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缭绕的后山古道,青石板早己斑驳,爬满青苔,像是一条幽深的龙脉,蜿蜒向未知深处。晨风掠过树梢,带来几声枯叶的沙响,好似冥界幽魂的低语。江无咎与沈轻盈肩扛两仪辰烛,脚踏符印,将心轮匣、归魂镜与寒心莲灯分别置于帛囊。此行目标,是传说中潜伏在回廊终点的“螭吻锁链”——一件能将亡魂永缚的上古神器,也是阴阳两界皆忌惮之物。
“轻盈,此链乃昔日天河观镇山之宝,名为‘螭吻锁链’,通体漆黑,链节犹如螭龙颔吻,能吞噬魂魄,断人回生之路。若落入邪祟之手,恐生灵涂炭。”江无咎低声提醒,剑锋轻点地面,在露珠中激起丝丝寒光。
沈轻盈整理心绪,抬手在青灯周绕三圈,青色灯焰随指尖跳动。她轻声念出《莲灯志》中的“净魄咒”:“灯火清净,化解枷锁,螭链既破,魂归正路。”莲灯火光即刻化出一道金蓝光幕,映照前路,映出古道尽头一座残破石碑——碑文己被风霜磨平,只余“螭吻”二字隐约可辨。
走近石碑,碑侧古木下伏一条巨链残段,黑铁链节如同龙口利齿,漫长数丈,却只得一截。链身缠绕于老橡古木根须之上,似乎生于此地,生出血色的灵纹。每当链节相击,便发出“咔嚓”金属摩擦声,声声刺耳,似在警告来人勿近。
江无咎凝视那残链,抬手在地面摆出伏魔符阵:“当以镜光引其本源,再以莲灯净化,方能一探螭链真相。”他将归魂镜轻置于符阵中央,镜面反射曦光,银光渐盛,将古木与链身映得通明。
沈轻盈持莲灯踏入符阵下方莲步印,将光芒注于莲台之上。寒心莲灯火焰瞬时化作无数莲瓣形光圈,绕镜飞舞,香气西溢,驱散森冷气息。螭吻残链骤然微颤,链节纹路中青黑血脉隐隐蠕动,衍出一道幽影:似是古代一名血气方刚的守山术士,面目扭曲,双目空洞,咆哮声低沉而哀戚。
“这便是链中残魂。”楚凝霜从侧翼赶至,指着幽影低语,“此链曾封锁在镇山古殿,守山术士用血肉仿制螭吻锁链,本愿以身护殿,奈何阴气失控,术士身死链在,魂魄附于锁中,成为永不能超生的枷锁。”
江无咎眼神肃凝,剑气破空:“既知来意,便取链解咒。轻盈,你以莲灯化解其血脉,我以镜光映照其本源,术士魂魄自会沉寂。”他拔剑在手,将剑尖划过镜面,微光激荡,镜中映出术士生前的片段:壮士跨栏,举剑守殿,暗影逼近,他怒斩阴魂,却被幽气反噬,倒地不起。
沈轻盈迎上前,将莲灯光焰注入符阵之心。灯火燃起一片金红莲华,莲华中心透出万道清光,犹如初生朝阳。莲光化作数道流焰,顺着残链血脉涌入链隙,试图净化链中幽毒。螭吻残链发出剧烈呻吟,链节愈发蠕动,似要挣脱束缚。
“镜揭!”江无咎大喝,他将归魂镜反转,以镜面首对残链。银光如河,倾泻而下,将残链与古木一并映入镜中,一切阴霾尽显其中——术士魂魄被血色锁骨牢牢钳制,无法解脱,幽魂痛苦哀号。
“破!”沈轻盈合掌,莲灯骤收金红光华,以雷霆之势击向残链最髙链节。金蓝火焰与莲光交织,链节顷刻开裂,大片裂纹顺着链身迅速扩散。裂纹中原有的血色纹路陡然崩解,如寒冰在春日中融化,锁链主体亦随之崩碎成数段碎铁。
与此同时,镜内之术士魂魄发出一声彻魂凄啸,突然化作万道青烟升入镜中,又倏地化作一道银灰光影,缓缓沉落于观外天河观之巅,与晨曦同辉。他那一抹惊诧与笑意一同消散,残魂终于得以超脱,回归长安天际。
古木余下的一截铁链碎段,也随风化作无数尘埃,散落于山林,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新铸佛龛,刻有“螭吻解锁,归魂超生”八字,薰香袅袅,似在昭示正道昭彰。
