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过会再回来”我呢喃接过母亲的话。
母亲深深叹了口气。“还有一件事,关于你婆母的。”
“母妃?”
母亲贴近我耳边轻声说“你婆母身边那个叫玉蓉的,有一天倒在我别院门外,我猜应该是你婆母让她来寻我的,不过她似乎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浑身是伤还有些疯癫,我把她接进别院找大夫看了。她的话不知可不可信,只是重复的说不是病死的,是吓死的。”
我一愣重复母亲的话“不是病死的,是吓死的?”
我握紧母亲的手“母亲可曾跟夫君提过。”
母亲摇摇头“一是她太过疯癫,我不确定是否可信,二是那孩子本来背负太多了,此次战场凶险,他若心中记挂此事难免分心,我想着若是这孩子真的回不来了,我这个做娘亲的也要帮他个查明白。”
我点头“娘亲,好在我现在在宫中。行事方便些。我会在宫里打探的。”
娘亲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我以为我要失去我的囡囡了。”
我扑进娘亲怀里“对不起,娘亲。”
外面鸢儿传话“小姐,夫人到出宫的时间了。”
我有点舍不得,娘亲摸摸我的脸“囡囡,娘亲在家等你。”
送走娘亲,鸢儿进来禀告“小姐,大夫来了。”
我将床幔放下“让他进来吧。”我将手伸出窗幔,等着太医诊脉。
脚步声响起,来到床边,鸢儿将门关上,大夫就站在床边,半天也没有响动,我心里想着,好没规矩,就听到他开口。
“喂,虞沐夕,还得是跟着你哈?我都吃上皇家饭了。”
我赶紧坐起把窗幔拉开“冷言?”
他挑挑眉“恩,是我。”
我惊讶“你怎么在这?”
他“你…那个…前夫。”
“好了,说的挺好,不要说了。”我抬手打断他。
“怎么称呼你呢?”
他委委屈屈“小凉,太医院新来的学徒。”
难怪他从见到我开始就阴阳怪气。
他自己搬个小凳子过来“开始吧?我能在你这呆的时间可不多。”
我将手伸给他。然后看他吊儿郎当的坐姿越坐越端正。
我笑问他“咋滴?我命不久矣了?”
他不说话,又细细把了一次脉,一言难尽的看着我“你有身孕了你知道么?”
我更一言难尽的看着他“我不知道啊。”
他点头“不知道就对了,一月有余,脉象不易把出,又加上你最近比较闹腾,脉象乱。你想怎么办?”
我想怎么办?我也很乱啊。我回他“你容我想想,明天你再来一趟。”
冷言挑挑眉,收拾东西转身就走。留我一个人思绪凌乱。
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太多,太复杂,有孩子对我有很大影响,而且要是让凤泽恩知道,这个孩子也是留不住的,可是,我摸摸肚子,这个孩子是凤泽轩的孩子,如果他真的回不来,至少这个孩子能证明他还存在过。最主要的是,我舍不得。好在现在只有一个月,我将查案的速度加快,然后想办法离开。
鸢儿几人带着餐食进门,发现原本毫无生机的小姐仿佛重生了一般。秋月不禁感叹“这个冷言真是神医啊。”
我喊他们几人进屋看向春夏秋冬,“没想到他把你们都留给了我”我让鸢儿把窗户打开,试着对窗外喊“白寒”
果不其然,一个高大的身影跪在我面前“王妃。”
看着他我眼中酸涩“我就知道,他那个人啊…”
不是伤感的时候,我让白寒去巡查西周,白寒告诉我他己经巡查完了,我点头让他关上窗。
“你们是他留给我的人,我对你们是完全信任的,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比之前任何一个案子都要凶险。可能还会丢了性命。如果你们之中有人不愿意,我会想办法送你们出宫。”我看向眼前的人。
所有人同时下跪“誓死效忠王妃!”
我笑着点头“第一件事,我被软禁在皇后院内佛堂时,我曾多次在半夜发现门外怪影,和我们在驿站那晚看到的如出一辙,我记得驿卒曾经说女儿之前不是这样的,我猜可能是驿卒女儿曾经见过所以模仿。白寒,我需要你去查。”
白寒说“是,王妃。”
“第二我母妃身边的丫鬟玉蓉疯癫的出现在我母亲别院,嘴中说的话是,不是病死的,是吓死的。”我看向春夏秋冬和鸢儿。“我猜母妃的死可能和这个鬼影有关系,我现在被软禁起来,行动不便,你们去想办法尽可能多的打听有关母妃的信息,以及跟母妃有关的人。”
几个丫鬟点头“是,王妃。”
我深吸一口气“最后,我有身孕了。”一声声吸气声响起,我好笑的看着她们“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但是我需要你们帮助我。”
白寒等人眼睛通红声音哽咽“属下遵命。”
第二天冷言过来把脉时我跟他说了我的决定,他仿佛并不觉得意外,递给我一瓶药丸“这个吃了能使你脉象紊乱,一天一粒,这几天我跟这些太医都混熟了,他们的本事不仅把不出你怀有身孕,还有可能把出你病入膏肓。”他收拾起脉枕看着我“放心,无毒,不会伤到孩子,你只要演一演虚弱就可以。我相信,这对你来说并不难。”
我点头对他笑“小凉大夫。”
他警惕起来“你别这么笑,你一这样笑准没好事。”
我收起笑耍赖“反正你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我母妃的出诊记录你得给我拿到手。”
他无奈“佛跳墙!”
“成交!”
交代完所有事,我靠在床榻边。不知凤泽轩现在到哪了。经历这么多事,其实算一算也才过去5天,那天的情绪太过歇斯底里,现在冷静下来回忆才发现他连拥抱我的双手都是颤抖的。他瘦了很多,脸上带着青色胡茬,好看的眉眼隐忍克制。我叹口气,应该再好好抱一抱他的。
门被推开,一身明黄的凤泽恩进门。我收起情绪坐好,他无奈道“见到朕你应该起身行礼的。”
我挑眉“哦?恕弟妹无礼,实在是身体抱恙,起不来。”
凤泽恩皱眉“既然己拿到和离书,你便算不得我弟妹。以后不要这样自称。”
我点头“那就请陛下恕被太子退婚,又另嫁他人又被和离的我无理之罪,身体不适,病入膏肓,不太能行礼。”
他叹气扶眉“夕儿,之前退亲错在朕,朕己经尽力在挽回了。母后那边朕己经说通,前朝那些古板大臣朕也都想办法安抚了,下个月中旬,举行封后大典,欠你的婚礼,朕用这天下补偿。”
我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