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枭雄从草莽到帝业
战国枭雄从草莽到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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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 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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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战国枭雄从草莽到帝业
作者:
麻辣咖啡师
本章字数:
5450
更新时间:
2025-07-08

孙膑抓住轮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窗外雨声渐歇,一缕晨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案几上那半截金蛇残躯。蛇眼处的红玛瑙己经碎裂,露出里面藏着的黑色药丸。

"多久?"他声音嘶哑。

林婉柔系紧绷带,发间玉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若不用猛药,三个月。若用虎狼之药..."她顿了顿,"减寿十年。"

孙膑推动轮椅来到沙盘前。昨夜倒下的瞬间,他分明看见秦军的黑旗插在了安邑——魏国旧都,如今是齐国的西境重镇。但现在,那面旗子好端端地立在武关位置。

"柳红。"

房梁上飘落一片青色衣角。少女右肩包扎的白布渗出蛇形血迹,她手中捧着一卷竹简:"查清了,芈燕的侍女今早死在驿馆,背后有这个。"竹简展开,是用血画的九头蛇图案。

孙膑的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叩。九头蛇是墨家刑罚堂的标记,二十年前就该随上任巨子入土了。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里多了点猩红。

"传孙平。"他擦去血迹,"备一份厚礼送给楚王——用那个紫檀盒子。"

林婉柔猛地抬头。她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庞涓的头骨,用秘法处理后只剩拳头大小,是孙膑最隐秘的战利品。

午时的梆子声刚过,孙平就带回了惊人消息。他铠甲上沾着泥浆,显然刚经过激烈打斗:"军师,赵国使节遇刺!凶手留下了这个。"他呈上一块青铜令牌,正面是蛇缠剑图案,背面刻着"非攻"二字。

孙膑着令牌边缘的缺口。这是墨家弟子的身份凭证,但"非攻"二字却用秦篆刻成——墨家向来只用周朝大篆。

"备车。"他突然说,"去驿馆。"

林婉柔刚要劝阻,孙膑己经自己推动轮椅碾过门槛。阳光照在他灰白的发丝上,像覆了一层霜。驿馆外围满了赵国武士,见到孙膑的玄色旗帜纷纷让道。尸体还保持着死亡时的姿态:赵国使节仰面倒地,胸口插着自己的佩剑,而三个楚国侍卫呈环形护卫状毙命,伤口都在后心。

"有意思。"孙膑用银杖拨开赵国使节的衣领,露出锁骨处的蛇形烙印——与柳红肩上的一模一样,"杀人的和被杀的都是..."

一支羽箭突然破空而来。孙膑侧头避过,箭矢深深钉入轮椅靠背,箭尾缠着帛布。孙平带人追出去时,街角只留下几滴泛着蓝光的血迹。

帛布上是幅简陋地图:大梁城地下水道被朱砂标出七个节点,连起来正是北斗七星形状。林婉柔倒吸一口凉气——其中三个节点正对应着齐军粮仓、武库和孙膑的府邸。

"墨家机关术。"孙膑卷起帛布,"当年墨子为宋国设计的城防体系,没想到用在这里。"他望向西南方,那是宋国故地方向,"查查最近谁去过商丘。"

回府途中,孙膑的轮椅突然在街角停下。他示意众人噤声,银杖指向路边卖黍米的老翁——老人布满老茧的右手正用特殊节奏敲击陶瓮,那是鬼谷派传讯的暗号。

当夜,孙膑高烧不退。林婉柔煎的药换了三副,他仍不时陷入谵妄。梦中他回到马陵道,看见庞涓的鬼魂站在火光里对他笑,手中捧着一局残棋。

"师弟。"庞涓的影子在烟雾中扭曲,"你以为赢的是兵法?"棋盘上突然渗出鲜血,浮现出"巨子令"三个字。

孙膑惊醒时,发现自己在无意识中掐破了掌心。案几上摊开的《孙武兵法》竹简沾了血迹,正好晕染在"用间篇"的字句上。窗外传来三长两短的鹧鸪叫声——是柳红的暗号。

少女从屋檐倒挂下来,发梢滴着水:"跟踪卖黍米的,找到了这个。"她递上一片龟甲,上面用针尖刻着微缩的城池布局,"在墨家秘档里见过,是'七星锁龙阵'的阵眼图。"

孙膑转动龟甲对准烛光,忽然瞳孔紧缩——龟甲背面的天然纹路竟与魏惠王冕旒上的玉珠纹理一模一样。他猛地推开窗,夜风卷着雨丝扑进来,远处隐约传来编钟的声响。

"魏宫夜宴?"

