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着碎雪拍打着梧桐巷,聚义万家会的新据点——那座改造后的废弃车棚外,"聚义万家会招贤纳士"的告示被吹得哗哗作响。短短一周,慕名而来的少年们挤满了这条狭窄的巷子,有人攥着生锈的弹弓,有人扛着自制的铁盾,眼神里都燃着对钢珠会的怒火。
苏枫站在车棚前的旧轮胎堆上,工装裤上的齿轮补丁随着动作晃动:"只要敢和钢珠会对着干,这里就是你的家!"他猛地挥出扳手,精准砸中远处悬挂的钢珠,"当啷"声惊起一群麻雀。人群中爆发出喝彩,几个汽修厂的学徒当场扯下工牌,高喊着加入。
沈遗穿梭在人群里,锁骨处的烧伤疤痕若隐若现。他亲手为新成员系上月牙布条:"记住,我们聚的是义,护的是万家平安。"当他走到一位背着吉他的少年面前时,对方突然掀开琴盒——里面藏着改装过的声纹干扰器。"我姐被钢珠会害过。"少年声音发颤,"这玩意儿能扰乱他们的发射器。"
王朋戴着金丝眼镜,举着平板电脑穿梭在人群中,活像个精明的商人:"会编程的站左边!懂情报的站右边!"他瞥见角落里缩着的瘦弱女孩,眼睛一亮:"小妹妹,你能钻通风管道吗?暗网需要你这样的'小老鼠'!"女孩怯生生点头,袖口露出半枚月牙胎记。
陈卡坤则带着几个老保安,在巷口检查新成员的装备。他接过一个少年递来的弹弓,熟练地调试皮筋张力:"不错,当年复仇队也有这样的好苗子。"警棍上张石留下的红布条随风飘动,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郭鹤最是活跃,举着微型扩音器满场跑。他突然切换成教导主任的声音:"同学们,现在加入聚义万家会,期末考必过!"惹得众人哄笑,几个原本犹豫的学生也笑着挤了进来。
夜幕降临时,车棚里的煤油灯次第亮起。沈遗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看着台下整整一百人的身影——有辍学的学生、下岗的工人、流浪的少年,此刻因同一个信念聚集在此。野山菌的菌丝顺着旗杆疯狂生长,缠绕成一面崭新的月牙齿轮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
然而平静很快被打破。深冬的凌晨,修车铺的橱窗突然炸裂,三颗淬毒钢珠嵌进墙上的齿轮海报。苏枫冲出门时,只看见钢珠会的血月袖章在巷口一闪而过,满地碎玻璃上,用机油写着歪歪扭扭的挑衅:修车匠,修不好自己的命。
"这口气我咽不下!"苏枫踹翻铁桶,油污溅上工装裤的齿轮补丁,扳手在掌心攥得发白。沈遗及时拦住他,弹弓弦缠住暴怒的扳手:"冷静!他们的地下拳场在南边,防守森严;北边赌场当铺才是命脉。"他展开陈卡坤绘制的地图,红笔在南北据点间画了两道交错的箭头。
深夜的聚义厅里,煤油灯将五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砖墙上。陈卡坤敲了敲地图:"南边拳场藏着声纹炸弹,强攻等于送命。"郭鹤突然切换成光头老大的沙哑嗓音:"全体注意!南边发现聚义会主力!给我往死里打!"惟妙惟肖的变声让众人精神一振——这正是声东击西的关键。
沈遗在地图上重重划出弧线:"苏枫带三十人佯装攻打南边,边打边退,把主力引到烂尾楼。"他看向苏枫,烧伤疤痕在灯下泛着暗红,"他们启动声纹炸弹需要时间,只要拖住半小时......"
"北边就交给我。"沈遗握紧弹弓弦,野山菌的菌丝顺着地图边缘蔓延,"带着改装过声纹干扰器的兄弟,首捣赌场。郭鹤,你模仿指令引蛇出洞;王朋,暗网实时监控动向。"
凌晨三点,南边地下拳场的探照灯刺破黑暗。苏枫的扳手率先砸开铁门,身后三十人挥舞着链条与弹弓呐喊着冲进去。钢珠与金属相撞的声响中,郭鹤躲在暗处,模仿的集结令通过扩音器回荡在巷道。而此刻的北边,沈遗带着七十名主力悄然包围赌场,背着吉他的少年调试着干扰器,野山菌的菌丝顺着门缝潜入,叶片在黑暗中发出幽蓝的光——那是行动开始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