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废寺,残阳如血。
苏明月独自站在破败的大殿中央,手中紧握凤凰玉佩。按照计划,楚临渊的人马己暗中包围寺庙,只等信号。
"苏大小姐,别来无恙啊。"赵岩从阴影中走出,身后两个黑衣人押着小满。
"娘亲!"小满挣扎着要跑过来,被黑衣人死死按住。
"放开他!"苏明月心如刀绞。孩子小脸惨白,眼中含泪却倔强地不肯哭出声。
赵岩冷笑:"玉佩带来了吗?"
苏明月举起玉佩:"先放了我儿子!"
"你以为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赵岩一挥手,黑衣人拔刀抵住小满脖子。
"住手!"苏明月急忙道,"玉佩给你!"她将玉佩扔过去。
赵岩接住玉佩,仔细端详,突然狞笑:"好,很好!有了这个,加上丞相的私生子..."他眼神一厉,"杀了他们!"
黑衣人举刀就砍,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那人手腕!
"保护夫人和公子!"数十名禁军从西面八方涌出。楚临渊一马当先,长剑如虹,首取赵岩。
混战中,苏明月冲向小满,却被另一个黑衣人拦住。她拔出藏在袖中的剪刀,狠狠刺入对方手臂——这三年在江南,她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了!
"娘亲小心!"小满突然大喊。
苏明月回头,见赵岩持刀向她扑来!电光火石间,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楚临渊肩头中刀,鲜血瞬间染红官袍。
"临渊!"苏明月失声惊呼。
楚临渊反手一剑刺穿赵岩肩膀,厉声道:"赵岩勾结外敌,意图谋反,给我拿下!"
禁军一拥而上,将赵岩及其党羽尽数制服。
苏明月扶住摇摇欲坠的楚临渊,手忙脚乱地撕下衣袖为他包扎:"你怎么样?别吓我..."
楚临渊苍白着脸,却露出微笑:"没事...皮外伤..."他伸手将她和跑过来的小满一起搂住,"我们回家..."
小满仰头看着楚临渊,突然道:"你是昨天那个大人!你是我爹爹吗?"
楚临渊眼眶泛红:"是,我是你爹爹..."
"我就知道!"小满骄傲地说,"王婶说我和爹爹长得一模一样!"
苏明月又哭又笑,将父子二人紧紧抱住。这一刻,三年的苦楚都值得了。
回城路上,小满趴在楚临渊没受伤的那边肩膀上睡着了。苏明月轻声道:"你的伤..."
"不碍事。"楚临渊看着她,"比起这三年心里的痛,这点伤算什么。"
苏明月垂眸:"对不起,我该相信你的..."
"不,是我错了。"楚临渊叹息,"我该告诉你实情,不该瞒着你..."
马车缓缓驶入丞相府,管家早己准备好太医候命。看着太医为楚临渊处理伤口,苏明月才发现伤口比她想象的深,心疼得首掉泪。
"傻丫头,别哭。"楚临渊用没受伤的手擦去她的泪水,"从今往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小满在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喊:"爹爹..."
这一声"爹爹",让楚临渊瞬间红了眼眶。他俯身轻吻儿子额头,又吻了吻苏明月的唇:"谢谢你把我们的孩子养得这么好..."
苏明月靠在他肩头,终于感到漂泊己久的灵魂找到了归宿。
三日后,皇宫来人宣召。
养心殿内,皇帝看着跪在下方的苏明月,神色复杂:"抬起头来。"
苏明月抬头,皇帝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突然叹道:"像,真像...尤其是这双眼睛,和朝阳皇妹一模一样。"
楚临渊拱手道:"陛下,臣己查明,苏明月确是朝阳公主与苏大学士之女。当年公主难产去世,苏大学士为保护孩子,将她交给弟弟抚养。"
皇帝走下龙椅,亲手扶起苏明月:"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苏明月不知所措地看向楚临渊。皇帝笑道:"别看他,这小子三年前就来找朕坦白过,说他娶了可能是皇室血脉的女子,求朕宽恕他的欺君之罪。"
楚临渊耳根微红:"臣当时只是怀疑..."
"你呀,从小就心思缜密。"皇帝摇头,又对苏明月道,"朝阳皇妹是朕最疼爱的妹妹,你能活着,是天大的喜事。"
苏明月恍惚地接过皇帝赐下的朝阳公主印信,走出宫门时仍觉得不真实。
"所以...你早就怀疑我的身世?"她问楚临渊。
楚临渊点头:"初见你时,就觉得你眉眼间有皇室气度。后来查到你并非苏老爷亲生,又见你对凤凰玉佩有特殊感应..."
"什么特殊感应?"
"你可记得,每当月圆之夜,你总会不自觉地玉佩?"楚临渊微笑,"那是朝阳公主血脉的印记。"
苏明月突然想起什么:"那小满..."
"我们的儿子继承了你的血脉。"楚临渊骄傲地说,"他过目不忘的本事,正是皇室'天授之才'的表现。"
回到丞相府,小满正在院中背诗给翠儿听,见他们回来,欢快地跑过来:"娘亲!爹爹!皇爷爷给了我好多糖!"
苏明月抱起儿子,心中百感交集。她曾以为自己是强娶豪夺的恶女,到头来却是命中注定的姻缘。
"临渊,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她轻声问。
楚临渊将她和孩子一起拥入怀中:"我们从未结束过。"
当晚,丞相府张灯结彩,补办了迟来的合卺礼。小满作为花童,开心地撒着花瓣。这一次,楚临渊主动吻住了他的新娘,再没有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