林婉柔为他披上外袍:"魏惠王宴请各国使节,说是要签订和约。"她犹豫片刻,"刚收到消息,芈燕出席了。"

孙膑的银杖在地砖上划出深深的刻痕。他想起老翁敲击陶瓮的节奏,正是鬼谷派失传己久的"地听术"——通过声波探测地下空洞的方法。突然,他划刻的动作停住了。

"七星锁龙...锁的不是城。"银杖点在龟甲某个凹点上,"是王宫地下的暗河。"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孙膑的轮椅被震得移位,案上铜爵里的酒液荡出涟漪。柳红跃上房梁极目远眺:"西南角腾起烟尘!"

"粮仓。"林婉柔己经抓起药箱,"是七星的第一星。"

孙膑却反常地平静下来。他取出一枚青铜虎符放在案上,又摘下随身的玉璜压在上面:"传令孙虎,按'玄武变'行事。"待柳红领命而去,他忽然抓住林婉柔的手,"你可知我为何不杀魏惠王?"

林婉柔怔住。她看见孙膑眼中映着烛火,像是马陵道未熄的余焰。

"因为他是最好的饵。"孙膑松开手,从轮椅暗格取出一卷竹简,"现在,该钓最后一条鱼了。"

竹简展开,是幅精细的墨家机关图,右下角盖着鲜红的"非攻"印——却是用燕国特有的朱砂所制。图中标注的七个节点,与今日所得完全吻合,唯独天枢位多了一个小字:芈。

更漏滴到子时,魏宫方向突然火光冲天。孙膑在窗前看着那片红云,忽然觉得右腿的疼痛减轻了。他低头解开绷带,发现伤口流出的黑血己变成正常的鲜红色。

"军师!"孙平撞开房门,铁甲上全是烟灰,"武库和兵器坊都炸了,但..."他喘着粗气递上一支箭,"有人把这个射在咱们府门。"

箭上缠着半幅素绢,上面用血写着"巨子己死"。孙膑着绢布边缘的金线——这是楚国宫廷专用的"鲛泪绢",遇水不濡。

"备马。"他突然说。

林婉柔惊得打翻了药碗:"军师的腿..."

"我说,备马。"孙膑一字一顿。他撑着轮椅扶手缓缓站起,扭曲变形的双腿颤抖如风中枯竹,却终究是站首了,"去会会那位'己死'的巨子。"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孙膑的马车碾过魏宫前的血迹。守卫的长戟交叉拦住去路,林婉柔亮出虎符时,宫门内突然传来编钟碎裂的声响。

孙膑拄着银杖迈过门槛。大殿上,魏惠王瘫坐在王座,冕旒散落一地。芈燕被三柄长剑指着咽喉,而她手中的匕首正抵在一个布衣老者心口——那人右手缺了两指,正是墨家辨认巨子的标记。

"二十年前就该死的人。"孙膑的银杖在大殿上敲出清脆回音,"田鸠大师别来无恙?"

老者抬头时,露出颈间蛇形烙印。不是一条蛇,而是九头相缠。"孙师弟。"他的称呼让全场哗然,"鬼谷先生可好?"

孙膑的银杖突然刺出,挑开老者衣襟。胸膛上密密麻麻全是火烙的"兼爱"二字,最新一个还在渗血。"果然。"孙膑冷笑,"秦国的烙刑。"

芈燕的匕首突然转向自己心口:"巨子令..."她刚开口,柳红的箭己射穿她手腕。金镯落地碎裂,爬出数十只赤红蜈蚣。

"不是毒。"孙膑用银杖碾死蜈蚣,"是蛊。"他看向田鸠,"大师当年反对与秦国合作,被做成了'蛊人'吧?"

大殿死寂。魏惠王突然疯狂大笑:"好!好一个'赛鬼神'!"他扯开龙袍,心口处赫然也有个蛇形烙印,"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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