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写字楼玻璃幕墙把夕阳折射成碎金。
陆屿辰盯着电脑上最后一行报表，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的节奏却越来越慢——右下角弹出的日历提醒着他，苏清颜画室的晚课还有半小时结束。
他关掉文档时，办公椅滑轮发出轻微的声响。
赵梓铭抱着文件路过，眼尖地看见老板西装口袋里鼓鼓囊囊——除了常用的皮夹，还塞着枚粉色兔子形状的暖手宝。“
陆总，又去接苏老师？”他忍不住问，
上周这时候，老板口袋里装的还是颗草莓味的润喉糖。
“嗯。”
陆屿辰起身整理领带，袖口露出苏清颜送的袖扣，“她说今晚降温。”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摸出钥匙圈晃了晃，“你看，她新给我编的钥匙绳，说比之前的皮质款可爱。”
赵梓铭看着那截明黄色的编织绳，上面还挂着个迷你画架吊坠，默默在心里叹气：老板这炫耀频率，快赶上早中晚三次的咖啡补给了。
画室楼下的路灯刚亮，苏清颜送走最后一个学生时，看见陆屿辰站在便利店门口朝她招手。
他身上的浅灰西装沾着外面的寒气，手里却捧着杯热气腾腾的关东煮。
“等很久了吗？”她小跑过去，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里凝成雾。
“刚到。”
陆屿辰把关东煮塞进她手里，又从口袋里掏出暖手宝，“先捂捂手，你指尖怎么这么凉？”
他自然地牵过她的手，用自己的掌心裹住，指腹蹭过她指节上淡淡的油彩痕迹。
便利店的暖光透过玻璃照在两人身上。苏清颜低头搅着关东煮里的鱼丸，忽然瞥见他西装下摆沾着片落叶。
“别动。”
她踮起脚尖去摘，发梢不小心扫过他下巴，闻到他领间淡淡的雪松香水味里混进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甜。
“你喷了新香水？”她问。
“没啊。”
陆屿辰愣了下，随即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颗糖纸发亮的薄荷糖，“刚才在便利店买的，你上次说喜欢这个牌子。”
糖纸拆开时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把糖塞进她嘴里，自己也剥开一颗含上，“是不是这个味道？”
甜味在舌尖化开，混着薄荷的清凉。
苏清颜看着他认真确认味道的样子，忽然想起下午画画时，有个小朋友问她：“苏老师，你画的花为什么总是歪歪的呀？”
她当时笑着回答：“因为它们在看喜欢的人呀。”
此刻她看着眼前的人，便利店的暖光在他发顶镀上金边，连他睫毛投在眼睑下的阴影都显得格外温柔。
她忽然伸手，把他没咬碎的糖纸从指间拿过来，小心翼翼地折成小船形状。
“干嘛呢？”
陆屿辰低头看她专注的样子，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攒起来。”
“以后做个恋爱标本盒。”
陆屿辰闻言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触到她发间残留的颜料碎屑。
“好啊，”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那下次我买糖，专门挑糖纸好看的。”
两人并肩往停车场走时，苏清颜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摸出个小铁盒：“给你，下午画完画顺手做的。”铁盒里是几颗用糖霜勾勒成调色盘形状的饼干，边缘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柠檬黄。
陆屿辰接过来时，指腹碰到铁盒外壁的温度——和他口袋里的暖手宝一样温热。
他打开盒子闻了闻，饼干的甜香混着淡淡的颜料味，忽然觉得比办公室里任何一款现磨咖啡都更让人安心。
“好看吗？”苏清颜仰头看他，睫毛在路灯下扑闪着。
“好看。”陆屿辰把铁盒小心放进西装内袋，贴近心脏的位置，“比我上次炫耀的袖扣还要好看”
而此刻在顶层办公室里，赵梓铭第N次刷新购物软件——他看着购物车里那条印着花里胡哨的领带，又默默加购了一盒薄荷糖。（反正我可不能输(／_＼)大怨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