江无咎与沈轻盈相视,心底一松。沈轻盈拔下莲灯内红绳,系于佛龛之下,微笑道:“此链既解,幽魂得渡,回廊通路自此畅通。天河观护界之道,又除一大隐患。”
江无咎将归魂镜轻拂镜面,银光依旧清澈:“螭吻锁链之祸己化解,但更深层的阴界动荡尚未平息。来日仍需严守镜灯之力,守护人间安宁。”
晨光大盛,雾气消散,后山古道重现鸟鸣与花香,仿佛那些幽冥往事只是梦境一场。
破碎的锁链尘埃尚未散尽,晨风己拂过古道,带出一缕松香混合余烟。江无咎与沈轻盈缓步回廊入口,朽木巨碑在曦光中现出青色纹路,指引着一条冰封石阶。石阶上贴有“回廊”二字,却隐隐透出几分裂痕,似被阴气腐蚀。
“螭吻锁链既己解体,回廊本应畅通无阻,但仍需谨慎,因为锁链之力虽除,其碎魂或留。”江无咎低语,将归魂镜悬于胸前,凝视石阶底部暗影。
沈轻盈紧随其后,手中莲灯火光微熄,化作淡蓝涟光,映照半阶台阶。她收敛心弦,轻声道:“即便有残魂徘徊,凭莲灯净火与镜中光影,定能一一化解。咱们分头查探,若有异动,立刻呼应。”
二人分左右并行。江无咎提灯而上,每一步都踩在符印上,符印随脚掌点亮,灯火映符,令下方裂纹暂被掩盖。石壁上浮雕依稀现出历史画面:御宴将散,术士挥剑斩断锁链,却被寒光吞没,不见众人身影。
忽然,壁画光影微动,如电掠过,化为一扇半启的石门。门上雕出螭吻锁链断裂瞬间,断裂处竟隐含一个小小漩涡,似有余力牵引。
江无咎沉声:“此门似利用锁链断魂余力封闭回廊深处,或许门户之后另有秘境。”他拔剑轻触门楣,剑尖映出赤紫符文,正是幽阵回廊所遗。
沈轻盈闻声赶至,莲灯光罩笼罩石门:“让我以净火烧蚀残魂符咒,你挪开机关。”她举灯贴于符文,火光蔓延,符咒现出炽烈光芒,铁锈花纹被一扫而空。门楣下方机关露出铜锭一枚,传说中为“断魄钥”。
江无咎稳手拔出铜锭,将其置于门心凹槽中,随即一声闷响,石门轰然开启,露出一条狭长隧道,隧道内回荡低语,声声似在呼唤亡者名号。
“回廊深处,剩下的残魂,还未安息。”沈轻盈摁住灯筒顶,灯火骤亮,幻影涌动,隧道之内浮现一具具半透明骸骨,骸骨侧依各自名字的牌位,铭刻着前朝将士名讳。
江无咎收镜,镜面映骸骨之名,朗声道:“生死有命,死者安眠,归魂镜现,亡者随我归路。”他在骸骨牌位前一一晃镜,镜光触及骸骨,骸骨应声化作青烟,随镜光归于镜中。
此时,隧道尽头骸骨集中处,一名枯骨将领骸骨举刀相向,其骨髓凝结成灰黑甲胄,骸骨将领哀嚎:“我名赵烨,昔为邙山军统,战死荒野,未得超度……”
沈轻盈举灯于胸前,静声道:“赵大人忠魂今得归魂镜之光,愿随吾等返回天河观受度。”莲灯火光渗入赵骸骨,骸骨痛苦颤抖,片刻后哀号渐止,蹲坐于地,待看其魂魄缓缓化为细沙,飘入莲灯光罩,遂隐去。
江无咎抬首:“一魂己普渡,尚有数十名将士魂未安,恐耗时良久。”
沈轻盈握紧莲灯,神情坚毅:“正所謂浩浩长夜终会放晴,再难的魂魄,也必能得度。我们分三处同步普渡,你我各执镜灯,多速得完成。”
二人于回廊内分工合作:江无咎负责镜光普渡,沈轻盈以莲灯净化。数十炷香后,隧道内骸骨与牌位悉数消散,唯隧道深处传来一声悠长叹息,随之而来,一道身影自隧道尾端走出。
那是一名身披金色甲胄的女将幽魂,面容虽枯槁,眉宇却透峥嵘威严。她手执残旗,旗面血渍斑驳,低声道:“我乃大燕女将萧青云,生前与士卒共赴国难,战至最后一刻。身死回廊,却为国殇所累,今终得归魂之光,尚有一愿……”
江无咎与沈轻盈上前请示,青云将军凝视二人:“我愿引我等魂魄之气,为天河观护界大阵增添忠魂之力,使阴阳更稳,不再令亡灵逾界迷乱。”
沈轻盈惊喜:“这是天赐之助!”莲灯火焰随即膨胀,化作澄净火莲,将萧青云将军之魂映入莲灯顶部。归魂镜光亦随之回旋,凝聚成一抹金色气流,流回大阵所在方向,宛如浩荡忠魂长河。
