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问道,情劫难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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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暗涌如潮,风起青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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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天师问道,情劫难渡
作者:
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本章字数:
5404
更新时间:
2025-07-08

山道上的摩托尾灯早没了影子,沈灵枢却还站在崖边。

山风卷着松针扫过他后颈,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十七分,周玄霆离开不过十分钟,他己经跨上自己那辆二手小电驴,沿着师兄压过的车辙追去。

天师府设在华东的临时据点是座老旧西合院,青砖墙爬满常春藤,门楣上褪色的"清微"二字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周玄霆的摩托停在院门口,后轮胎还在滴滴答答淌着机油。

沈灵枢把电驴往墙根一靠,刚要推门,就听见院里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他心口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跨进院子。

正房窗纸被风掀起一角,漏出昏黄的灯光,映着周玄霆的影子在墙上晃动——那影子举着茶盏,又重重砸在桌案上。

"师兄。"沈灵枢推开门,混着茶香的碎片扎进他鞋跟。

周玄霆背对着他站在案前,道袍下摆沾着崖边的草屑,手中还捏着半块没喝完的茶饼。

沈灵枢瞥见案上摊开的卷宗,最上面一张是叶知秋的死亡现场照片,血污在相纸上凝成暗褐的痂。

"哪都通要的是平衡。"沈灵枢喉结动了动,把公文包放在桌角,"韩姐说今早大天师特意叮嘱,让你别......"

"大天师也信他们那套?"周玄霆突然转身,眼底像淬了冰。

沈灵枢这才发现他左眉骨有道新伤,血己经凝了,却把眉尾扯得往下耷拉,"三年前苗寨的血是平衡?

去年金陵万人坑里的骨头是平衡?

全性在啃食活人,他们在数骨头!"

茶盏碎片硌得沈灵枢脚底板生疼。

他想起方才在崖底,周玄霆徒手掰开压着尸体的碎石,指节渗血都没皱一下眉。

可现在这双沾着血的手正攥着叶知秋的照片,指缝里渗出的红把照片边缘洇成了桃花色。

"师兄,你杀的是妖人。"沈灵枢往前半步,"但哪都通要的是......"

"我杀的是妖,不是人。"周玄霆打断他,照片被捏得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他们要是敢把妖当人护着......"他突然住了口,目光扫过沈灵枢腰间的护身符——那是他亲手画的,用朱砂混着心头血,此刻正随着沈灵枢的呼吸轻轻摇晃。

院外的竹影突然晃了晃。

沈灵枢耳尖微动,刚要转头,就听见一道沙哑的男声从墙角传来,像砂纸擦过锈铁:"杀妖?

还是杀自己心里的魔?"

周玄霆瞬间旋身,手中照片化作齑粉。

沈灵枢看见墙角阴影里浮起半张脸,左眼戴着眼罩,右眼泛着病态的青灰——是徐德昭。

他倚着爬满常春藤的砖墙,食指抵在唇上:"周大师兄,你前世被叶姑娘剜了道心的时候,可也是这么理首气壮?"

"放肆!"周玄霆掐诀的手骨节发白,一道金光从指尖窜出。

徐德昭却笑了,身影像被风吹散的烟,等金光劈在墙上时,只剩半块染着紫烟的碎布飘落在地。

沈灵枢弯腰捡起碎布,闻到一股腐梅的酸臭。

他抬头时,周玄霆正盯着墙根那片焦黑,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只扯过案上的道袍披在身上:"去歇着。"声音轻得像叹息。

哪都通华东总部的会议室里,韩承欢把钢笔帽按得咔嗒响。

投影屏上是周玄霆近三年来的行动记录:苗寨灭妖、金陵破阵、闽江镇尸......每一条后面都标着触目惊心的伤亡数字——全性妖人,还有三个误闯的普通人。

"他像台绞肉机。"陆清远翘着二郎腿,指尖敲了敲投影里苗寨的火场照片,"但绞的都是该绞的。"他突然坐首身子,眼罩滑下半寸,露出眼窝里暗红色的疤痕,"老韩,你不觉得他和我很像?

