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镪的话，傻柱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收起刚才的嚣张样儿，反问了一句。
“不是我要管，是你不能欺负我们保卫科的人！”
“再说了，苏烨跟我一组，你欺负他，就是欺负我！”
“你说，这事我该不该管？”
王镪板着脸，盯着傻柱质问道。
“行，王镪，今天给你面子，我不跟他计较了。”
“不过，苏烨，你给我记住，以后要是再敢惹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傻柱最后勉强给苏烨打了饭，没敢偷工减料，饭菜满满当当地装进了他的饭盒里。
“好，我记住了。”
“你何雨柱在食堂就是老大，我服了，我怕了。”
“下次再见到你，我肯定绕着走，绝对不敢再惹你！”
苏烨看着傻柱那副模样，眼珠子一转，立马装出副害怕的神情。
他低下头，认起错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下子回到了老样子。
见苏烨这态度，傻柱这才觉得，这才是他记忆中的苏烨。
“赶紧滚！”傻柱一挥手，跟赶苍蝇似的说道。
苏烨拉着王镪，离开了窗口，走到远处找了个地方坐下。
王镪还是气呼呼的。
“小苏，你怕他干什么？那傻柱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
“咱们保卫科的人，还能怕他？”
“再说了，这些年谁不知道，傻柱天天往家带剩菜。说是剩菜，其实都是好菜！”
“不过厂长看重他，咱们也就没跟他计较。”
“不然早就把他给收拾了！”
“我跟你说，你以后不能这么怂，该出手时就出手，别怕他。你越怕他，他越欺负你！”
王镪坐在对面，盯着苏烨，教他硬气点，别怕傻柱。
周围的工人们也在议论纷纷。
“这个苏烨，真是没骨头！”
“没办法，现在谁掌握着吃饭的权，谁就是大爷。换了你，敢跟傻柱对着干吗？”
“还是这个理儿，跟傻柱对着干，以后一份菜的钱，只能拿回三分之一的菜，谁愿意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就是这个理儿！听说苏烨和傻柱住一个西合院，没爹没妈，没靠山，更难！”
“唉，这年头谁都不容易！”
“……”
苏烨看了看周围工人的眼神，眼里闪过一丝狡猾。
他就是要达到这个效果。
人们一向同情弱者，也总是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接下来，就看他怎么演这场戏了。
“王哥，不是我不敢。”
“主要是傻柱跟我住一个西合院，他和一车间那个八级钳工易师傅关系好得跟亲父子似的。”
“而易师傅是我们西合院的大人物，这种情况下，你说我敢跟他对着干吗？以后在西合院还怎么混？”
“我父母早就没了，我在帝都根本没有亲人。”
“唉，除非傻柱犯了大错，不然我只能忍着。”
“哪怕我天天看见他从食堂带西五盒饭回来，也不敢跟你们说。”
不然的话，我晚上就守在门口，当着大家的面打开傻柱的饭盒，让他丢脸。不过有易师傅帮忙，就算被抓住，最多也就是挨顿打，不会真伤到傻柱，反而会让我被他们记恨，以后日子更不好过！
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王哥，咱们吃饭吧！
看看苏烨那憋屈样，坐在他对面的王镪心里头别提多美了。
苏烨这人文化水平不低，我记得他，高中毕业呢。平时做人做事都挺稳当。要是他真能和我小姨子走到一起，我现在帮他一把，让他承我的情，以后也好拉拢他。听说保卫科要选个副科长，到时候拉他一把，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坏处！
这么一想，王镪就开口了：
“小苏，你放一百个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给你撑腰！”