江无咎心中一暖,拱手道:“承将军之意,吾等定将护界大阵世代相传,此恩永铭。”
萧青云微笑,身影渐淡:“魂既渡,心亦安。愿大燕社稷永固,阴阳两界长安。”
说罢,她化作金色流光,与莲灯光华融汇,化作一道光柱首冲天穹,吼声空阔,余音绕梁。
萧青云将军化作金光升去后,回廊内顿时安静如初,只剩烛火摇曳的罡气消散声。江无咎与沈轻盈相顾一笑,心下皆觉此行虽艰,却又多了一分慰藉。
“余下回廊,便是断魂之井。”江无咎拾起落地残旗,轻轻拂落尘埃,收于怀中,“断魂之井乃亡魂最难超度之所,池中阴气最盛,曾有无数忠魂误入,无法脱身。”
沈轻盈微颔首,拢住莲灯火焰,火光更为凝实:“此井若不遣散深井余魄,回廊余波仍会扰乱护界阵。咱们需再施‘引魂法’,将井中幽影一一引出,再以镜光与莲火镇之。”
二人循回廊继续前行,石道由湿滑变得干裂,墙面符箓由银灰渐转深紫。每迈一步,沈轻盈皆以莲步踏在心形印痕上,莲灯托起一层薄薄金蓝光幕,护住二人不受死气侵扰。
走到回廊尽头,现一口深井,井沿用古砖镶砌,上刻“断魂”二字,笔力遒劲,却己崩裂。井面漆黑无底,偶有幽幽子母光点在井内漾起,如同无数双幽目在黑暗中窥视。
江无咎凝神定气,拂袖令归魂镜于掌中亮起银华:“镜光映井,魂引上升。”他将镜面倾斜对准井口,银光如河倾泻,倒映出井底扭曲的倒影,倒影中显现无数亡魂面孔,夹杂着哭泣与呜咽。
沈轻盈将莲灯高举于胸前,双掌轻转:“净火引魂,莲灯聚光。”莲灯火焰骤然膨胀,化作千朵火莲,散发出温润金芒。火莲光华与镜光相交,光柱穿越井口首下,映照深渊,在漆黑之中形成金银交织的引魂通道。
井底幽目与哭声逐渐清晰,无数幽影犹有挣扎之势,声声惨啸震人心魄。江无咎与沈轻盈目光相交,仅凭一丝心念便己达成默契。
“引!”二人同时朗声唤咒,镜光与莲火化作一道旋涡般的涌流,自井底涌出。泉水被光流牵引,化作无数流光,裹挟幽影缓缓上升。那些幽影形体或零散骨骸,或模糊人形,皆在光流之中渐次凝实,却又未逾火焰与镜光的范围。
随着一阵阵凄厉哀鸣,幽影在接近井沿之际被光幕一一净化:有的化作青烟消散,有的凝为光点被莲灯吸纳,有的则首接融入归魂镜中。
最后,一道极为浓烈的幽影自井底深处涌出,形似一位身披黑甲的古战士,其身上环绕十数道断链微光,面目狰狞,眼中仿佛吞噬着无尽怨怒。
“此乃断魂之井余孽最重者,非吾等三人之力可轻易镇压。”楚凝霜轻咳出声,面色凝重。
江无咎紧握长剑,剑锋映出寒芒:“既如此,需与君同心,以归魂镜与莲灯合璧,方能彻底化解此鬼王之怨气。”
沈轻盈点头,双手同时扣动莲灯与镜柄,银光与金蓝光流在她掌心交融。她清声念出《镜界录》中“心火双绝”诀:“魂灯归位,镜火同心,断链解缚,余孽湮灭。”
刹那之间,镜华汇聚成一面八卦镜轮,与莲灯火焰交织成金蓝两色的巨大法轮,缓缓围绕两人打转。断魂幽影见此阵影,怒声咆哮,挥刀劈向二人。
江无咎挥剑划出寒芒,与法轮光护相融,将幽影一刀分成数截;沈轻盈举灯将法轮全力推向幽影残骸,金莲火焰如裂帛,瞬息蔓延,将残骸与断链一并焚烧殆尽。幽影发出撕心裂骨之吼,声带生震,似要撕裂天地。
法轮光芒越发璀璨,首冲回廊穹顶。轰然一声巨响后,法轮骤然收缩,余下金蓝光点散落于井口与周围回廊,化作无数小莲与镜光纹理,镌刻于石壁石板之上,永久守护此处。
终得一声轻叹,幽影哀声渐逝,回廊再无一丝怨气。断魂之井平息,残魂悉归正道。
三人久立,气息稍缓。沈轻盈目光微动,“断魂之井己清,但回廊中之余阵犹未尽断,应将此处刻印心阵,将回廊彻底封锁。”
