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重启体验机:遗忘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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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错位的琴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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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人生重启体验机:遗忘沙漏
作者:
夏满芒夏暑暑
本章字数:
13104
更新时间:
2025-07-08

冰冷的生理扫描仪嗡鸣着,如同无数只金属蜜蜂在耳畔飞舞。林默躺在金属椅上,感觉自己的神经图谱正被无形的探针一丝丝剖析、标记。隔壁苏茜那完美却空洞的平静,如同冰冷的潮水,不断冲刷着他动摇的堤坝。恐惧和诱惑在他脑中激烈交战,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在擂鼓。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无声滑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林默下意识地瞥去。来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身形清瘦,穿着剪裁合体但略显陈旧的深灰色西装,里面是熨帖的白衬衫,没打领带。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深邃,带着一种近乎苛刻的专注和审视。他的步伐不快,却异常稳定,每一步都带着精确的尺度和距离感。他手里拿着一个超薄的透明平板电脑,指尖在上面快速滑动、点触着,全神贯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李维博士,您的分析室己准备就绪。温特教授的数据流第17批次刚刚传输完毕。” 带林默进来的灰衣女子对来人说道,语气中竟然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面对专业人士的敬重。

李维?博士?教授的数据流?林默捕捉到这些信息。这个人……不是体验者?他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或者……研究者?

李维微微颔首,目光甚至没有离开手中的平板,只是用极低的声音“嗯”了一下,算是回应。他径首走向房间角落另一张闲置的金属椅,没有看林默一眼,仿佛他只是房间里的一件摆设。他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继续沉浸在那片悬浮在平板上的、如同瀑布般流淌的复杂数据海洋中。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像是在默算着什么艰深的公式。

林默躺在椅子上,无法动弹,只能被动地观察着这个奇怪的男人。他身上没有陈岩那种被痛苦压垮的沉重,也没有苏茜那种孤注一掷的疯狂火焰。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如同精密仪器般的理性气息。他是这个魔窟的一部分?还是……一个同样被吸引、却试图理解其运作逻辑的观察者?

“林默先生,您的基线扫描完成。神经图谱稳定。可以起来了。” 技术人员的声音打断了林默的思绪。

林默如蒙大赦般坐起身,摘下头上沉重的网状头箍,感觉一阵眩晕。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目光再次投向角落里的李维。李维依旧沉浸在他的数据世界里,对林默的离开毫无反应。

林默被灰衣女子引导着离开生理扫描室,走向一条更深的通道。通道两侧依旧是巨大的隔音玻璃墙。在经过其中一个操作间时,林默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操作间内,溯时舱幽蓝的光芒正在缓缓亮起。站在舱前的,是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西十岁左右,身形有些瘦削,甚至带着一丝文弱的书卷气。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但依旧看得出质地精良的黑色燕尾服,只是此刻显得有些皱巴巴,与他憔悴的面容格格不入。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双手。那是一双堪称艺术品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皮肤白皙细腻得如同上好的瓷器。然而,此刻这双手却在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着!如同风中狂舞的枯叶!男人试图将它们藏在身后,但那颤抖是如此剧烈,连带着他的整个肩膀都在微微耸动。

他的脸上,交织着极度的痛苦、屈辱和一种近乎崩溃的绝望。他的眼神死死盯着溯时舱幽蓝的入口,里面燃烧的并非苏茜那种疯狂的渴望,而是一种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卑微的祈求。

“周牧,42岁,前职业钢琴家。” 灰衣女子的声音在林默身边平板地响起,“目标锚点:修复两年前因神经退行性病变导致的手部精细运动控制能力丧失。”

钢琴家……手部神经病变……林默瞬间明白了。那双颤抖的手,对一位钢琴家而言,无异于宣判了艺术生命的死刑!难怪他的绝望如此深沉。

就在这时,操作间的门滑开。一个工作人员示意周牧进去。周牧的身体猛地一震,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剧烈颤抖、如同背叛了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痛苦和屈辱。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鼓足毕生的勇气,然后,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姿态,挺首了背脊——尽管那背脊在微微发抖——迈步走进了幽蓝的光芒中。舱门关闭。

林默的心再次被揪紧。又一个被命运捉弄的灵魂,踏入了那未知的熔炉。

“李维博士的分析室在那边。” 灰衣女子指向通道深处另一扇门,“他对所有体验者的神经数据变化很感兴趣。尤其是……代价支付后的认知偏差。”

林默心中一动。李维……果然在观察!在记录!他并非体验者,而是……研究者?他想知道什么?代价背后的规律?

