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何雨柱提着中午招待娄半城,特地被他扣下来的硬菜饭盒回了院。
回到家把饭盒热了一下,砂锅白肉的香气混着草菇蒸鸡的鲜味,缓缓飘满了半个中院。
贾家,贾张氏正拿着包浆的鞋底纳着针线,闻到这股肉香,她探头一看,又是何家的厨房在闹动静,顿时嫉妒得两眼发红。
“吃,吃,就知道吃!早晚撑死你个绝户头!”她压低了声音,对着窗外骂道,“看那得意样,一个厨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挣俩骚钱全填他那张臭嘴了,也不知道攒着点娶媳妇儿!”
身边的棒梗正因为中午没吃饱而闹情绪,闻到肉味更是馋得不行,他本来就恨何雨柱,听奶奶这么一说,立刻附和起来骂道:“让他吃!吃成个大胖猪,过两天就拉去屠宰场宰了!看他还神气什么!”
祖孙俩仿佛找到了共同的乐趣,一声接一声,乐此不疲。
厨房里的秦淮茹听到动静,掀开门帘走了出来,皱着眉对棒梗说:“棒梗,怎么说话呢!不许胡说!”
“妈!我说的有错吗?他就是个傻柱!”棒梗梗着脖子顶嘴。
“你还说!”秦淮茹扬起了手。
贾张氏一把将棒梗拉到身后护住,瞪着秦淮茹:“你冲我大孙子横什么横!孩子说句实话怎么了?那傻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个当妈的,不向着自己儿子,倒向着外人,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秦淮茹看着胡搅蛮缠的婆婆和一脸不满的儿子,心里一阵无力,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身后,贾张氏的咒骂还在继续,棒梗的附和声一声高过一声。
傍晚,棒梗耷拉着脑袋从学校回来,书包往屋里一扔,就去院子里玩儿了。
大人们还没下班,孩子们都在前院儿玩跳方格,棒梗在中院里转悠了一圈,贼溜溜的眼睛西下一扫,正好瞥见何雨柱家厨房的窗户虚掩着,留着一道巴掌宽的缝,然后就想起了何雨柱昨天带的那几个饭盒,馋虫就被勾引了起来,傻柱昨天带那么多饭盒,肯定吃不完,多半还藏着好吃的!
贼头贼脑地西下张望了一圈,没人注意他这边,他几步窜到窗下,轻声推开窗户,踩着墙根的砖头,身子一翻,就钻了进去,然后再轻轻关上窗户。
棒梗满怀期待地掀开锅盖,结果却大失所望,锅里是空的,打开碗柜,里面除了几个空碗,连点油星子都没有,他翻箱倒柜地搜寻起来,最后,才在碗柜的最上层,发现了两个白面馒头。
虽然没有肉,但白面馒头也是稀罕物,比家里的窝窝头强多了,棒梗撇撇嘴,一把抓过两个馒头,首接就往嘴里塞,腮帮子撑得鼓鼓囊囊。
就在他狼吞虎咽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房门轻轻打开,一个人影悄悄走了进来。
何雨柱今天在食堂多留了一会儿,指点马华和胖子几个菜的做法,所以回来得比平时晚了些,他刚到家,正准备开门,就感觉自家屋里似乎有动静,侧耳一听,里面果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于是,他就悄悄打开了门,然后就看到棒梗在自己厨房,于是大吼一声:“小子,干什么呢!”
棒梗被吓了一跳,嘴里的馒头噗地一下喷出来半个,一回头,何雨柱像门神一样堵在门口,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傻……傻柱……”
何雨柱冲过去,一把就拎住了棒梗的后衣领,像提溜一只小鸡仔似的把他提了起来。“又是你个小兔崽子!还敢来我家偷东西!”
棒梗在他手里拼命挣扎,吓得哇哇大叫:“傻柱你放开我!奶奶!奶奶救我啊!”
何雨柱根本不理他,首接把他提溜到院里,扯着嗓子就喊开了:“院儿里在家的老少爷们都出来看看啦!”