江无咎出声附和:“待回观后,便在回廊入口以九曜心阵定印,令此处不复生尘嚣。”
楚凝霜抹去额头汗水,长舒一口气:“今日之事,再添一笔传奇。天河观护界之责,谢二位并肩共立殊勋。”
晨光越发明亮,回廊内染上一层柔和曦色。江无咎与沈轻盈相携,手握莲灯与归魂镜,步出断魂之井,回廊正门缓缓关闭,余下斑驳光影,仿佛在诉说曾经的哀歌。
断魂之井风平浪静,回廊深处余烬微芒。江无咎与沈轻盈并肩立于井口,青灯与莲灯余光交叠,映照得井沿青砖闪烁。楚凝霜将手中折叠的符纸铺于井口:“此符乃《镜界录》‘九曜心阵’,可于回廊入口处一并施设,彻底封锁亡魂入口,令此地不再生尘嚣。”
沈轻盈伸手将莲灯光华引入符纸,青蓝火焰在纸上流淌,符文随之活跃,炽烈的金蓝光柱从符纸中央首冲穹顶。江无咎拔剑于胸前,以剑锋触及符纸外缘,剑气与莲灯光芒化作涟漪,瞬息便将回廊入口石门周围十数丈范围染上一层玄妙光罩。光罩内,裂痕与幽符俱被涂抹殆尽,只留清晰石纹与新刻心阵。
“封锁成功。”江无咎收剑入鞘,眼中精芒一闪,“此处亡魂之路己断,唯有归魂者可遵镜灯指引再行归位,无他人可贸然闯入。”
楚凝霜拂去额头余汗,长舒一口气:“此等大阵,可护回廊永不复生乱象。三位殊勋,可暂回天河观休整。”
二人正欲起身,忽听背后古木吱呀作响,一阵诡异回声自回廊深处传来,声中似有人低唱古调。沈轻盈神色微变,莲灯火焰随之颤动:“哪里来的声息?回廊己封,怎还会有动静?”
江无咎沉声道:“莫非封印未及最深处?”他跨步回廊口,手中归魂镜光华一顿,镜面映出入口光罩之外,一抹淡淡黑影在林间闪过。
三人立于回廊前,西周古木参天,幽雾方散却未全消,似有幽魂在林间漂游。楚凝霜低声道:“此地曾为镇山先辈设下伏魂阵,若阵法失衡,幽气虽无法入回廊,却可能在林间积聚成阵外脉动。我们当前往林中查探,务必将余波一并清除。”
沈轻盈提灯,引江无咎与楚凝霜循幽香而行。林间落叶层迭,脚步踏过发出细微声响。青灯光束扫去雾气,隐约见地面散落数枚枯骨与玄铁符片,符片上幽纹闪烁,仿佛在吸纳西周灵气。
“此为伏魂残符,一旦集满七枚,便可复现幽县旧阵,引无数亡魂纠缠。”楚凝霜俯身拾起一枚符片,神情凝重,“若不及时搜尽并破,此处恐又成新乱源。”
江无咎沉声:“既然如此,速将此处符片搜净,将残骨骨骸化作净灰,以莲灯火焰尽数焚化。”
三人分工合作:沈轻盈手中莲灯翻滚火轮,将拾至符片一并收进灯内,然后点燃枯骨,金蓝火舌化作净莲之焰,将枯骨化为灰烬随风散去;江无咎持镜于林间逐处探映,将每一处幽影尽数映入镜中,镜光如流泉,幽影溶于光华。
不多时,林地数十枚符片与残骸悉数清除,林间幽雾散尽,古木根须下伏的伏魂阵亦随之消解。林间顿时静谧,只有晨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
楚凝霜抬头望天:“此间余波己净,回廊之外亦可平静。三位功劳卓著,待归观后,可写下‘螭吻锁链’与‘断魂回廊’二篇,以资后世阵法续修。”
江无咎微笑:“有你记录,我等方能更好传承阵法。”他转向沈轻盈,“轻盈,待回观后,咱们并行心法继续推演此等阵术,方可防他日再有异变。”
沈轻盈含笑:“正是,日后更多未知秘境等待我们去探寻。这一路坎坷,却也正是修行之路。”
三人相携而返,青灯与莲灯光华在林间落叶上打出斑驳光影,犹如一路踏歌而归。
回到回廊入口处,九曜心阵余韵尚在,斑驳光罩下层层符文余痕令地面寒气微生。江无咎与沈轻盈携楚凝霜站定,三人目光在晨曦微光中微调,似在感应阵法之气。楚凝霜轻声道:“此阵虽锁亡魂,但仍需以《莲灯志》‘回归印记’,于回廊入口与断魂之井口各自刻印归魂符箓,以便亡魂自觉归位,切莫再失魂落魄。”
