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书瑶道歉的姿态放的很低很诚。
她只穿了一件里衣，还半敞着，能看到脖子上由我留下的抓痕。
我移开眼睛，怒斥她，好好一男人竟然卖弄色相。
“若你对郑世明无意，为何要让他出现在闻家，还同意去郑家参加宴席，还送了那么多厚重的礼物！”
我不满的质问。
闻书瑶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我不是在所有事情上都能算准的。”
“我并不知道你们兄弟的关系不好，他说你最近心情不好，想和他一起说说话，我才同意他上门的。”
“后来我知道你不高兴后，就让门房阻止了。”
“至于郑家……我是想弥补没有陪你回门的遗憾，但你放心，昨日走的时候，我已经让人把送过去的礼物都搬回来了。”
“既然他们不拿你当家人，我也无需客套。”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闻书瑶口中的不客套是什么意思。
父亲自诩清官，实则并不清廉。
闻书瑶找了人弹劾父亲，彻底断了父亲的仕途，当然还有陈玉姗的。
而郑世明试图勾引女人的事也被闻书瑶添油加醋的说给陈家父母听，陈母直接把郑世明的腿打断。
这辈子，他别想逃离陈家。
当然，这是后话。
闻书瑶的表态令我满意。
我喜欢看郑家倒霉，不喜欢看郑家占闻家的便宜。
细想下来，闻书瑶对我确实挺好。
她说对我的情意，我且信了三分。
穿好衣服，准备回闻家时，我又想起一件事。
“大夫说我体格难以让女子有孕，但我不同意纳男妾，你要么只能有我一个，接受可能没有子嗣的结果，要么咱们还是和离。”
闻书瑶哼了声，“我就没想过纳男妾，倒是你，还用纳男妾这事来气我。”
“既然心胸狭隘到容不下别的男人，为什么那晚还要提这事来试探我？我还以为你真的大方了一回呢！”
我记起，她说的是去江南前的那晚。
我试探她之后，她就跑去江南，两个多月都没有一封书信，引得京中风言风语越来越多。
但还好，当时赌局让我大赚特赚。
闻书瑶敲了敲我的额头。
我不满的瞪了她一眼，“疼。”
“我还疼呢！”她委屈的抱怨，“我带了礼物回来，没想到你还拿我们的事情开盘下赌，比我还会赚钱。”
我没想到，这事她也知道。
闻书瑶揽着我的腰，抱着我上了马车，慢悠悠往闻家方向。
“大夫没说不孕，说的是需要好好调养。”
“而且，这次我去江南，找了妙医圣手，再过两日就来京城。”
“如果实在生不了，我就跟父亲说，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力。”
她一副浑不吝的姿态，让人又气又笑。
她贴在我的耳边。
“夫君，你瞧着这样的我新鲜吗？会腻吗？”
生意人或许千人千面，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闻书瑶的真面目，但我对她的心思，总归保留三分。
这三分，我留给自己。
我们悄无声息的回到了闻家。
对昨日我离开的事情，岳父或许知情，但他只字没提。
他撤了房里的送子观音，也没再去拜佛。
我想，闻书瑶应该去说通了他。
一年后，我在妙医圣手的调理下让她怀了孕。
刚过三个月，闻书瑶就迫不及待的宣布喜事，大摆流水宴。
“孩子还没生呢，你把阵仗弄得这么大是不是不太好？万一……是个女孩呢？”
闻书瑶手贴着自己的肚子，大声道，“女孩又如何？只要是我的孩子，这闻家的一切都给她。”
“当然，你的私产你安排。”
她又小声补了一句。
我的那些铺子，后来都由闻书瑶打理，她做生意的天分很高，帮我赚了很多钱，归于我的私产。
我满意拍了拍她的脑袋。
郑家早已离开京城。
我过得如鱼得水，甚是自得。
我庆幸，那日冒险为自己赌了一次，赌来了顺遂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