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升机旋翼卷起的雪粒打得机舱玻璃咔咔响时,林风正用匕首撬开古星河背包里的青铜匣子。
匣子缝里渗着蓝汪汪的黏液,在他「医道天眼」下呈现出齿轮状的能量流动——和星斑患者血液里的邪祟能量一个德行。
“这玩意儿从哪摸来的?”林风用银针挑了点黏液,针尖刚沾上就冒起黑烟。
古星河缩了缩脖子,指了指舷窗外越来越近的冰川:“昨天在山脚下牧民帐篷里捡的,那老牧民浑身长着星斑,己经没气了……”
话音未落,机身猛地一震。
驾驶员猛地拉动操纵杆:“先生们,前方雪暴太大,得迫降!”
旋翼擦着冰壁旋出一串火星,首升机在雪窝里打了三个滚才停下。
林风踹开变形的舱门,刺骨寒气瞬间灌进来,刮得人脸上生疼。
“奶奶的,这鬼地方能冻掉鸟蛋。”
古星河裹紧皮衣,掏出星术罗盘。罗盘指针在雪雾里疯狂打转,最终指向东南方一道黑黢黢的冰谷:“林先生,星陨蛊的能量源在那边!”
两人踩着没膝的积雪往前走,冰川裂缝里渗出的蓝光把雪地映成诡异的幽蓝色。
林风踢开一块凸起的冰棱,底下竟埋着半截青铜齿轮,齿牙间还卡着冻僵的人发——看发质,像是上个月失踪的科考队队员。
“小心点,”林风蹲下身,用银针戳了戳齿轮,“这玩意儿上的毒……”话没说完,古星河突然拽住他胳膊:“听!什么声音?”
寂静的冰川里,传来极其轻微的“咔嚓”声,像是无数齿轮同时转动。
林风猛地抬头,只见前方冰谷两侧的崖壁上,密密麻麻嵌着 成百上千的青铜人!
那些玩意儿跟兵马俑似的,眉心嵌着黑曜石,手里攥着锈迹斑斑的弩箭,正随着齿轮声缓缓转动脖颈。
“是墨家的‘七星锁魂阵’!”古星河声音发颤,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星图纹身,“我族古籍说这阵法用活人精血启动,三百年前用来镇压星门……”
他话没说完,最近的青铜人突然睁开眼,黑曜石瞳孔闪过幽光。
“噗”的一声,弩箭擦着林风耳边飞过,钉进身后的冰壁,溅起的蓝液在雪地上腐蚀出硬币大小的星斑。
“妈的!”林风拽着古星河就地一滚,更多弩箭跟下雨似的砸下来。
他甩出九龙金针,针尖“叮”地钉在最近的青铜人眉心。
青铜甲胄迸出蓝金色的火花,那玩意儿动作一僵,体内传来齿轮卡死的爆响,“哗啦”一声散了架,齿轮滚了一地。
可那些齿轮还在雪地上自己打转,渗出的蓝液聚成小溪,把周围的雪地腐蚀出成片的星斑图案。
古星河捡起块齿轮,手指刚碰到就针扎似的疼:“这毒……和古籍里的‘星陨蛊’一模一样!星斑怪病的源头,真在昆仑?”
林风没说话,运起天眼扫过冰谷。只见谷中央七根石柱呈北斗排列,每根石柱上都刻着半截星图,石柱间用铁链连接,铁链上挂满了青铜面具。
那些面具随着齿轮声开合嘴巴,正往雪地里滴着同样的蓝液。
“阵眼在中央石柱!”林风指着最中间那根石柱,上面的星图缺了个角,正好和古星河怀里的青铜匣子形状吻合,“玄冰阁把星门钥匙的能量嵌进阵法了!”
他刚掏出昆仑玉匣,玉匣突然发烫,跟石柱共鸣得嗡嗡响。
古星河脸色大变:“不好!这阵法认主,咱们触发了血祭程序!”
话音未落,冰谷两侧的青铜人同时举起弩箭,箭头上的蓝液在幽光中闪着诡异的光。
更远处的冰川裂缝里,传来密集的齿轮转动声,像是有千军万马正在苏醒。
林风捏紧手中的银针,针尖映着中央石柱顶端的黑曜石——那玩意儿正贪婪地吸收着星陨蛊的能量,隐隐透出血色。
“古兄弟,”林风把玉匣塞给古星河,“一会儿我毁掉阵眼,你用罗盘逆转星图,能做到吗?”古星河咬着牙点头,指尖在罗盘上掐出鲜血。
林风深吸一口气,将全部医道能量灌注进九龙金针。银针在掌心爆发出蓝金色的光芒,他猛地掷出,针尖精准刺破中央石柱顶端的黑曜石。
“咔嚓——!”
整个冰谷响起山崩般的齿轮爆裂声。
成排的青铜人失去能量支撑,像断线木偶似的倒在雪地里,解体时溢出的蓝液在地上汇成星斑状的湖泊。
古星河趁机将罗盘按在石柱上,北斗星图猛地逆转,剩余的青铜人纷纷卡壳,齿轮从关节处滚落。
“成了!”古星河喘着粗气,突然指着蓝液湖泊中央,“林先生,看那儿!”
只见湖泊中央,一具被蓝液浸泡的尸体缓缓上浮,身上穿着破烂的白大褂,后颈插着根青铜管——正是失踪的科考队队长!他胸口的星斑图案,和青铜人眉心的黑曜石纹路完全一致。
林风蹲下身,用银针挑开尸体后颈的管子,管心里爬出一条细小的齿轮状虫子,在雪地上留下蜿蜒的星斑痕迹。
“星陨蛊……真的是活物。”林风看着虫子,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突然,冰谷深处传来更沉重的齿轮转动声,比之前密集十倍不止。
古星河脸色煞白,指着远处冰川裂缝:“林先生,你听……好像有什么东西醒了。”
风雪中,无数双嵌着黑曜石的眼睛,正在冰川裂缝里缓缓睁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