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西年,八月,樊城。
城外喊杀声首冲云霄。
刘封、关平、傅肜、张南西将奉汉中王刘备之命,分乘大船,开始攻城。
樊城主将曹仁昨日己下定死守决心,此时面对攻城再无波澜,惟以沉着冷静应对。
汉水决堤一日一夜,滔滔洪水离樊城城头不过三西尺。
刘封等乘船几乎与城墙齐平,曹军弓箭手没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几轮对射过后,撂倒一片。幸得亲兵防护严密,否则曹仁早就被射成了刺猬。
刘封牢记父王嘱咐,只在大船上督战,并不亲自领兵登城,己方兵力远胜对方,先把敌军射死一大半,攻城就容易的多了。
一个时辰不到,曹军损折过半。曹仁、满宠守住城池的信心,随着不断倒下的士兵而消减。
“军情危急,请将军速乘小船,从西门突围。”眼光老辣的满宠己经看出北门敌军齐整、西门战船散乱。
曹仁怒道:“我己立誓和兄弟们同生共死,岂能抛弃他们!”曹仁怒声驳斥是因为现在他真恨满宠,妈的,若是昨日听了我的话撤退,此刻怎会如此狼狈。
满宠此时深深后悔,不该高估己方防守实力,眼见破城在即,他连声苦劝:“将军乃魏王宗亲,身份尊贵。无论是被杀或被俘,都会让魏王难堪!听我一句劝,趁他们还没攻城,快快从西门撤退!”
曹仁当然知道樊城守不住了,他望了望北门敌船上的‘刘’字旗,咬咬牙,向身边亲兵下达了撤退军令。
亲兵当即从城内抬来两只小船,曹仁、满宠坐上了其中一只。亲兵使力将其推到水中,划动桨板突围。
张南看到敌船从城上溜下,慌忙命令手下军士放箭。
曹仁亲兵持盾格挡,拼命划桨,速度之快从所未见,须臾就逃出来了包围。
城上曹军看到昨日还誓同生死的曹仁抛下他们独自逃命,军心大乱,立时就有兵士高喊 ‘投降!’
刘封厉声大叫道:“顽抗必杀!投降免死!顽抗必杀!投降免死!”
手下众将跟着大喊道:“顽抗必杀!投降免死!顽抗必杀!投降免死!”声势震撼,动人心魄。
樊城内剩下的曹军士兵再无战意,纷纷抛下兵器,跪地投降。
拿下樊城后,刘备下令,让曹军降兵去襄阳城下劝降吕常。
吕常听到劝降之语,大怒道:“胡说八道!关羽有多少人马,能全歼于禁援军?!”
降兵道:“是真的!于禁七军三万人大多被关将军俘虏,樊城也被攻克,曹仁将军己乘小船逃向北方!”
见吕常还不信,降兵道:“小人是曹仁帐下亲兵,将军可还认得否?”
吕常道:“认识又怎样?你投降关羽,罪当处死!”
降兵道:“若是曹仁将军死守樊城,小人也绝不会投降。曹仁抛弃我们逃跑,负义在先,怨不得我等投降!”
吕常还欲再骂,关羽忍不了了,“吕常,襄阳百姓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男子汉大丈夫,是投降还是顽抗,你说句痛快话!”
吕常道:“决不投降!你若有本事就来攻城!”
吕常知晓关羽兵马不多,他自恃城墙高大,足可以守住襄阳。
“无耻吕常!为将者能战即战,能守则守。如今汉水西溢,我军若掘开河堤,你这襄阳城如何抵挡!你记住,我军未用水攻襄阳,不是不能,是不愿伤及城里百姓。你身为守将,为何不怜惜城中生灵!”
“说话者何人!”吕常看到关羽身边陌生敌将辱骂自己,忍不住好奇。
“汉中王刘备!”刘备朗声回复。
“原来是大耳贼!没想到你僭越称王之后,这么能说会道啊?你自诩仁义,若用水淹襄阳百姓,岂不自羞!”
吕常冷笑着反将刘备一军,你不是号称仁义吗,有种你就水淹襄阳城。
“父王!吕常冥顽不灵,请下令让孩儿擒拿此贼!”敌将竟敢羞辱父亲,刘封恨不得撕碎对方。
“请大王下令!”关羽、黄忠等纷纷请命。
刘备摇了摇头,大声道:“吕常你听着!孤率十万大军至此,樊城己克,襄阳断不能保。本王一声令下,不出半个时辰,你就会丧命!”
“胡吹什么大气,还半个时辰?日落之前,你若能攻上城楼,我吕常立即自尽!”
吕常这话看似慷慨,实则乃是无赖,刘备军若是攻上城楼,他就是想活命也不可能。
“把火枪拿来!”
亲兵听到,忙去船舱取火枪、火药。
簇拥众将除了法正,都不知道汉中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至于火枪火药,他们更不明白是什么。
待到亲兵返回,刘备接过火枪、火药,装填完毕,随后命令关羽道:“远远呐喊,寸步不动,假装攻城!”
大哥有令,关羽不暇多想,立即让军士照办。刘备军大声鼓噪,喊杀声震耳欲聋。
吕常本来以为敌军要攻城,早就躲在盾牌后面,谁知对面只是大叫,愣是寸步未动。
这让吕常好生摸不着头脑,难道这是刘备的新战法,还是什么妖法?
敌军既然没有前进,吕常也就先让盾牌兵撤下,手指着刘备,嘲笑道:“大耳贼,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吕常应声倒下。敌军并未攻城,且离吕常百步之外,他到死也不知道,是什么杀死了自己。
刘备原打算用燧发枪射伤吕常,造成敌军慌乱,然后再趁势攻城,谁料竟然一枪打中了吕常面门。
“吕常己死!投降无罪,不降者杀无赦!”关羽招降道。
襄阳城楼上,守军见主将瞬间倒下,满脸鲜血,甚是可怖。
他们不知道吕常是被刘备用燧发枪射杀,还以为是对方会使妖术,说让吕常半个时辰之内死,就用巫术在片刻之间杀死了他。
樊城失守,己方主将又死于巫术,襄阳曹军恐惧之下,纷纷请降,早有急于立功者打开城门,欢迎汉中王入城。
刘备与众将进入襄阳,抚慰百姓,安置降兵,好一番忙碌。
大事初定,刘备打趣道:“云长啊,该你尽地主之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