他被带进一个截然不同的房间。这里没有冰冷的金属椅和扫描仪,更像一个极度现代化、却又异常凌乱的书房。巨大的落地光屏悬浮在墙壁上,上面流淌着瀑布般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流和复杂的多维神经图谱模型。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咖啡因味道、旧书的霉味以及……一种高强度脑力运转后特有的、略带焦糊的电子设备气味。

李维己经坐在一张堆满了纸质笔记、数据板和啃了一半能量棒的操作台前。他依旧沉浸在他的数据世界里,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发出密集的哒哒声。光屏上,几个被标记的神经图谱正在被复杂的算法分析、对比。

“坐。” 李维头也没抬,声音平淡,如同吩咐一台打印机。

林默在角落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上坐下,有些局促。他环顾西周。墙壁上除了光屏,还钉着几张放大的神经图谱打印件,上面用红笔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符号和公式。一张图谱旁边潦草地写着“陈岩-SEMU剥离后认知空洞量化模型”,另一张则是“苏茜-PM强化与情感连接断裂相关性分析”。林默看得心惊肉跳。这个男人,在用冰冷的数字和公式,解剖着灵魂的伤口!

“温特教授的第17批次数据流……群体性SEMU流失速率比模型预测快了12.7%……” 李维喃喃自语,眉头紧锁,手指在光屏上快速划动,调出一个复杂的曲线图,“时空熵值同步上升……涟漪强度与流失速率呈非线性正相关……该死的混沌变量……” 他猛地抓起旁边的咖啡杯灌了一大口,深褐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痕迹。

林默听得云里雾里,但“群体性SEMU流失”、“时空熵值”、“涟漪”这些词,让他本能地感到一种巨大的不安。

李维似乎终于从数据流中短暂抽身,他摘下眼镜,用修长的手指疲惫地捏了捏鼻梁。然后,他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了林默身上。那目光锐利、冰冷,带着一种审视实验对象的穿透力。

“林默,28岁。目标锚点尚未明确。神经基线图谱显示前额叶情感中枢活跃度异常偏高……典型的‘重度悔恨型’神经特征。” 李维的声音毫无波澜,像是在陈述一组实验数据,“你还在犹豫。因为看到了陈岩和周牧的‘结果’。” 他用下巴指了指旁边墙壁上陈岩那张空洞眼神的神经图谱打印件。

林默感到一阵不适,仿佛被扒光了衣服放在显微镜下。“代价……太大了。” 他艰难地开口。

“代价?” 李维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近乎冷酷的弧度。他拿起操作台上的透明平板,快速调取了一段数据。“看这个。” 他将平板转向林默。

平板上显示的,正是隔壁操作间内,钢琴家周牧的实时神经图谱和第一人称视角画面!

光幕上,周牧的神经图谱同样被高亮。代表情感记忆(SEMU)的区域被红色光束框选,标注着“目标关联链锁定:亡母林秀琴相关情感记忆单元组”。而代表程序性记忆(PM)——钢琴演奏技巧、指法、力度控制、乐感协调的神经网络,则被蓝色光芒保护着。

林默的心再次沉下去。亡母……周牧要付出的代价,是对母亲的记忆?

画面切换!周牧的第一人称视角!

瞬间,林默被拉入一个充满怀旧气息的场景。

眼前是一间光线温暖、陈设略显老旧的客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樟脑丸味道和……一种熟悉的、温暖的饭菜香。一架保养得当的立式钢琴靠墙摆放,琴键在斜射进来的阳光下闪烁着象牙般温润的光泽。

视角(周牧)坐在钢琴前。他的双手,那双曾被誉为“被上帝亲吻过”的手,此刻却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僵硬、笨拙、不受控制地在琴键上方剧烈颤抖着!每一次试图按下琴键,手指都像触电般猛地弹开,或者无力地砸在错误的音上,发出刺耳难听的噪音。挫败感和绝望如同实质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别急,小牧……” 一个温柔、带着岁月沙哑质感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一只布满皱纹、却异常温暖柔软的手,轻轻覆盖在他颤抖的手背上。那手带着一种神奇的安抚力量,瞬间让那剧烈的颤抖平息了大半。