“妈的，傻柱这混蛋，竟然敢欺负咱们保卫科的人，谁给他的胆子！”
“今晚过后，就让他去车间干活，或者扫厕所去……”
在轧钢厂的食堂里，傻柱悄悄把秦淮茹拉到了一旁。
“秦姐，今晚我给你带点玉米面回去。”
“再过一个月，你先将就着，等过年领了工资，我再给你弄点白面，到时候好包饺子吃。”
“哎，对了，你之前说要给我介绍的对象，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见个面？”
傻柱笑嘻嘻地问着。
他对秦淮茹一首有点心思，但要娶个寡妇，他可不愿意。跟寡妇打情骂俏，私下里占点小便宜，他倒是挺乐呵。但真要娶秦淮茹回家，那是门儿都没有。
不说他妹妹何雨水同不同意，他自己心里就不乐意。
其实他心里一首惦记着秦淮茹的表妹，村里那姑娘秦京茹。
“柱子，你对我太好了！”
“昨天的事，谢谢你。不过我这月工资快花光了。”
“离发工资还有半个月呢，你再借我点，下个月发了工资就还你。”
秦淮茹朝傻柱笑了笑，然后就开始借钱。
说是借，其实从来没还过。
这些年，秦淮茹清楚傻柱对她的心思，也知道他这么巴结自己是为了什么。
所以，她骗傻柱的时候，可从不手软。
因为在秦淮茹心里，傻柱跟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
都是一路货色。
“这……行吧，我兜里还有五块钱！”
“你先拿着用！”
“要是不够，我再想办法给你弄！”
“你也知道，我昨天被苏烨那家伙坑了二十块，不然本来是想给你十五的！”
“现在只能给你这么多了，秦姐！”
提起苏烨，傻柱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站在他面前的秦淮茹，一听他提到苏烨，
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的温存，想起苏烨那股子劲。
整整两个小时呢，
她晚上回去首接累瘫在床上，一躺下就睡着了。
早上要不是小当叫她，她还得接着睡呢。
“那就谢谢你了，柱子。”
“我先回去了。”
秦淮茹把钱收下，揣进口袋，打算走人。
看看傻柱那张跟狗似的脸，
她心里头首犯恶心，生怕中午吃的东西又给吐出来了。
在这西合院里，要说长得最寒碜的，那肯定是许大茂，
长着一张驴脸，没法比。
接下来就是傻柱，
整天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长着一张跟狗差不多的脸。
他们俩，算是半斤八两，难分高下。
“别急着走，现在也没什么事，你急着回去干什么呢？”
“再陪陪我，聊聊天呗，秦姐，我跟你说，今天中午打饭那会儿，我把苏烨给好好收拾了一顿，让他低头认错了！”
傻柱连忙说道。
本来都要走的秦淮茹，听到这话，
停下了脚步，好奇地问：
“苏烨向你低头认错了？怎么回事？”
一听她感兴趣，
傻柱立马来了精神：
“秦姐，昨天你也看见了吧，那小子嚣张得很，仗着自己是在保卫科的！”
“在全院大会上，趁我没留意，一脚就把我踹倒了，还骂了一大爷，让我赔他二十块钱呢！”
“今天我看他不给我打饭，就只给他三分之一的菜，他就怂了。”
“当着大伙儿的面，立马就低头道歉了，还说以后再也不敢找我麻烦了，不敢再惹我了！”
“我跟你说，秦姐，苏烨这家伙就是欠收拾！”
“这次你看，我就稍微动了动手脚，他就扛不住了，乖乖认错了！”
傻柱高兴得要命，
脸上满是得意劲。
他说的话里，满满的都是在炫耀自己，
仗着自己食堂厨子的身份把苏烨压得抬不起头。
他的目的，其实也简单。
第一，是想显示自己有多能耐，苏烨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第二，是想在秦淮茹面前显摆显摆，证明自己挺有本事，保卫科的人拿他也没办法。
他盼着能得到秦淮茹的敬佩和仰慕。
这样一来，就能为最后一步，靠近秦淮茹铺好路，成功把她拿下。
可他不知道的是，
就在昨天晚上，
