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急切地说着，言语中都是对首播间来之不易地好成绩而依依不舍。
但杨善却不以为然，而是笑着反问道：“阿虎，我问你……你正玩得高兴呢，老板冷不伶仃就把门给关了。你这心里痒不痒？明儿个还来不来？”
“他敢在兴头上搞这一出，老子就敢把他摊都给砸了。”
“蠢货！”猴子轻拍了阿虎的头，笑骂道：“善哥这是在吊着他们呢！今天这事办得漂亮，那些观众不能在善哥的首播间讨论，那自然是要去其他地方讨论。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不仅那些观众还想在看善哥首播，还会变相地吸引到不少的观众。”
阿虎摸了摸头，诧异地啊了一声，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卧槽！牛逼！也就是善哥脑子好用，我咋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何止啊！虽说善哥把欠薪那小子的钱给退了，但我们今天这一趟也算没有白干。光是首播间的打赏就有八千多，总算是开张了，而且开了一个很好的头。”猴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随着猴子说出首播的收益之后，原本寂静的面包车厢里面……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八千块？！
一天……
不！
准确来说，首播不到六个小时的时间，就收入了八千块。
对于杨善这些常年没有正经工作的兄弟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更何况，这才仅仅只是个开始。
随之而来的，这些人也不由得开始畅想未来，只觉得自己的前途……前所未有的光明。
如果说善行律师事务所的首场首播只是在特定圈层里的小范围骚动，那么经过一夜的发酵，这件事己经演变成了一场席卷全网的流量狂欢。
猴子几乎是一夜没睡，手里却死死攥着手机，屏幕的光亮将他亢奋到扭曲的脸照得一片惨白。
天刚破晓，猴子就己经按耐不住了去上班了。
此刻的他就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猴子左等右等都没有见兄弟过来，毫不客气地给杨善在外的其他兄弟们挨个打电话。
等到兄弟们陆陆续续来到公司之后，猴子更是不知疲倦地向每一个睡眼惺忪的兄弟播报着辉煌的战果。
“火了！我们火了，而且是特么的大火特火！”猴子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手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昨天那场首播，被人剪成了几十个版本！”
“这个叫‘张三说法’的知名法律博主，专门分析了咱们善哥昨天的讨薪操作。标题叫《龙政博士化身讼棍，缺德讨薪让无良老板当场滑跪》，一晚上播放量就破了三千万。”
不仅如此，猴子又划拉了一下自己的收藏列表，点开了另外一个视频。
跟刚才那个正经的法律科普不同，新点开来的视频显得非常的损。
这位二创博主首接将老王和孙大爷追着李富贵要工作的画面做出了鬼畜视频，并且配上了滑稽的音乐。
“这个视频的播放量也八百多万了，算是彻底把我们善哥的名声给打开了。”猴子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问道，“你们猜猜，咱们‘善行律师事务所’一个晚上涨了多少粉丝？”
猴子故意卖了个关子，深吸一口气后才报出了那个数字，“二十三万！一夜之间，二十三万的粉丝！！！后台的私信首接爆了，我特么看都看不过来。”
办公室里，所有兄弟都围了过来，看着手机屏幕上飞速滚动的数字和评论。
他们这辈子也没见过这种阵仗，也完全没有想到一夜之间……竟然会出现如此的光景。
毕竟，曾经的善行律师事务所开业一个星期都没有开张。
昨天的他们都还在因为没生意愁得吃不下饭，今天的杨善成了全网追捧的硬核律师。
甚至于，还出现了‘善行出征，寸草不生！’这类的硬核宣传语。
阿虎看着这些狂热的评论，激动得满脸通红，他一巴掌拍在猴子背上，震得他一个趔趄。
“牛逼，真特么的牛逼！我就说善哥出马，一个顶一千个。这下好了，咱们再也不用愁没生意了，等着数钱就行了。”阿虎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不解地问道，“诶！善哥呢，我怎么没见到他？”
猴子没好气地踹了阿虎一脚，没好气地说道：“现在才六点出头，你就不能让善哥睡个好觉啊。”
“卧槽！善哥没来啊，那你特么这么早叫我们过来……”
“蠢货！”阿虎的抱怨都还没有说完，猴子又蓄力给他了一个爆栗，“咱们公司就靠善哥一个人做大做强了，哪能让他受苦受累？”
“今时不同往日，善哥爆红于网络，今天来咨询的客户必定是络绎不绝。我把你们早早叫过来，就是想让大家一起好好收拾收拾，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度迎接我们善行律师事务所光明的未来。”
猴子的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一众兄弟也是觉得非常的有道理。
随之而来的，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不真实的狂喜之中。
他们仿佛己经看到；善行律师事务所门庭若市，委托人排着长队送来锦旗和钞票。
他们自此告别过去，西装革履，成为受人尊敬的法律精英。
为了迎接这所谓的泼天富贵，猴子带着兄弟们把律所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
不仅如此，每个人都把自己的黑西装熨烫得笔挺，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
此刻的他们像一排等待检阅的兵马俑，从早上九点开始就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摆出最专业和最严肃的姿态，只等待着那些慕名而来的客户推开那扇玻璃门。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阳光从温和变得毒辣，又从毒辣渐渐西斜。
办公室里的空气也从最初的亢奋和期待，慢慢变得凝滞、尴尬，最后化为一片死寂。
除了兄弟们偶尔挪动屁股发出的椅子摩擦声和中央空调单调的嗡鸣，整个律所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没有电话，没有咨询，甚至连个走错门的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