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绵绵的清晨,聚义厅外的月牙旗被雨水浸透,蔫头耷在旗杆上。苏枫攥着半瓶烈酒,听着角落里兄弟们窃窃私语——郭鹤被沈遗派人废了手脚,此刻正蜷缩在城郊破屋里苟延残喘。酒液顺着瓶口泼在地上,他踹开议事厅大门时,震得墙上的战术地图簌簌掉落。
"沈遗!你给老子出来!"苏枫的扳手重重砸在桌上,震碎陈卡坤刚端起的药碗,"把人赶走还不够?非要断手断脚才甘心?!"沈遗从阴影中走出,弹弓弦缠绕的手指节泛白,野山菌的菌丝在袖口微微发颤:"不是我做的。"
"证据呢?"苏枫甩出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画着模糊的月牙标记,"有人亲眼看见你派的人!郭鹤妹妹还在钢珠会手里,你不管,老子管!"他抄起墙角的链条,金属碰撞声混着暴雨砸在铁皮屋顶的轰鸣。
陈卡坤拄着拐杖扑过来,却被苏枫甩开:"老陈!连你也要拦我?当年在修车铺是谁说'聚义就是生死与共'?"王朋独眼缠着纱布,死死拽住苏枫胳膊:"冷静点!沈老大做事有分寸......""狗屁分寸!"苏枫挥拳砸向沈遗,弹弓弦与链条相撞迸出火花。
两人在满地狼藉中扭打,沈遗始终避而不攻,肩头却还是挨了重重一击。"苏枫!"陈卡坤声嘶力竭的怒吼突然传来,老保安举着从暗网截获的加密视频,画面里钢珠会成员正往纸条上印月牙标记,"这是栽赃!他们要我们自相残杀!"
苏枫的拳头僵在半空,雨水顺着发梢滴进眼里。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秋修背着昏迷的少女撞开大门,吉他包里滚落着破碎的血月标记项圈:"找到陈娟了!她...她被关在废弃医院的地下室!"
周曦浑身湿透跟进来,发辫里还缠着半截钢珠锁链:"是沈老大让我们找的。他早猜到郭鹤被要挟,派我们盯紧钢珠会的运货车。"她掏出沾血的笔记本,扉页画着沈遗的笔迹:救郭鹤妹妹,不动声色。
沈遗抹去嘴角血迹,弹弓弦松开垂在身侧:"那天执行家法后,我就让秋修他们暗中追查。钢珠会想借郭鹤离间我们,我偏要将计就计。"他掀开衣襟,胸口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是昨夜潜入敌营时受的伤。
苏枫望着昏迷的陈娟,又看向沈遗布满伤痕的脸,扳手"当啷"坠地。雨水漫进议事厅,冲散地上的酒渍和血迹。陈卡坤颤抖着将警棍搭在两人肩头,野山菌的菌丝不知何时攀上了破碎的月牙旗,在雨中抽出嫩绿的新芽。
然而,这场风波并未真正平息。在城市另一端的地下密室里,戴着尹皇副官面具的人将摔碎的监控屏幕碎片扫落桌面,冷笑在昏暗的灯光下回荡。他指尖划过全息投影中聚义万家会众人的影像,定格在苏枫充满愧疚与挣扎的面容上。"沈遗,你以为这样就能修补裂痕?"面具下的声音沙哑而阴森,"苏枫心中的刺,我早己埋下更锋利的倒钩。"他按下控制台按钮,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排闪烁着红光的声纹炸弹——那是专门为聚义厅设计的死亡陷阱。
与此同时,城郊破屋内,郭鹤拖着伤残的身体,在潮湿的墙角写下密密麻麻的血字。当他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时,浑浊的眼中突然燃起疯狂的光。"终于来了..."他握紧藏在袖中的血月匕首,"这次,该我复仇了......" 雨幕笼罩的城市中,新的阴谋与危机,正在暗处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