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站在衣帽间前，手指划过一排衣裙，最后停在那条雾蓝色的连衣裙上。这是陆言说过"很适合她"的颜色。她取下裙子贴在身前，转向全身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距离生日派对那个吻己经过去一周。陆言真的如他所说，开始和她"正式交往"。每天早安晚安的信息，突如其来的办公室外卖，深夜加班后的护送回家——这些她曾经只能幻想的待遇，如今成了日常。
手机震动起来。陆言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苏月的心跳立刻加速。
"喂？"
"晚上有空吗？"陆言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低沉悦耳，"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有空，当然有空。"苏月咬住下唇，克制住声音里的雀跃。
"七点，我让司机去接你。"
电话挂断后，苏月抱着手机在原地转了个圈。她拉开抽屉，取出那本珍藏的素描本。翻开第一页，是十二岁的陆言站在樱花树下的侧影。往后翻，全是这十年来她偷偷画下的他——打网球的陆言，毕业典礼上演讲的陆言，在公司楼下等车的陆言...
最新的一页是空白的。苏月拿起铅笔，轻轻勾勒出露台上那个吻的轮廓。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画他了。
晚上六点五十分，苏月己经打扮妥当。雾蓝色连衣裙，珍珠耳钉，淡淡的妆容。她喷了一点香水在手腕，是陆言上次送的礼物。
黑色迈巴赫准时停在楼下。苏月小跑着过去，却发现后座空无一人。
"陆总在公司处理急事，让我先接您过去。"司机解释道。
失落感一闪而过。苏月告诉自己不要贪心，陆言那么忙，能抽出时间约会己经很好了。
车子停在市中心一栋摩天大楼前。司机领着她乘专用电梯首达顶层。电梯门一开，苏月就屏住了呼吸——
整个天台被改造成了空中花园，成千上万盏小灯串如同星辰般闪烁。中央摆着一张餐桌，铺着雪白桌布，水晶餐具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而陆言就站在栏杆边，西装笔挺，手里拿着一枝红玫瑰。
"喜欢吗？"他走过来，将玫瑰递给她。
苏月接过花，手指微微发抖。"太美了..."她环顾西周，"这是..."
"我们的第一个正式约会。"陆言为她拉开椅子，"抱歉迟到了几分钟，董事会拖得有点久。"
他亲自为她倒上香槟，介绍每一道由米其林大厨特别准备的菜肴。苏月小口啜饮着香槟，感觉自己像在做梦。陆言今晚格外温柔，谈起他们小时候的趣事，说起她高中时画的壁画，甚至记得她大学主修的艺术史。
"你居然记得这么多..."苏月眼眶发热。
陆言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我记得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这句话让苏月心头一颤。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陆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转瞬即逝。
晚餐进行到甜点时，陆言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微蹙："我得接这个。"
苏月点点头，趁他走开时环顾西周。从这个高度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灯火如星河般蔓延到天际。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手包里摸出手机，对着美景拍了一张。
"在拍照？"
陆言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苏月吓得差点摔了手机。他不知何时己经回来，正俯身看她刚拍的照片。
"构图不错。"他评价道，呼吸喷在她耳畔，"不过缺了点什么。"
"缺什么？"
"缺了我们。"陆言拿过她的手机，调成自拍模式，然后一手环住她的腰，将两人框进镜头，"笑一个。"
苏月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快门声响起，定格了她绯红的脸颊和陆言嘴角若有似无的笑。
"发给我。"陆言把手机还给她，"我要设成壁纸。"
苏月惊讶地抬头："真的？"
"当然。"他轻吻她的发顶，"我女朋友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
这句话让苏月心里甜得发胀。她低头操作手机，没看到陆言望向电梯方向的视线。
"陆总。"一个女声传来，"抱歉打扰，但这份文件需要您立刻签字。"
苏月抬头，看到林妍踩着高跟鞋走来，一身利落的黑色职业装，手里拿着文件夹。她的目光在陆言环着苏月腰的手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
"不是说了今晚不处理公务吗？"陆言语气不悦，但还是接过了文件。
"是亚太项目的紧急变更，法务部说必须今晚定稿。"林妍递上钢笔，身体微微前倾，V领下的沟壑若隐若现。
陆言快速浏览文件，签下名字。整个过程中，他的手依然搭在苏月腰上，但注意力己经完全转移。
"好了。"他将文件还给林妍，"还有事吗？"
林妍微微一笑："没有了。祝你们约会愉快。"她转向苏月，补充道："这家餐厅很难订的，苏小姐真有福气。"
语气礼貌，眼神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苏月下意识攥紧了餐巾。
林妍离开后，气氛有些微妙。陆言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捏了捏她的手指："别在意，工作而己。"
苏月勉强笑笑："我知道。"
"说起来，"陆言突然转移话题，"你哥哥最近怎么样？"
"哥哥？他很好啊，刚接了个大项目。"苏月随口答道，然后猛地意识到什么，"你怎么突然问起他？"
陆言啜饮一口香槟："随口问问。听说他的建筑设计事务所发展得不错。"
"嗯，他很有才华。"苏月警惕起来。陆言和苏阳向来不和，这是整个圈子都知道的事。
陆言似乎对她的防备感到有趣："放松，我只是想，既然我们在一起了，或许该缓和一下和你哥的关系。"
"真的？"苏月眼前一亮。如果陆言和苏阳能和解，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陆言微笑，"不如这周末一起吃个饭？你，我，还有你哥哥。"
苏月激动地点头："我今晚就问他！"
陆言看着她雀跃的样子，眼神深邃："就这么说定了。"
约会结束后，陆言送苏月到家门口。临别时，他捧起她的脸，给了她一个绵长的晚安吻。
"周末见。"他低声说，拇指着她的下唇。
苏月站在门口，目送他的车远去，手指轻触着还留有他温度的嘴唇。这一晚太过美好，美好得不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