白色灯光照亮了这个绝对安静、温度被恒定在接近冰点的空间。一排排银白色的休眠舱如同巨大的金属棺椁,整齐地排列着,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秦岚的脚步停在最中央的一个休眠舱前。
透明的舱盖下,苏清雪静静地躺在其中。她穿着特制的白色休眠服,脸色依旧苍白,但比之前多了几分近乎透明的平静。无数细小的传感器贴片连接在她的太阳穴、颈部和心口,将她的生命体征数据实时传输到旁边闪烁着幽光的仪器屏幕上。
生命体征平稳,脑电波活动被抑制在最低生理水平——标准的深度休眠状态。
秦岚冰冷的视线落在苏清雪眉心。在她精神视野的深处,那个由她亲手烙印下的、极其微小的淡蓝色雪花状符文,正如同一个精密的能量泵,无声无息地运作着。
符文的中心,那点绝对零度般的幽蓝光点,正散发着极其微弱却异常稳定的精神波动。这波动如同无形的蛛网,覆盖着苏清雪整个灵魂核心印记,持续地压制着“星海”本源的活性,将她的意识牢牢禁锢在无梦的寒冰深渊。同时,这符文也在极其缓慢、极其隐蔽地……吸收、转化着苏清雪灵魂印记深处,那属于“星海”本源的、最为精纯的一丝丝星辰能量!
这些被转化的能量,并未逸散,而是顺着秦岚预留的精神链接通道,如同涓涓细流,无声无息地汇入秦岚自身的精神本源深处,被那冰冷的精神力所吸收、同化。虽然每一丝都极其微弱,但胜在持续不断、精纯无比,如同最顶级的滋补品,缓慢而稳定地滋养、提升着她的精神力量。
这就是“冬眠”协议的另一面——不仅是压制,更是隐秘的掠夺!榨取“星海”本源最精华的部分,反哺自身!
秦岚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这种力量增长的感觉,虽然缓慢,却真实而令人着迷。
她的目光从苏清雪身上移开,落在了旁边一个特制的金属平台上。
平台上,放置着一个透明的圆柱形容器。容器内,浸泡在淡绿色营养液中的,是一株极其诡异的“植物”。
它没有根茎叶的明显区分,主体像是一截不断微微搏动、流淌着暗红色泽的扭曲藤蔓。藤蔓的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如同蛇鳞般的纹路。在藤蔓的顶端,生长着三颗拇指大小的、鲜红欲滴的浆果。这些浆果的形状并非圆形,而是如同微缩的、蜷缩起来的蛇头!果皮表面,甚至隐隐能看到类似蛇类瞳孔的暗金色纹路!
“蛇莓”。
“温室”计划的关键,“嫁接”程序的核心媒介。
一个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如同人偶的研究员——“园丁”,如同幽灵般出现在秦岚身后,声音平板地汇报:
“秦总。‘蛇莓’母体活性稳定。环境参数调试完成。‘戈尔贡之眼’低强度辐射诱导己进行三轮。‘蛇莓’子体对‘星海’样本残留精神污染表现出高度亲和性,污染吸收转化率提升至78.3%。”
“初步神经连接模拟测试通过。子体与‘钢臂’样本(叶冰)残留能量波动产生轻微共鸣,共鸣强度1.7%,方向可控。”
“具备执行‘嫁接’程序前置条件。请指示。”
秦岚的目光在休眠舱内的苏清雪和容器内那诡异搏动的“蛇莓”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蛇莓”顶端那三颗如同蛇头般的鲜红果实上。她的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容器壁,眼中闪烁着如同科学家面对完美实验品般的、冷酷而狂热的光芒。
“很好。”她冰冷的声音在寂静的休眠区回荡。
“准备‘神经接驳手术台’。通知‘园丁’小组,一级准备状态。”
“目标:72小时内,完成‘蛇莓’子体与‘星海’样本的脊椎神经束初步接驳。”
“我要看到‘星海’的力量…成为培育这枚‘蛇莓’最完美的土壤。而‘蛇莓’…将成为我掌控‘星海’、链接‘钢臂’、乃至最终…沟通‘戈尔贡之眼’的完美桥梁!”
她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冰冷的休眠舱盖,看到了苏清雪脊椎的位置,也看到了未来由她亲手编织的、连接所有“棋子”的力量之网。监控画面中林默那磐石般的隐忍,叶冰那钢铁般的挣扎,此刻在她眼中,都不过是这宏大棋局中,几颗暂时被压制、却迟早会被纳入轨道的……重要棋子罢了。
冰冷的休眠区内,只有“蛇莓”藤蔓那细微而诡异的搏动声,如同毒蛇在暗处磨砺着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