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叶畹与陆吟夕、槿夏的关系不温不火的。总之叶畹时不时就找上她俩,后者也不排斥。
另一边
太子府,没错就是太子府。司徒逸本就是不受待见的皇子,要不是没有将军和丞相的支持,就凭自己的能力决不可能成为储君。对于储君之位,皇帝没有太大的要求。
“殿下,叶老太傅求见。”小厮出声提醒。司徒逸从案台上抬起头来,点头示意其进来。天色己晚,这老头来干嘛?
司徒逸与叶老太傅并肩立于东宫书房,案上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在墙上投下交错的阴影,断断续续的交谈声在书房响起。
叶老太傅捋着雪白长须,目光深邃地望向司徒逸,眼中似有万千算计,“如今陛下年事渐高,朝局波谲云诡,大皇子一党虎视眈眈,殿下想要坐稳储君之位,还需早做筹谋。”
司徒逸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太傅所言极是,只是如今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不知太傅可有良策?”
叶老太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老臣有一孙女,名唤叶畹,年方十八,贤良淑德,才貌双全。若能与太子殿下结为秦晋之好,叶家必定全力支持殿下,保殿下稳坐东宫,日后更是助殿下登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
司徒逸心中一动,他深知叶家在朝中的影响力,若能与叶家联姻,无疑是为自己的储君之位加上了一道坚实的保险。
但他面上仍保持着沉稳,淡淡道:“太傅厚爱,本宫心领。只是婚姻大事,还需从长计议。”
叶老太傅自然明白司徒逸的心思,也不着急,见司徒逸心动,心中暗自得意,却仍谦逊道:“殿下英明,老臣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
司徒逸点头,目光坚定地望向窗外的夜色,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己登上皇位的那一天。
次日
早朝的钟声在紫禁城上空回荡,金色的阳光洒在巍峨的宫殿之上。大臣们身着朝服,神色庄重地步入朝堂。司徒逸站在殿下,心中暗自思忖着今日的计划。
待众人站定,司徒逸迈出一步,拱手向皇帝行礼,声音清朗:“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皇帝坐在龙椅上,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但说无妨。”
司徒逸深吸一口气,言辞恳切:“儿臣年岁渐长,至今尚未成家。近日,儿臣与帝师叶明承之孙女叶畹相识,她知书达理,温婉贤淑,实乃良配。恳请父皇赐婚,让儿臣能与叶姑娘共结连理。”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响起一阵低声议论。大臣们交头接耳,对这突如其来的求亲颇感意外。
叶明承站在一旁,表面上神色平静,心中却暗自得意,这正是他与司徒逸事先谋划好的。
皇帝微微皱眉,思索片刻。这小子,放着将军嫡女不要,人家都助你上位了,还想着这名不经传叶畹。他深知叶明承在朝中的影响力,这桩婚事若成,无疑会增强司徒逸的势力,但也需权衡各方利弊。
就在皇帝犹豫不决时,想着要不要看看“陆顽童”的意思。司徒流云看着陆俞州,挤眉弄眼,陆俞州随即点点头。忽然,一位大臣站了出来:“陛下,太子殿下求娶叶姑娘,本是喜事。但如今边境局势不稳,此时大办婚事,恐会让百姓觉得朝廷不顾民生,还望陛下三思。”
紧接着,又有大臣附和:“是啊,陛下,应先以国事为重。”司徒逸心中一紧,担心此事有变,忙再次说道:“父皇,儿臣以为,这桩婚事不仅能让儿臣安心,叶家也能因此更加尽心辅佐朝廷,于国事有益。”
皇帝沉思良久,最终缓缓开口:“既然皇儿心意己决,叶家也算是名门之后,朕就赐你们二人成婚。望你二人婚后相互扶持,为朝廷分忧。”司徒逸心中大喜,忙跪地谢恩:“谢父皇恩典。”叶明承也跟着跪地谢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早朝结束后,消息很快传遍京城。
陆吟夕将外袍甩在红木屏风上,绣着金线的孔雀尾羽顿时流光溢彩。
铜镜里映出她凌乱的鬓发,耳垂上的东珠还在随着喘息轻晃——一年前司徒逸救下自己的画面历历在目,自己始终不愿相信自己的恩人,甚至心爱之人会在封为太子后,被权势遮眼。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瞬间将雕花窗棂浇得模糊。
陆吟夕攥紧腰间的软剑,剑柄上的缠丝硌得掌心生疼。
"将军嫡女?"
母亲将茶盏重重搁在紫檀木桌上,青瓷底与桌面相撞发出脆响,"我看你倒像个追着野狗跑的疯丫头!”
此时,还在独自伤感的陆吟夕被自家母上大人的一声巨响惊醒。有些无语看向她:“娘~”
林静怡眼神中尽显嫌弃,怎么就生了个和她那老爹一样的痴情怪。
陆吟夕刚要开口辩解,林静怡己经抖开帕子盖住茶渍,恨铁不成钢地戳她额头:"人家左将军府那位三天两头往镇国公府跑,你倒好,蹲在屋檐底下看他给别家姑娘送花?这和村口守肉铺的大黄狗有什么区别!"
"娘!我那是在考察他的人品!"陆吟夕抱着佩剑往后躲,发间玉簪随着动作晃出清脆声响。
窗外雨势渐小,雨珠顺着雕花窗棂汇成细流,在青砖上砸出朵朵水花。
林静怡抄起案上的《女诫》作势要打,书页却轻飘飘落在女儿膝头:"考察出什么了?人家利用你这个傻白甜上位,你倒好,攥着剑站在雨里当活靶子。"
她忽然压低声音,指尖点了点书里夹着的桃花笺,"听说糟老头新得了匹汗血宝马,要不咱娘俩去耍耍?"
陆吟夕噗嗤笑出声,把《女诫》卷成筒敲母亲手背:"您又偷听我和阿爹说话!"
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马蹄声,她下意识扒着窗缝张望,却见母亲飞快抽出软剑,剑柄精准撞上她手肘:"看什么看!再盯着人家屁股,信不信我把你嫁去漠北养骆驼!"
陆吟夕呵了一声,不在看向她,离开房里去做别的事了。
而此时的司徒逸,却佯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前来醉月楼探望叶畹。却不曾想陆吟夕和槿夏也在。
他身着华丽的太子服饰,脸上挂着看似温柔的笑容,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叶姑娘,如今你即将成为本太子的太子妃,往后东宫便是你的家,有任何难处,都可告知本太子。”
司徒逸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可听在陆吟夕耳中,却满是虚伪。
槿夏在一旁,忍不住明嘲暗讽起来:“一个宫女所生的皇子,若不是有丞相和将军的支持,能成为太子吗?也不知道有些人到底有什么可神气的。”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见。司徒逸却误解了槿夏的意思,还以为自己魅力非凡,小迷妹众多,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槿夏小姐如此夸赞本太子,本太子实在是荣幸之至。”
槿夏气得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司徒逸是个自恋狂。
叶畹心中五味杂陈,这太子妃之位,看似荣耀无比,可对她来说,不过是又一个华丽的牢笼。
她看着司徒逸那张虚伪的脸,心中满是厌恶,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臣妾自会做好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