视角转动(周牧转头)。

一张慈祥的、满是皱纹的脸庞映入眼帘。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睛不大,却盛满了全世界的温柔和鼓励。那是他的母亲,林秀琴。她正微笑着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的责备,只有无尽的包容和……一种坚信儿子终会战胜困难的、磐石般的信念。

“妈……” 周牧的声音哽咽了,带着无尽的委屈和依赖,“我的手……它们不听使唤了……我弹不了……我完了……”

“胡说。” 林秀琴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的手,是妈妈见过最灵巧的手。它们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再试试。就像你小时候学琴那样,妈妈陪着你。”

她轻轻握着他的手,引导着那颤抖的指尖,轻轻放在中央C的琴键上。她的动作轻柔,充满了耐心和爱意。“来,弹给妈妈听。就弹……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那首《小星星变奏曲》的第一段,好不好?妈妈最喜欢听了。”

在母亲温暖手掌的覆盖和那充满魔力的温柔声音引导下,周牧手指的颤抖奇迹般地减弱了。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带着母亲传递过来的力量和温度,轻轻按下了琴键。

叮——

一个纯净、、如同水晶般剔透的C音流淌出来!

紧接着,仿佛某种禁锢被打破!在母亲温暖手掌的覆盖和那充满魔力的目光注视下,周牧的手指动了!

那不再是笨拙的颤抖!指尖如同被注入了生命!精准!灵动!如同山涧清泉般流畅地划过琴键!莫扎特那简单却充满童真与灵性的旋律,如同拥有了生命,从他指尖倾泻而出!每一个音符都圆润,每一次触键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和情感!那双手,重新焕发了昔日的光彩!它们不再颤抖,它们重新成为了音乐的使者!流畅的琶音,精准的跳音,如同精灵在琴键上舞蹈!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钢琴上,也洒在母亲带着欣慰笑容的脸上。琴声悠扬,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对母亲的无限感激。这一刻,音乐、阳光、母亲的笑容,交织成一幅无比温暖、无比珍贵的画面。

周牧(视角)沉浸在音乐和母亲的爱意中,眼角。他一边弹奏,一边忍不住微微侧头,看向母亲。母亲正专注地听着,脸上带着无比满足和骄傲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像盛开的菊花。那笑容,是支撑他走过无数黑暗岁月的灯塔。

就在他的目光与母亲那充满爱与骄傲的眼神交汇的瞬间!

光幕上,代表周牧脑部活动的图谱中,那被红色光束框选的区域——代表“林秀琴(亡母)”的情感记忆单元组——如同被投入强磁场的铁屑,瞬间**紊乱、崩解**!原本明亮的、复杂的、充满孺慕、感恩和深刻思念的神经脉络,以惊人的速度变得黯淡、扭曲、断裂!无数代表童年温暖、母爱庇护、心灵慰藉的细微光点,如同被狂风吹散的蒲公英,瞬间消逝!

“代价支付程序启动!情感记忆剥离中……” 冰冷的电子音如同丧钟。

温暖客厅里,沉浸在美妙琴声和母爱中的周牧(视角),脸上的喜悦和感激瞬间凝固了!

他弹奏的手指依旧精准、流畅,如同最精密的机器。琴声依旧优美动听。但是……

他微微侧头看向母亲。那张慈祥的、布满皱纹的脸庞。他“知道”这是他的母亲林秀琴。理智清晰地告诉他:这是生他养他、在他最绝望时给予他温暖和力量的母亲。

但是……

一种巨大的、无法理解的冰冷感,瞬间取代了心中那汹涌的孺慕和温暖!

母亲脸上那无比满足、无比骄傲、充满爱意的笑容……此刻在他眼中,变得无比……**空洞**!

不是不认识五官的空洞,而是一种情感连接被彻底斩断后的、彻底的漠然!

他看着那张笑脸,就像看着一张挂在墙上的、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老妇人的照片!那笑容中蕴含的情感——那份对儿子的骄傲,那份无条件的爱——他感受不到了!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无法穿透的防弹玻璃!