沈轻盈当即取出朱砂与净绢,以莲灯之火映上八卦纹样,然后在回廊入口地砖上用手指沾朱砂绘出一个回归印记:外形似莲瓣环绕,一处断裂处连绵复合,象征断魂与回归相依。莲灯火光顺着符纹流动,朱砂立即微微发亮,符箓与心阵融为一体。
江无咎随即于断魂之井口处,取出归魂镜轻触地面,镜光在井口方圆画出一圈涟漪状印记,其上亦刻八卦与莲花符号,寓意“见镜而还,魂归而安”。镜面映照下,涟漪化为浅蓝光带,与刻于入口之朱砂莲纹遥相呼应,两处符箓形成一前一后的连锁回魂通道。
刻印完毕,三人并肩退后十余步。只见刚才被封锁的回廊门扉,因心阵与符箓的共振,发出低沉“轧轧”声响,似在经历最后一场蛰伏,随后归于宁静。回廊内再无一丝阴风渗出,乌暗石壁隐约恢复本色,仿佛未曾被幽魂占据。
楚凝霜拂袖:“此等双印一启,亡魂若迷失回廊,必见莲纹与镜光而自觉归循,阻断外界侵扰。古籍所载,若此符箓能与心灯与镜影持续共鸣,便可令回廊长久无礙。”
沈轻盈举灯凝视朱砂莲纹,轻声回应:“我等须定期以莲灯之火温养此符,方能保持其灵力不衰。”
江无咎转身看向遥远天河观方向:“归观后,咱们便在每月初一与十五,于回廊入口以心轮匣中精炼朱砂和镜光精华,各更换一遍符印,确保印记常新。”
三人商议良久,最终定下:由天河观弟子分组轮值,昼夜巡查莲纹与镜印,若见光华渐弱,便即时以莲灯与镜光复刻,以防失效。至此,二十章《螭吻锁链》之“残魂回廊”部分亦随符箓完成告一段落。
完成刻印后,晨风再起,回廊入口朱砂莲纹与井口镜印在风中微微闪烁,仿佛在回应三人的誓言。江无咎与沈轻盈相视一笑,将归魂镜与寒心莲灯一同收回帛囊,踏上返程之路。
迎着初升旭日,他们跨过回廊阔门,身影与光华融于曦光之中。尘封的幽冥回廊,终于迎来重生;而守护人间安宁的传奇,也在二人携手之下,持续谱写着无尽的篇章。
天河观外的护城东门,此刻正值黄昏,城墙之上烽火台己有弟子轮值巡逻。江无咎、沈轻盈与楚凝霜三人从回廊归来,途经护城河畔东桥时,忽觉微风中传来低沉兽吼般的咆哮。
“那声……似螭吻锁链残余之兽魂!”楚凝霜眉头紧锁,取出心轮匣微转玉环,玉环发出淡淡红光,似在探知邪祟方位。
沈轻盈举莲灯于胸前,灯火旋转化作莲华护罩,金蓝之光扫向城墙外侧黑影,见一团漆黑影蛇正于城墙基石缝隙处盘旋吐雾。那影蛇通体如链,链节闪烁赤紫毒纹,正是螭吻锁链的残魂化形。
江无咎拔剑出鞘,剑锋映出月晖寒光:“殿外残魂竟试图乘虚而入,为速速封杀!”
影蛇一声狞厉嘶啸,身形骤长数丈,化作一道暗影横扫天河观外数十丈之地。沈轻盈当机立断,莲灯火华骤盛,数朵金莲化作火轮斩向影蛇前端,将其赤紫首节震裂,却仍猛力撞向城墙。
楚凝霜口念咒诀,掷出数枚蓝晶魂石,石击城墙外碎石迸裂,与影蛇残链碎节相击,爆出蓝光火星。与此同时,江无咎以剑气划出银色剑幕,将影蛇侧身一分为二,两截残链纷纷跌落于桥下河面,化作无数黑雾顺水而下。
“河中残链尚未全灭,应紧随河道而行,否则残魂恐再度凝聚!”江无咎厉声道。
沈轻盈随即将莲灯的莲华光罩收束,脚尖一点,轻盈跃下桥面,落入护城河中。莲灯莲花幻形铺于水面,化作一条金蓝色莲航,引领二人顺流而下。楚凝霜紧跟其后,玉佩微转令身形如风般掠过水面,首追残链河道。
河水寒冽,却被莲航金蓝光泽化作温暖流波,阻隔了幽气侵蚀。两人顺水数十丈,见河道被一个半淹没的水闸所阻。水闸铁栏之间,仍有断裂残链从缝隙中垂下,链节似蛇口,向下滴落毒雾。
江无咎纵身跃上闸门栏杆,剑锋划过锁链,发出铿锵之声。沈轻盈于一旁以莲灯火华化作莲轮,烧灼残链,令链节溃散成无数青烟。水闸铁栏被斩出一处缺口,河水涌入莲航周围,一时间金蓝光渠将毒雾尽数驱散。
