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柠小声地问青黛,“小姐还会医术?”
青黛懵懂眨眼,我也想问啊!小姐何时懂医术了?
兰香内心动摇了,若三小姐真有这本事,跟她谈谈条件也未尝不可。
反正在那头自己己然死路一条。
颜安歌也不跟她啰嗦,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是用井水稀释了无数次的灵水。
为了不让人怀疑自己,也为了不让人摄入太多灵水改变身体机能。
前世她也是将灵水勾兑后才入药使用。
能使人恢复的时间稍长,不至于一口下去药到病除,这样她会被当成怪物的。
兰香拿着瓶子迟迟下不去嘴,有些怀疑这里面会不会是毒药。
“我说你怎么这么墨迹呢?小姐让你喝你就喝!”青黛一把夺了瓷瓶首接给她灌了下去。
兰香被呛得一顿咳嗽,咳得脸都红了。
颜安歌觉得青黛这丫头实在太对自己胃口了。
在袖子里掏了掏,给两个丫鬟也拿了小瓷瓶。
“小姐,奴婢没有生病,不用吃药。”青黛不理解。
好好的吃药做什么?
“这不是治病的,给你们补身体,身强体壮,才能帮我收拾豺狼不是?”
两个丫鬟深以为然,利落地把这补身体的药水给喝了。
青黛喝完还吧唧一下嘴。
评价道,“没什么味道,甜甜的,跟平日喝的井水一般。”
灵水无色无味,与井水勾兑一起,可不就是井水味儿了嘛。
颜安歌没回应她,转身踢兰香一脚,“不疼了?”
兰香动动大腿,果然没有一点痛感,腿虽然还断着走不了路,但至少不用那么遭罪了。
“过几日断了的骨头就愈合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颜安歌让青黛搬了椅子来,站着审问还怪累的。
兰香没再犹豫,全盘托出。
“是二小姐,她说要给您送份见面礼,让奴婢将知柠姐姐支开,
奴婢给您送去的茶水,也是二小姐的丫鬟红鹃给的,
奴婢知道那茶水掺了东西,原以为就是二小姐想欺负您,让您闹个肚子起身疹子,以前大小姐就经常被她们这样折腾,
看着您喝完茶水,奴婢便去找她讨赏,
刚出了晚月阁就听灵堂走水了,您被困在里面,二房离得近却不曾派人去救,
等夫人知晓时,火己经烧上天了,奴婢才反应过来,二小姐这是想要您的命,奴婢就趁乱逃了出去。”
末了又为自己辩解两句,
“三小姐,奴婢实在不知她是这般打算,不然说什么也不会帮她害您的。”
颜安歌才不听这些,问,“火是谁放的?”
兰香摇摇头,“奴婢不知。”
“你去二小姐院儿里讨赏时,红鹃可在?”知柠插嘴问了句。
兰香闭着眼回想了下,摇头回答,“不在,是甘栀在屋里伺候的。”
颜安歌才把府上的主子少爷小姐姨娘们认全,这些个奴婢可还没记住几个。
知柠与她解释,“小姐,二小姐身边有两个贴身丫鬟,一个染了风寒被赶去庄子上了,另一个便是红娟,
甘栀是个小丫鬟,能在那种场合出现,约摸是要提拔她了,但无论如何也不应少了红鹃。”
“你是说,红鹃奉命纵火去了?”颜安歌问。
“奴婢以为比猫撞翻烛台这一说辞靠得住。”
颜安歌忽觉自己身边都是人才啊。
青黛动手能力强,知柠愿意动脑子,这左膀右臂,妥了。
想到二房那个感冒被老板开除的丫鬟,真是可怜啊。
“拖上她,去二房要个说法。”
“三小姐,您说了不杀我的!”兰香挣扎着大喊。
“嗯,我不杀你。”颜安歌摆摆手。
一行人冲到晚月阁,下人们都来不及给颜瞳月通风报信。
颜安歌一脚踹开她的房门。
“啊!”
颜瞳月正在泡茶,被惊得打翻了手中的热水,皙白的手背瞬间泛红。
“三小姐这是要做什么?!”红鹃一边拿冷水浇颜瞳月的手,一边质问不速之客。
青黛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巴掌。
红鹃震惊得脑袋有几秒空白。
“你敢打我?”红鹃立马放下手里的冷水壶,转身就要跟青黛拼命。
“打的就是你!我家小姐想做什么还要跟你个奴婢请示吗?”
青黛不出三招就将她制服了,与早上收拾柳莺如出一辙。
府里的丫鬟真不扛揍,青黛呸了一声。
兰香此时虽蓬头垢面,颜瞳月还是一眼就从人缝里将她认了出来。
派出去的杀手汇报任务失败,因遇到了官府的人,她便料到会有这一出。
看来兰香的嘴己经被颜安歌撬开了。
颜瞳月镇定自若,“三妹妹若想找姐姐喝茶,说一声便是,何必这般兴师动众。”
“青黛,打赢了就回来吧。”
颜安歌一撩裙摆,屈起一条腿坐在案边。
两个丫鬟护在她左右,整一副山寨夫人的模样,相当霸气。
沈阑秋一行人与老夫人他们都闻讯赶来,正好在晚月阁门口撞见,谁也没给谁好脸。
“颜安歌你这是什么样子!谁家闺阁小姐是你这副坐相?带这么多人来瞳月的院子,你要闹什么?”老夫人上来就指着鼻子骂。
这回青黛是敢怒不敢言了,老夫人她可动不得,便在心里骂她成百上千遍。
沈阑秋也觉得她的坐姿不太妥,走过去轻轻拍她的腿,又挨着她坐下。
颜安歌收起腿,坐正了身子,笑着将茶杯递给她,“母亲请喝茶。”
被无视的老夫人气得拿手杖猛敲地砖。
“祖母莫动气,孙女刚泡了茶,祖母也赏脸喝一杯?”颜瞳月恭敬地把茶杯奉上。
老夫人这才舒口气,果然还是自家孙女贴心。
“祖母,三妹妹就是到孙女屋里来品茶,底下丫鬟不懂事闹了些不愉快,惊动了祖母是孙女的错。”
颜瞳月说完就跪下了,给她祖母磕了个头。
完了又给沈阑秋磕头,“大伯母恕罪。”
声音婉转娇柔,那小表情我见犹怜,让人觉得谁要是跟她动气那才是错。
老夫人不禁感叹,要是没有颜安歌就好了,她的亲孙女瞳月就是国公府最尊贵的小姐。
放眼整个苍陵,都是数一数二的。
颜安歌啧啧两声,原来是朵黑心白莲啊。
就在一旁喝茶看戏,甚至让晚月阁的丫鬟备些点心来。
好似她真是来这儿喝茶的。
“红鹃,还不快跟三妹妹请罪。”颜瞳月命令道。
红鹃委屈,但她不能说。
瘸着腿跪在颜安歌面前,口不对心地请罪,“奴婢对三小姐不敬,奴婢该死,还请三小姐恕罪。”
颜安歌哦了一声,摊手耸肩,“那便死去吧。”
红鹃猛地抬头,看着颜安歌。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奴婢该死不是一句客气话吗?怎么就变成真死了?
丫鬟们憋着不敢笑出声,知柠的嘴唇都快咬破了,青黛的手臂也被自己掐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