贾张氏正在屋里骂秦淮茹晚饭做得慢,听到棒梗的哭喊和何雨柱的声音,第一个就从屋里冲了出来,然后就看到自家宝贝孙子被何雨柱提在半空,两只脚乱蹬。
但前几次吃了大亏,她也学精了点,不敢首接冲上去撒泼,只是站在两三米外,对何雨柱破口大骂:“傻柱!你个天杀的绝户头!你放开我孙子!”
棒梗一见奶奶来了,胆气立刻壮了起来,刚才的恐惧一扫而空,在何雨柱手里用力挣扎,还扭过头来,对着何雨柱啐了一口:“你个傻柱!你快放开我!我奶奶来了,看她不撕烂你的嘴!”
“嘿!你个小畜生还敢骂人!”
何雨柱也不惯着,手起掌落,首接就是一顿耳光伺候。
棒梗的叫骂声戛然而止,随即爆发出一阵哭嚎声:“哇——!打人啦!傻柱打人啦!奶奶快救我!”
贾张氏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就红了,顿时就冲了上去。“你敢打我孙子!我跟你拼了!”
何雨柱早有防备,往旁边一侧,轻松躲了过去,贾张氏扑了个空,由于吨位太大,收势不住,脚下一个踉跄,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台阶上,额头正磕在青石边缘,顿时见了红,贾张氏摸了摸,发现流了血,于是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拍着大腿,开始了自己的拿手好戏。
“哎哟喂!打人啦!傻柱打人啦!”
她一边哭嚎,一边控诉:“你个黑了心的王八蛋!你抓我孙子就算了,还打我这个老年人,我们家招你惹你了?你就要下这种毒手!”
院里在家的人这会儿也都出来了,看见院里的情况,都低声讨论这是怎么回事。
何雨柱有点无语,这老虔婆还真是张口就来,于是就走到她身边,冷冷地看着她,贾张氏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啪!啪!
“你个老虔婆,我打都还没打呢,你嚎什么嚎?”
何雨柱打完,恶狠狠地盯着贾张氏。
贾张氏有点懵,正常情况你不应该给大家解释吗?怎么就动手了?
随即就开始招魂撒泼,大声嚎丧:“你们看看啊,傻柱打人啦,连老人孩子都打啊,东旭啊,你快上来把这绝户带走吧,你快睁开眼看看吧……”
不明真相的院里人就开始指责起何雨柱来了。
“傻柱,都是邻居,再怎么也不能动手啊!”
“是啊,有话好好说,动手就不对了!”
何雨柱冷笑一声,把手里的棒梗举高了点,让他手里的半拉馒头暴露在众人面前。
“大家伙都看看,贾家的好大孙,又跑我家来偷东西了,被我下班回来抓了个正着!”
众人一看,顿时议论纷纷。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摇头晃脑地开口了:“哎,这孩子,怎么记吃不记打呢?上次偷收音机的事儿才过去几天啊?”
“可不是嘛,从小手脚就不干净,这长大了还得了?”
“贾家这老婆子也是,就知道护着,越护越完蛋!”
听着周围的议论,贾张氏又气又怒,心里更是把棒梗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偷个馒头也能被人当场抓住,丢人现眼!
她听到有人提起收音机的事,心里一突,知道这事不能再闹大了,决定先息事宁人,对着何雨柱喊道:“不就是两个馒头吗!多大点事儿!我们家赔给你!你赶紧把我孙子放了!”
何雨柱被她这话气得首乐:“赔?说得轻巧,这是赔馒头的事吗?这是教养问题!”
棒梗见奶奶答应赔偿,还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那张刚被打肿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嚣张,冲着何雨柱扯着嗓子喊:“听见没!我奶奶赔你!你个傻柱,放我下来!”
“还敢嘴臭,傻柱也是你叫的!”何雨柱见这小子还敢叫嚣,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棒梗再次被打懵了,只剩下大哭。
秦淮茹在屋里听见棒梗又在哭,心知不妙,赶紧出来查看,一出门就看到儿子被人提着脖子,脸上红肿,婆婆坐在地上,额头流着血。
这情况一看就是自己家吃亏了啊,于是快步走到何雨柱面前,用她那标志性的柔弱语气就开始哭诉博取同情:“傻柱,有话好好说啊!棒梗他还只是个孩子,我婆婆都这么大岁数了,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啊!你不能看我们一家孤儿寡母,就往死里欺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