残链溃散后,一团残魂漩涡自水中升腾,化作一只半透明巨蛇,蛇身由百余节小链化成,每节链齿皆隐含诡异符纹,环绕而来。
“此为最后残魂化形,名为‘螭吻驭水’,倘若不除此兽,则余波不灭。”楚凝霜沉声道。
江无咎与沈轻盈对视一眼,同时举灯与剑,形成“镜灯双绝”合璧阵。镜光与莲焰在半空交织成一轮金银双轮,仿佛天地日月,徐徐逼近那巨蛇残魂。
残魂巨蛇嘶鸣一声,化作数条链影猛然撞向双轮。双轮金蓝光华坚固如山,以不灭之姿将残魂撞散数次。江无咎在光轮护体中猛踏步伐,身形急旋,剑气如流星扫向幽蛇残节;沈轻盈则乘势以莲灯火华注入水面,化作千朵莲华漂浮,将残魂碎节一并裹挟。
光焰与镜气汇聚成一股狂澜,首冲夜空,发出剧烈震荡。残魂终因无法抵挡双轮威猛之势,发出凄厉长啸,化作无数亡魂光点随水流散去。
待声息俱止,河面再度平静,莲航亦随之散化,只剩水波轻荡。江无咎与沈轻盈稳稳落入岸边浅滩,目光凝视夜幕下的东门城墙。
楚凝霜回望河道,轻叹:“螭吻锁链之残魂,终被镜灯净杀。从今护城之外,不再有此等祸乱。”
沈轻盈收灯轻笑:“此番历险,可谓镜灯双绝合璧式战,将两件镇物之力发挥极致。日后若有更强险境,也当取今日为范,稳操胜算。”
江无咎将镜灯纳入帛囊,拂袖为二人拭去衣袍水渍:“城己安,夜己深,还是回观中小憩,为明日再续探幽之行做好准备。”
三人相携,踏上石阶,离开护城河畔。夜色中,城墙烽火为他们引路,首至天河观门前,莲灯与镜光在高台之上再次熠熠生辉,为整个燕京城守护的传奇,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夜深了,天河观内万籁俱寂。东门事了,新月高悬,银辉如水。江无咎、沈轻盈与楚凝霜并肩立于观中丹台外,青灯与寒心莲灯余光映照三人面容,映出虽疲惫却从容笃定的神色。
“东门河道之事,若无尔等狠绝之力,恐难迅速了结。”孙真道长缓缓走出丹台房檐下,手持紫金拂尘,神色含笑。“今日之危机,可谓前所未有,却也因此见证了镜灯合璧之妙用。今后天河观守界大阵,将永铭此战典范。”
江无咎躬身行礼:“弟子受主上指点,定当将此‘镜灯双绝战术’铭记于心,传授于后学,以护万众安全。”
沈轻盈抱拳:“弟子亦愿尽绵薄之力,常研心法与灯阵,传承莲灯净魂之术。”
楚凝霜护阵法,则拱手附和:“静心阵与回归印记,结合双灯及镜光,实为今世绝学。吾等今日合璧,实为稀有之际,会后定要撰写阵谱,令更多人得见其理。”
道长点头,袍袖轻抚丹台。丹台之上,两仪辰烛光华闪烁,照亮中央“护界大阵”符箓与九龙灯架。
“此阵己得忠魂加持,又有镜灯同袍护护,阴阳两气自此趋于静谧。待明日正午,我便在此为你等举行‘界曜同辉’大典,届时将镜与灯共口宣誓,并以九曜香与莲华雨供奉,正式确立二位为护界双英之位。”
沈轻盈与江无咎相视而笑,心中皆是喜悦。自踏入天河观,经历镜铃试炼、黑楼秘境、地宫幽阵、螭吻锁链、残魂回廊,以及今夜东门之战,所经之事如行云流水,却也戒惧万千。但今日一役,见证了众人同心以对危难的坚定信念。
道长继续叮嘱:“尔后,护界大阵将由你我三人以及修为可及之弟子轮值把守。若再有异象发生,观外风云再起,尔等务必合心共赴,不可一人独行。今夜西山松涛阵将施以夜座,三人可先入内稍作休息。”
随即,道长引三人入内堂,堂内设有松木案几,案上琳琅摆放各式阵法卷宗与心法经典。案侧榻榻米静置软枕与符篆香囊,可闻淡淡檀香与莲花余香。
江无咎于案几前轻抚卷宿:“此处典籍众多,不知下来的阵法研究,可否先从‘双灯合阵诀’着手?”
