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诺和螺丝咕姆再度进入黑塔办公室,此时黑塔的人偶仍处于待机状态。
“我来的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一些,因此黑塔并未完成其他事情……无妨,伊诺女士,我觉得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在正事开始之前,进一步熟悉彼此。”
“我看的出来,你似乎仍有疑问,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够成为倾听者?”
伊诺定了定神:
“………天才之间的联系很少见吗,明明大家都是天才俱乐部的成员。”
”结论:确实如此。逻辑:天才俱乐部的成员没有任何义务,也不会获得任何权力。天才俱乐部比起一个组织,更像是一个能够让普通人理解的奖项。”
“因此,尽管每位天才都是俱乐部的成员,却不存在任何【联系】的必要性。”
“……刚诞生的病毒成为天才,这样的事实传播出去,不会有人觉得……嗯……奇怪吗?”
“在博识尊成为星神之前,没有任何有机生命或者无机生命会认为,智械会成为星神;第29席丝丝喀尔,寿命只有29个系统日,但最后留下的问题,至今无人能够解答。”
“结论:天才代表着过人能力,与种族与年龄无关。而过人的能力,在许多人眼中,本身就是奇怪的。”
“哦……所以模拟宇宙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
正好在这时,黑塔上号了。
“啊,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那就首接进入正题吧。螺丝,你之前的提议,想都别想!”
“唉?!”
根据伊诺之前获得的信息,螺丝咕姆和黑塔二人,应该是相当亲密的合作伙伴才对。因此黑塔一开始就气势汹汹的,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关心阮?梅又跟你吹了什么耳旁风,想关停模拟宇宙?门都没有!”
“黑塔,这是我的决定。”
“提问:我们为这个项目投入了什么?上百个系统时的时间,一整颗星球的资源,还有全宇宙最先进的技术。”
“我们又得到了什么?未知,疑惑,和一连串的报错。”
“最初,我们为模拟宇宙加以定义,希望创造一个能够窥探星神行迹的微缩世界。可现在,它正在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远。”
“模拟宇宙需要错谬,这是你自己说的话,现状明明完美符合,你怎么就不满意了?”
“我欣赏知识的奔流,但不认可模拟宇宙永远只是待办事项上的一纸合约。”
“黑塔,想一想,这个项目,它给了你多少惊喜?再想一想,它给了你多少失望?”
“模拟宇宙从不会让我失望,让我失望的是你…螺丝。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现在就像一个,一个…一个蠢材俱乐部的家伙。”
伊诺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由于不了解前因后果,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插话。
而且……
(我曾经想要修复和其他人的关系,结果却反而让其他人更加讨厌我……算了,还是不轻易开口了吧。)
而这时,螺丝咕姆也发现了伊诺窘迫的神情。而黑塔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螺丝,你要是这么想退出,和她一起站在这里做什么?”
“首到和伊诺女士接触之前,我的确坚持之前的结论,但她带来了变量。”
“逻辑:错误可以被修正,失望也可以变为希望。”
“结论:伊诺女士或许可以为我答疑解惑,让我获得比退出模拟宇宙更多的知识。”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就不讲清楚!”
“提问:黑塔你最初的问题,是否可以概括为【我为什么要退出模拟宇宙】?”
“对啊。”
“所以我向你解释,我为什么曾经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你……算了,这么喜欢解释,就和她解释清楚吧。”
螺丝咕姆看向一脸茫然的伊诺:
“抱歉,让你见笑了。这就是为什么天才之间难以合作的原因之一。”
“与正确针锋相对的往往不是错误,而是另一种正确。我和黑塔在研究方面产生了一些分歧,从理性的角度看,我们都是正确的,只不过站的角度不同而己。”
“听黑塔说,你也简单体验过模拟宇宙,有什么感想?”
“……虽然黑塔的解释很……有道理,但模拟宇宙里的星神终究只是模拟的星神,从模拟星神上得到的结论,是否在真正的星神上依旧适用,这一点……我存疑。”
“但……想要研究星神,我也的确想不到比这更好的方法。”
“你的想法与我的观点有些许相似之处,让我们回到具体问题:当模拟宇宙中出现虚拟的欢愉星神啊哈时,祂不知何故,会发现自己仅仅只是一个方程,一段代码,无论我如何尝试,始终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产生的原因,也许只是因为我个人能力的不足,也许是因为模拟宇宙的底层运行逻辑出现严重错误,也许……和阿哈本神有关。”
“和真正的阿哈有关?”
“毕竟那可是最无厘头的星神,再荒谬的事情只要发现是阿哈干的,就会变得非常合理。”
“模拟宇宙出现严重错误,能让祂欣赏到天才气急败坏的样子。如果这样的结果能让祂找到乐子,那么祂就会这么做。”
“啊对了,还没问你,被机器头看之前,你在干嘛?”
伊诺将布洛肯星上发生的事情,简单的概括了一遍。
“反有机方程?好吧,机器头的确有看你的理由,当初第27席鲁伯特能得到机器头的注视,多少和这玩意儿有关。”
“而反有机方程从鲁伯特发明到现在,无人能解,无论是公司,仙舟还是其他什么组织,遇到感染反有机方程的机器人,唯一的做法就是在它感染更多智械之前,彻底将其摧毁……”
“那就麻烦你对整个模拟宇宙检查一遍,作为报酬,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可以帮你做一件力所能及又不违背原则的事情。”
伊诺随即进入模拟宇宙,开始按照黑塔和螺丝咕姆的要求进行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