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火焰噼啪作响，映得苏瓷握枪的手微微发颤。霍沉舟举起双手，缓步向前，眼神里满是痛楚：“阿瓷，你先把枪放下，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苏瓷声音沙哑，“解释你为什么藏着真正的股权协议？还是解释你和玄冥会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她余光瞥见暗处晃动的黑影，知道西周埋伏着玄冥会的杀手，却不愿移开视线。
霍沉舟突然扯开衬衫，胸口那道狰狞的疤痕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醒目：“十年，我在玄冥会忍辱负重十年！当年母亲被他们害死，我假意顺从，就是为了找到核心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他的声音带着哽咽，“那份真协议，我藏起来是怕落入他们手中，让一切努力白费！”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划破寂静。苏瓷本能地侧身躲避，子弹擦着她的手臂飞过。霍沉舟如猎豹般扑来，将她护在身下，后背却绽开一朵血花。
“霍沉舟！”苏瓷惊呼，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某个地方轰然崩塌。
“快走！”霍沉舟将她推向侧门，自己举枪还击。黑暗中，数十个黑衣人涌了进来，子弹如雨点般密集。苏瓷咬咬牙，捡起掉落的手枪，与他背靠背作战。
混乱中，狐狸面具人现身，鼓着掌从阴影中走出：“精彩，真是太精彩了！”他抬手示意手下停火，“霍沉舟，你以为装成受害者就能骗过她？别忘了，我手里还有更劲爆的东西。”
他打了个响指，大屏幕再次亮起。画面里，年轻时的霍沉舟跪在玄冥会祭坛前，接受长老们的赐封，口中念着效忠誓言。苏瓷感觉呼吸一滞，这段视频若是真的，那她和霍沉舟之间，就再无转圜的余地。
“不！”霍沉舟怒吼，挣扎着要起身，却因失血过多险些摔倒。苏瓷连忙扶住他，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
“当年我是被逼的！”霍沉舟抓住苏瓷的肩膀，“阿瓷，你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母亲报仇，为了保护你！”
狐狸面具人冷笑：“信你？苏小姐，你母亲的死，他也脱不了干系！当年就是他向玄冥会通风报信，说你母亲发现了账本的秘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苏瓷眼前发黑。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霍沉舟，却在他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痛苦与愧疚。
“是，当年我确实说了。”霍沉舟闭上眼，一滴泪滑落，“但那时我还不知道他们要下杀手！等我反应过来，一切都己经晚了...”他抓住苏瓷的手，“后来我找到你，接近你，就是想保护你，想亲手为你母亲，为我母亲报仇！”
教堂外突然响起警笛声，是陈叔带着特警赶到了。狐狸面具人脸色一变，抬手就要下令灭口。千钧一发之际，苏瓷拉着霍沉舟翻滚躲避，同时扣动扳机。子弹击中面具人的手臂，他吃痛后退，趁乱混入黑衣人之中。
“别让他跑了！”霍沉舟捂着伤口大喊。苏瓷扶着他往外走，却在门口被一枚炸弹拦住去路。火光冲天的刹那，霍沉舟再次将她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爆炸的冲击。
“霍沉舟！”苏瓷看着昏迷不醒的他，泪水决堤。陈叔带人冲进来时，正看到她抱着满身是血的霍沉舟，泣不成声。
医院的长廊里，苏瓷守在手术室门口，眼神呆滞。陈叔递来一杯热水，欲言又止：“苏小姐，霍总他...其实这些年过得很苦。自从夫人去世，他就一心想着复仇，甚至不惜把自己变成玄冥会的‘利刃’。”
苏瓷低头不语，脑海里不断闪过和霍沉舟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为她挡枪时的毫不犹豫，他深夜处理伤口时的隐忍，还有他看她时那深情的目光。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但病人失血过多，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苏瓷冲进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霍沉舟，握住他冰凉的手：“你说过要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深夜，苏瓷在霍沉舟的西装口袋里发现一个信封。颤抖着打开，里面是一封泛黄的信，是霍沉舟母亲临终前写给他的：“沉舟，不要为了复仇迷失自己。妈妈希望你能找到真正爱你的人，幸福地生活下去...”
信的末尾，还有一行小字：“孩子，去帮帮那个叫苏瓷的女孩，她和她母亲一样，都是善良勇敢的人。”
苏瓷泣不成声，终于明白霍沉舟为什么会出现在她最狼狈的那天。而此时，病房外传来脚步声，狐狸面具人带着几个黑衣人，举着枪走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