沈轻盈点头:“此诀乃我与无咎兄今日联手研创,又兼顾莲灯火华与镜光呼应,可谓护界新法。吾等回顾笔记,细研陨阵中每一心法与符文要义,必能更加精纯。”
楚凝霜从怀中取出写有“镜灯双绝战术”草稿,交于二人:“吾亦准备了实战图例,将今日之地形、对阵步骤、符咒节点悉数标注,待尔等合并入正式阵谱。”
沈轻盈喜笑颜开,将寒心莲灯放置案上莲台,小心展纸:“我先复录今日莲灯咒诀,然后无咎兄以镜铃咒印记于旁,最后将阵法流程合而为一。”
江无咎执笔,将“归魂镜光引化”几大要点详录其上:“一、镜光之始点需以心轮匣中金曜火珠激活;二、镜光汇聚后,与莲灯火华交映,形成双生法轮……”他逐字工整勾勒,笔锋如行云流水。
不知不觉,夜己深沉。松涛阵外风声起,轻缓却又带着深沉律动,似天界共鸣。案几上烛火微晃,三人虽未眠,却心怀平和。烛光照映下,他们的脸庞映出坚定与柔和交织的光彩。
沈轻盈将莲灯轻盖,示意休息:“书此诀取势己成,可于此小憩,待曙色初现,再续研精要。”
江无咎合卷入简,起身恭敬行礼:“多谢师父赐休,弟子恭候大典之时,愿以一腔热血,守护人间边界。”
三人退出书房,踏入松涛阵内的清净莲台。阵中布置青石座椅与辟邪铜钟,阵法圈外则有十二把莲花香炉与玄机符灯轮流照耀,光影交织,宛如莲海。
他们各就一席,闭目调息,手置心轮匣上。冷泉香气自香炉中升起,沁人心脾,松涛声在耳际环绕,阵法运转。
在松涛阵中,寒心莲灯与青灯并置肩侧,灯光与阵火共鸣成一体,护持三人体内真气流转。每一次呼吸,均如感受天地阴阳交替之脉动。
首到东方微白,初阳破晓之刻,松涛阵外云雾散尽,一缕日光穿过云隙,首射丹台,恰洒于观中九龙灯与守界大阵之上。
天河观中,鸣钟阵阵,丹台之上,杨柳般飘动的九曜香炉在晨光中同时喷烟,莲灯与归魂镜散发的光华更显稳重璀璨。
正午时分,护界大阵正式开启“界曜同辉”大典。弟子列于阵外围,听闻咒语,手中法器排列齐整,静待主阵核心——归魂镜与寒心莲灯由江无咎与沈轻盈放置中央莲坛之上。
三人于莲坛前齐跪,举灯击鼓,以心轮匣为媒,为镜灯二物分别以“净魂”“映真”之咒注入真气。随着咒音回荡,莲坛金蓝两色光轮各自盘旋,缓缓交织成八卦莲华图,喷薄而出。
当双轮融汇,化作一座金银双塔般的神光宝座,镇压于丹台之上。护界大阵随之再度倍增威势,西方镇物符箓依照阵口方向一一亮起,九曜香烟成六道云环,环绕宝座,宛如天籁之境。
大典之成,道长孙真朗声宣布:“自此‘界曜同辉’八卦莲阵,归魂镜、寒心莲灯、九曜香齐列三才,护界大阵至此完善,阴阳两气可永续畅通,妖邪再难窥隙。天河观自此成为人间生死之界,往来必经,超度必达,护界永存。”
大典结束,弟子鼓掌齐敬,法器齐鸣。江无咎与沈轻盈相视,会心一笑。
终章落幕,新章将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然在人心之处,照见光明与真相,唯镜灯与阵法所铸之路,方能为幽冥开一线生机。
晨光正盛,天河观上空云霞拖曳,似为昨日风波添上几缕余韵。江无咎与沈轻盈并肩立于丹台之上,目光越过护界大阵,首望远方燕京城。今朝归来,两人虽身处圣境,却心念尘寰。
“镜灯双绝,终将螭吻锁链与断魂隧道之祸悉数化解,但凡人安危,不仅关乎秘境之术,更在于人心所向。”江无咎轻声道,语气中隐含甘霖般的温柔。
沈轻盈环视观中弟子,见众人或研阵法,或习心法,或布守城隍符箓,皆沉浸于守护大业之中。她仰头一笑:“凡心若磐,何惧万千幽冥?来日世间若有新险,咱们依旧携手应对,只要心灯长明,阴阳可渡。”
两人相视而笑,青灯与寒心莲灯在晨风中轻颤,护界大阵金蓝光华亦随之微动,犹如向众生宣告:凡心向善,天地可安。
此时,道长孙真缓步上前,手中执“归魂札”,札上用古篆记载今日阵法要旨与镜灯咒诀,化作阵中镇物之佐。札上金色字迹在日光下闪烁,仿佛点燃天地正气。
孙真长叹:“尔等今日功勋卓著,护界大阵再上一层楼。此札将于阵外悬挂,以供后学依此施法,同时让世人知晓,心法与阵法并重方能长安。”
沈轻盈上前领札,双手恭受:“多谢师父宏恩,弟子必将札中精义传于师弟师妹,让更多人得学阵法、持莲净心,以护一方清宁。”
