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修谦针对。”她的言辞温和,语调认真,“我感觉很对不起你。”
逢宁有点愣怔。她没想到会是这种原因。
“我……”
宁凝看出她的语无伦次,问:“逢宁,这段时间,你过得很委屈吧?”
委屈……
这两个字像是击中逢宁心中最脆弱的位置,她顿时有点鼻酸。
有什么好委屈的呢?逢宁想。
自己现在每天都能和妈妈待在一起,还有外公外婆陪伴,己经是非常幸运的人了。
要说委屈,谁又能比妈妈更委屈?
她的目光细细扫过宁凝的眉眼,却倏地将双眸阖了起来。
不能在妈妈面前流泪,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然而闭上眼之后,那些年的回忆却更加清晰,如同一幅幅画面铺展在脑海中。
贺修谦的恶语相向、宁凝身上的伤疤横陈、家长会上永远空着的座位、同学的幸福美满……
逢宁并不委屈,至少她的身体从没受到过伤害。只因有妈妈挡在她身前,所以她毫发无损。
可宁凝呢……
逢宁猛地捂住双眼,可那些痛苦与悔恨却还是从指缝中流出。
她也好想问一问妈妈,这些年你委屈吗?
有没有后悔和贺修谦结婚?有没有后悔生下女儿?
有没有怪过自己这个偷走她青春的罪魁祸首?
她咬着牙一声不吭,宁凝也仿佛不知道。只是轻轻揽过她,在逢宁背后拍了拍。
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温柔、温暖、温情。
逢宁在这节奏里渐渐平静下来,只是眉睫之间的凉意,还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事。
宁凝的动作停了下来,唇边含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逢宁呀,你刚才的事是不是没讲完呢?”
逢宁吸了吸鼻子,“什么事?”
“就是你喝醉之后的事呀。”宁凝戳了戳她的梨涡,“你和谢砚舟……嗯?”
她眼底闪烁着八卦的光,刚才的温柔光辉顿时荡然无存。
“……我就是在他家借宿了一晚。”
逢宁撇撇嘴。
“原来是借宿啊。”宁凝笑眯眯地问她:“那你知道微微和观书那天去哪里了吗?”
逢宁眨了眨眼,“她们没回宿舍吗?”
宁凝却摇头,“我们结束的时候都己经凌晨了,宿舍楼早就关门了。”
是的。于都大学虽然不查寝,但宿舍楼的门禁晚上十点就会关了。
那看来她们也没有回学校。
“是谢砚舟给了她们一张VIP卡,让她们去住酒店套房了。”宁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嗯……我想说……”逢宁试探开口:“谢砚舟真有钱?”
“重点当然不是这个啦!”
宁凝在她脑门弹了一下,“难道你不觉得谢砚舟对你,和对其他人不一样吗?”
“那肯定不一样啊,我和其他人也不一样啊。”逢宁道:“毕竟一个猴一个栓法。”
“……”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宁凝撑着下巴,“那你意思是不喜欢他呗?”
“这个……”逢宁还真说不上来。
起初她留意谢砚舟,是因为那一张脸。后来相处之后,她觉得谢砚舟是个不错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