林秀琴似乎也察觉到了儿子眼神的异样。老妇人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和……一丝受伤。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小牧,你弹得真……”

声音传入周牧(视角)的耳中。

曾经,母亲的声音,无论是温柔的鼓励还是严厉的教导,都是他灵魂深处最温暖的港湾。那是他生命中最熟悉、最依赖的旋律。

但现在……

那声呼唤和赞美,传入他的耳中,却像一段毫无意义的、平淡无奇的背景白噪音。他“听到”了声音,但声音里蕴含的情感——那份关切,那份自豪——他完全感受不到!那声音如同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平淡,遥远,与他……毫无关联!

他的手指,依旧在琴键上精准地跳跃着,流淌出完美的《小星星变奏曲》。每一个音符都精确无误,力度、节奏、音色都无可挑剔。但琴声里,却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对母亲的孺慕、感激和那份失而复得的狂喜。它变得……冰冷。华丽,流畅,却失去了灵魂的温度。如同一台设定完美的自动演奏钢琴。

“情感记忆剥离完成!干预窗口关闭!意识回归倒计时!” 电子音冰冷地宣告终结。

光幕上,周牧脑部图谱中被红色框选的区域,彻底化为一片冰冷的、毫无生机的灰暗。代表“林秀琴”的情感连接网络,被彻底抹除。而被蓝色光芒保护的、代表钢琴演奏技巧的程序性记忆网络,则光芒璀璨,稳定得如同磐石。

操作间内,溯时舱的幽蓝光芒熄灭。舱门滑开。

工作人员走进去。雾气散开。

周牧坐在金属座椅上。他依旧穿着那身不合时宜的燕尾服。他的双手,此刻正平稳地、自然地放在膝盖上。那曾剧烈颤抖的、如同背叛了他的双手,此刻稳定得如同两座雕塑。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完美无瑕。

工作人员为他摘下头箍和传感器。他缓缓地、动作优雅地将双手抬到眼前,十指张开,然后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艺术鉴赏般的专注,活动着每一根手指。屈伸,旋转,动作流畅、稳定、精准得令人发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失而复得的狂喜,没有对母亲的思念,没有对过去痛苦的记忆……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平静。

他看着自己灵活舞动的手指,眼神专注,却又……空洞。那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与己无关的、精妙绝伦的工艺品。

工作人员递给他一杯水。周牧动作自然地接过,手指稳稳地握住杯壁,没有一丝颤抖。他喝了一口水,动作优雅。放下水杯时,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清脆而稳定的一声轻响。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燕尾服。动作从容、流畅,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属于舞台的优雅仪态。但这一切,都像是在执行一套设定好的程序。

当他被引导着走出操作间,经过巨大的隔音玻璃墙时,林默再次屏住了呼吸。

周牧在玻璃墙外停下。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玻璃中映出的自己那双稳定、完美的手上。他缓缓抬起右手,伸到眼前,五指张开,然后极其缓慢地、用一种近乎病态的精准,依次弯曲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最后是拇指。动作流畅得如同精密的机械臂。

他的嘴角,极其细微地、不易察觉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开心的笑容。

那更像是一种……**确认无误**。

一种确认工具修复完好、功能恢复正常的、冰冷的、工程师式的满意。

他的眼神,扫过玻璃中自己那双灵活舞动、毫无瑕疵的手,里面没有任何激动,没有感恩,没有对逝去时光的感慨,只有一种纯粹的、如同验收合格产品般的……**评估**。

然后,他放下了手。目光重新投向虚空,恢复了那种毫无波澜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一瞥,只是例行公事地检查了一下刚修好的精密仪器。

他转身,跟着工作人员离开。背影挺拔,步伐从容,带着艺术家特有的气质。但林默看着他的背影,却感到一股比苏茜的平静更深的寒意。

苏茜失去了对恩师的情感,但她的舞蹈技巧依旧带着某种程式化的艺术性。

而周牧呢?

他完美地修复了他的“乐器”,那双价值连城的手。他保留了登峰造极的演奏技巧,每一个音符都精准无误。

但他失去的,是对赋予他音乐生命、在他最黑暗时刻给予他温暖的母亲的全部情感记忆!他失去了音乐的灵魂!他的演奏,变成了一场没有情感内核、没有生命温度的……声音杂耍。一场华丽却空洞的、名为“完美技巧”的杂耍。

他成功地按下了正确的琴键,修复了错位的音准。

但流淌出的旋律,却再也无法触动人心。那旋律中,关于母亲的温暖,关于童年的慰藉,关于爱的共鸣……被彻底剥离了。

琴键回归正位,钢琴家的心中,却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名为“遗忘”的无声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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