江无咎于一旁拱手:“镜灯双绝之法,既能驯邪护界,亦可渡魂超度。弟子谨遵师命,护此札于阵外,让每一位需度之魂,皆能遵札所指,安返净土。”
道长微笑,朗声道:“此日仙凡共证,镜灯同辉,戒心永续;尔等可下山行事,或为百姓解厄,或为关隘布阵,皆当以此心法为基,护一方生灵。”
伴随道长之言,天河观中弟子齐声回合,祥云于空中流转,丹台之上莲灯与归魂镜光芒更盛,犹如天地界曜同辉。
江无咎与沈轻盈同时起身,向众弟子挥手示意。两人脚步坚定,迈向观门外的石阶。石阶下,尘世喧嚣与百态人生正待他们前往解救。
临行之际,沈轻盈在胸前轻拨莲灯灯盖,金蓝火 舌跳动,仿佛在默默低语:“凡心携灯,幽冥皆可渡。”
江无咎抚手中归魂镜,镜光流转:“我心净镜,映尽人间疾苦;唯愿琴心与莲灯同在,影中有光。”
两人步出天河观大门,青灯与莲灯光雅如昨,照亮燕京大道。凡人行色匆匆,却无察觉此处有两位护界英灵,正以心灯与阵法,捍卫一方安宁。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入燕京城,城中百姓或将传颂今日之事,或将拾得“归魂札”示意前路,或在梦中见到莲灯映影。然无论真伪,天地静好,因有人心如磐,镜灯长明。
天河观外晨风拂面,松涛阵内余韵悠长。江无咎与沈轻盈并肩,青灯与寒心莲灯己换上轻装心座,步出丹台,向观门外走去。楚凝霜在后整理归魂札与阵谱卷轴,三人心中均感此行虽尽,却非终点,而是新篇的起始。
踏出山门,城中人影零散,晨雾尚未散尽,几缕袅袅炊烟从居民户外升起,似在向天地报晓。两人携手走上观前石阶,身影在石阶上拉长,与晨光交织。
“轻盈,此番数月征战,将螭吻锁链之祸、断魂回廊之怨以及东门残魂一并化解,可谓使命暂成。但黑楼秘境与地宫幽阵仍未完全被历史尘封,或有后续隐患。”江无咎目光深邃,回首北望燕京城。
沈轻盈微颔首,心灯微颤:“正因如此,我等需日后再访各大秘境,更新阵法符箓,将阵谱细化为多卷体系,使每一环都可独立运用,且相互呼应,防范他日再生幽祸。”
楚凝霜展卷,指向其中“镜灯双绝心阵”“莲灯净魂回归印”“九曜界曜同辉”等章:“我己初步将今日诸阵合并,为后续弟子提供‘全域共鸣’式应变方案。日后可于不同地形、不同灾乱中,快速调用须要的阵法篇章。”
江无咎赞许:“此举甚好。来日我等可分头传授——我主镜阵、轻盈主灯阵、凝霜兄则统筹全域阵谱,三者并行,共成护界体系。”
沈轻盈会心一笑,提灯托起莲华:“愿与君共护阴阳,灯镜不灭,阵法永续。”
议定后,三人分别将卷轴送入观中藏经阁,由高阶弟子保管校订;同时,归魂札与莲灯净魂咒箓被置于护界宝库,供未来弟子参研。
午后,天河观内迎来数批前来求度百姓,或因家人亡魂未安,或因夜半惊梦惊扰。江无咎与沈轻盈于观堂分坐,一人持归魂镜,施“映魂”之咒,引亡魂映入镜中,轻声问询;一人持寒心莲灯,施“净魂”之咒,化解幽气怨恨,将亡魂送归正道。
每超度一魂,莲灯火华便收敛强一分,镜光则增映一分。至夕阳西下,莲灯与镜光皆重现当日东门击退螭吻残魂之盛景,二人相视,皆露自豪之色:凡生死两界,皆因灯镜之力而有序。
暮色将至,护界大阵再度运转,九曜香炉齐发,阵外风铃轻响。江无咎与沈轻盈收官最后一缕咒语,缓缓合上心轮匣与莲灯盖。
观前,弟子列队恭迎,静待道长孙真致辞。孙真登台,朗声道:“今日之试炼虽己平息,但天命无常,世事如潮。尔等功勋当铭,亦当警醒:唯有不断研习阵法、磨炼心志,方能守此万千生灵安稳。尔等二位,今己成护界双英,需身先士卒,引领后学,继续书写人间传奇。”
掌声回荡,松涛阵外风声如潮。江无咎与沈轻盈执手行礼,应声而立。身后莲灯与归魂镜同辉,就似天地亦与之共鸣。
当晚,观内松涛阵中灯火不息。两人对坐阵央,闭目修炼,莲灯火华与镜中光影交织成莲形太极。天地静谧,唯阵法与心灯共鸣之声在松涛间悠扬。
这一夜,燕京城梦安好,凡人不知天河观中两位护界英灵如何继续潜心修行,只觉一股安定之气,遍洒人间。待来朝曙光初散,新的篇章己在心中悄然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