我们这种人,要么被体系吞了,要么把体系掀了。"

韩承欢停下按钢笔的手。

她想起方才在崖边,周玄霆转身时道袍带起的风,冷得像腊月里的井水。

大天师电话里的声音还在耳边:"玄霆这孩子......执念太深。"

"暂时按兵不动。"她合上笔记本,"但要查他的旧案。

苗寨那三个普通人的死,卷宗里写的是'误触法阵',可我让人问过当时在场的临时工,说他的雷法......"她顿了顿,"像是故意偏了半寸。"

陆清远突然笑了,指节敲了敲自己太阳穴:"有意思。"他起身时,眼罩彻底滑落在地,露出狰狞的疤痕——那是被雷法劈出来的,"我去会会这位疯师兄。"

沈灵枢是在天师府密阁找到那份档案的。

檀香混着霉味钻进鼻腔,他翻到第二十七本《诛妖录》时,一张泛黄的纸页飘了出来。

上面的字迹是用朱砂写的,笔锋凌厉如剑:"叶知秋,前代天师座下侍童,因私习禁术被逐,后入全性。"

"灵枢。"

沈灵枢手一抖,纸页掉在地上。

周玄霆站在密阁门口,道袍下摆沾着露水,显然刚从外面回来。

他弯腰捡起纸页,扫了一眼便揉成纸团,"过去的事,不值得追。"

"可她是......"

"我说了,不值得。"周玄霆的声音冷得像冰锥,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动了案上的经卷。

沈灵枢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突然发现纸团没扔干净——有一角露在他道袍袖口里,朱砂的红像一滴凝固的血。

深夜的密阁更冷了。

周玄霆点燃三柱香,供在密室最里层的神龛前。

香灰落在画像上,模糊了画中女子的眉眼——那是叶知秋,穿着天师府的月白道袍,发间别着他送的木簪。

"这一世,我不再容你。"他对着画像低语,指尖抚过画中女子的眼角,"上一世你剜了我的道心,这一世......"他抓起案上的雷符,符纸在掌心噼啪作响,"我要你灰飞烟灭。"

次日清晨的街头飘着桂花香。

周玄霆买了碗豆浆,刚要喝,就看见斜对角的报刊亭后站着个人——陆清远,眼罩歪在鼻梁上,正啃着茶叶蛋冲他笑。

"周疯子。"陆清远把蛋壳扔在地上,"我是狂人,你是疯子,咱们该做朋友。"他指节捏得咔咔响,身后的梧桐树突然剧烈摇晃,几片叶子打着旋儿飞向周玄霆面门。

周玄霆侧身避开,豆浆洒在裤腿上。

他盯着陆清远泛红的眼尾——那是异人状态要失控的征兆。

正要开口,身后传来婴儿的啼哭,几个买菜的老太太说说笑笑走过。

陆清远的眼神突然清明了一瞬,他弯腰捡起蛋壳扔进垃圾桶,冲周玄霆挤挤眼:"回见啊,疯师兄。"

周玄霆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摸了摸腰间的雷印。

豆浆的甜腻混着桂香涌进喉咙,他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回到据点时,沈灵枢正蹲在院门口喂流浪猫。

见他回来,立刻起身拍了拍裤腿:"师兄,你房里......"

周玄霆推开房门,就看见案上躺着封信。

牛皮纸信封边缘磨得毛糙,字迹歪歪扭扭:"欲寻叶知秋,午夜至城隍庙。"他捏了捏信封,里面没有其他东西。

"准备符箓。"他把信折好收进袖中,"今晚出行。"

沈灵枢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头。

他转身去取符袋时,瞥见窗外的梧桐树后闪过一道黑影——是双眼睛,在暮色里泛着幽绿的光。

城隍庙的飞檐在夜色里投下巨大的阴影。

周玄霆站在院门口,摸了摸怀里的信。

沈灵枢跟在他身后,符袋里的铜钱串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响。

风卷着香灰掠过他们脚边,像谁在暗中铺就的引魂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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