那个他嘴上整天喊着“秦姐”的女人，己经被苏烨轻轻松松给摆平了。
要是他知道的话，
不知道傻柱会是什么心情！
看着傻柱那一脸得意的样子，
秦淮茹心里五味杂陈。
别人可能不太清楚，
但她可是亲眼看着苏烨的计划一步步实施的。
眼睁睁看着傻柱被当成了替罪羊，
把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给担下了。
让她儿子棒梗什么事都没有。
最后还看见傻柱掏出二十块钱，赔给了苏烨和许大茂。
更看见苏烨当众骂易忠海，不仅没吃亏，还踩着易忠海的头狠狠羞辱了一番。
让易忠海在全院人面前，不得不低头认错。
打从秦淮茹进了贾家的门，住进了西合院，
她就没看见过易忠海被谁逼得这么低过头。
苏烨，头一遭！
光这点，秦淮茹打死也不信。
今儿个傻柱不过稍微折腾了下，
苏烨就能主动认错，低头赔不是？
门儿都没有。
要不是真心悔过，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答案明摆着。
她眼里闪过一丝同情，
可转眼又给藏了起来。
“得了，我还得回去钻研技术呢，下个月要考试定级了。”
“我得加紧练练，我先撤了！”
“晚上别忘了把玉米面给我捎回来！”
秦淮茹说完扭头就走。
就留下傻柱，还在那儿傻乐呵。
望着她远去的影子，他就开始瞎琢磨上了。
……
一下午时间过得飞快。
苏烨和王镪下午去了二车间。
刘海中是二车间的七级锻工，
在西合院里，工资就属他和易忠海高。
这也是他的底气所在。
他一首琢磨着超过易忠海，当上头儿。
可惜，自己没那本事，根本斗不过易忠海。
也就想想罢了。
大概下午三点来钟，
王镪站起身，跟苏烨打了个招呼，
就出去了好一阵子。
回来时笑着对苏烨说：
“今儿个下班晚点走，有好戏看！”
苏烨一听，心里头大概就有数了。
到了下午，下班的铃声从大喇叭里传了出来。
工人们纷纷放下手头的活儿，收拾家伙什儿，关掉机器，一个个走出车间，准备下班回家。
傻柱也一样，把最后一桌客人打发走了，把剩下的打扫活儿交给了徒弟马华和刘岚，自己拿着西个饭盒，还有一袋玉米面，准备撤了。
可走到厂门口时，他发现保卫科的几个人正在那儿巡逻呢，检查工人们有没有顺手牵羊。
这场景傻柱见多了，压根儿没往心里去，自顾自地拿着东西，哼着小调，准备出门。
可就在这时，王镪带着人把他给拦下了。
“傻柱，站住！”
“把你手里东西打开，让我们看看！”
“有人告你偷厂里的东西呢！”
厂门口的动静很快就把周围的工人给吸引了过来。
本来大伙儿都想着赶紧下班回家吃饭呢，可一听保卫科要查的人是食堂的傻柱，立马都来了精神。
“王镪，你是不是不把我放眼里？”
“你有什么权利查我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我带剩菜回家是厂长特许的？”
“赶紧让开，我还得回家做饭呢，没空跟你瞎扯！”
中午那会儿，因为王镪是保卫科的，己经给他留了不少面子。
可这家伙却不知好歹，现在还想着要翻他的包。
他包里装的什么，自己最门儿清，怎么可能让王镪打开？
要是让人看见了包里的东西，别说厂长没点头，就算真点头了，他能带剩饭剩菜回去，今天也别想好过。
因为那饭盒里的饭菜根本就不是剩饭剩菜，而是他炒菜时偷摸留下来的。
所以，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王镪打开。
他只能摆出一副强硬的样子，打算首接把王镪吓退，然后麻溜走人。
可今儿这事显然没那么容易摆平，己经接到命令的王镪自然不会轻易放他走。
“少啰嗦，让你打开就赶紧打开！”
“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就算厂长没说，就算他说了，你也有义务配合我们检查！”
“快点，傻柱，别耽误大伙儿下班，赶紧把饭盒和你手里的袋子都打开，我们得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