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突然有工作了,繁星终于有心情打扮了一下自己。
她的皮肤遗传了她妈妈冯朵,天生白皙透亮的婴儿肌。
随便怎么胡吃海喝,熬夜伤神,皮肤不用怎么护理也很好。
长相甜美可爱,一张小小的鹅蛋脸,眼睛大而透亮。
卧蚕,鼻子小巧精致,嘟嘟的微笑唇红润。
还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卷发。
一整个天使芭比在人间。
所以她化妆很简单,把睫毛弄得卷翘浓密,脸颊铺一层腮红,再涂一层闪闪亮的唇釉。
最后再穿一件风格甜美的法式波点裙,搭配芭蕾舞单鞋,整个人就非常惊艳了。
她对着镜子看看自己,哎哟,还不错。
再萌萌的自拍两张,发了一条朋友圈,才蹦蹦跳跳的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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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树租的房子,在安城老城区。
老旧小区的楼梯房,打车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丁芝芝在挥手。
繁星满脸笑容的下车,自然的搂着丁芝芝的胳膊,“我好饿呀,饭做得怎么样了呀?”
丁芝芝看着好友容光焕发,心情不错,她也跟着开心,“放心吧,到家就能吃了,饿不着你。”
繁星笑着吐吐舌头,“我就早晨吃了一顿,就等晚上的大餐呢。”
两人气喘吁吁爬到5楼,禹树听到脚步声,连忙出来开门。
“你们终于来了,胖丁好久不见呀。”禹树用手挠着头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繁星笑得甜美,语气却大大咧咧的,“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腼腆,容易脸红呀。”
丁芝芝跟在后边笑出了声,“他是看见大美女了才脸红,现在对我可没这个样子。”
禹树拍了拍丁芝芝的手臂,让她别乱说话。
繁星换上拖鞋,进了客厅一看。
是一套不到40平的一居室隔断间,但被收拾得非常干净利落。
餐桌上整整6盘菜,基本全是繁星爱吃的家常菜。
她不客气,捧场的赞美一番,就坐下准备动筷了,丁芝芝和禹树坐在对面。
“先喝汤,胖丁,这个鸡汤禹树早晨去附近市场买的,预约了时间炖了5个多小时,很香的。”
丁芝芝给繁星盛了一碗汤,递给她。
禹树又用公筷,给繁星碗里夹了香辣牛肉和红菜苔,“来,尝尝。”
本来繁星准备大快朵颐,结果被这两人弄得眼眶一热。
“干嘛呀,你们俩,自己吃自己的,搞得这么见外!”她嘟着嘴嚷嚷道。
“行行行,慢慢吃,你最近都瘦了。”丁芝芝笑着说。
三个人气氛融洽的吃了一顿饭,只聊大学时候的趣事,绝口不提后来的事,不提那个人。
吃完饭,禹树去厨房洗碗,丁芝芝端着一旁洗好的樱桃和草莓过来,和繁星坐在小沙发上看电视。
“来胖丁,红酒配草莓,一绝!”丁芝芝拿了一颗最大的草莓喂给她。
繁星心里一时说不出的滋味。
她知道,今天这一桌的好酒好菜和刚上市的樱桃草莓,估计顶上了两人一周的生活费。
禹树为了还房贷,省吃俭用。
丁芝芝母亲去年做了乳腺癌手术,家里经济也困难。
最重要的是,她好久好久没感受这种被人悉心照料的感觉,久到她心里酸涩得厉害。
以前那个人,也是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
自己当年租的那间小公寓,也和眼前的房子一样。
小小的,但非常温馨。
禹树洗完碗出来,坐在左侧的懒人沙发上,三人喝着红酒看着无聊的综艺。
“星星,我去经纬集团上班,你真的不怨我吗?”禹树突然开口道。
他看这两人无心看电视,就把电视声音调得很小,准备好好聊,把事情说开才安心。
禹树面容清秀,穿着白T恤,干干净净的样子。
繁星仿佛知道丁芝芝为什么可以爱他这么多年了。
因为他身上的纯真少年感,依旧没被现实的残酷磨灭。
这真的非常难得。
“我还在意什么呀!你们今晚这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我都不好意思了。”繁星开玩笑说。
禹树也跟着笑了笑,他看了看丁芝芝的眼色,语气谨慎的开口道:“其实胖丁,撇开你们之间的事情不说,段经纬人真的不错。”
繁星脸色一僵,拿红酒杯的手顿住了。
“他现在发达了,也没瞧不起人,当年我们这些认识他的同学,但凡有发展不顺的,都被招进了经纬集团,而且工资开得比市面上都高。”
“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人,家里没有任何帮衬,自己在职场上,也是可以轻易被关系户取代的。“
“所以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他,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拉了我一把。”
繁星放下酒杯,红嘟嘟的嘴角扯出一抹笑,“那很好呀,你再努力一年,多存点钱,就可以和芝芝结婚了。”
“但我,还是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他再好,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也无法撇开。”
丁芝芝和禹树对视一眼,安静了几秒。
“胖丁。”丁芝芝凑近,搂住繁星的腰。
“这五年,我从来不在你面前提段经纬,因为我知道,你没法放下阿姨去世的事情。”
丁芝芝偏头看她的脸,表情诚恳又认真,“但说实话,阿姨去世最大的责任,还是怪你爸爸。”
“是他背叛了婚姻,毁了你们的家庭,其次才是段经纬的姐姐。”
“至于段经纬,我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很大的过错,你当初这么一闹,你知道他那时候多么惨吗?”
“不说他当不了老师了,甚至全校的师生都对他冷言冷语,而且在他对你最上头的时候,你却一夜之间忽然消失了......”
繁星低着头,没吭声。
“胖丁,咱们平心而论,换位思考一下。他真的活该被你这么欺负吗?”
一滴泪落下。
繁星伸手将茶几上半杯红酒举起,一饮而尽。
“那我呢?我就活该吗?”
“我妈妈去世了,我的家毁了,我在婚礼上受的耻辱,程渡到现在都没联系我,他完全连看都不想再看我......”
丁芝芝扯了一张纸巾,给繁星细细擦泪。
一旁的禹树开口道:“星星,我不知道你还爱不爱他。”
“但我作为一个男人,我感觉段经纬做出这样的事情,说明他五年了还是放不下你。”
“他应该还是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