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胡同里炸开了锅。赵家门前围了不少街坊邻居，全是凑热闹瞧好戏的。
"什么？一百块钱彩礼，还要三转一响？"赵崇远愤怒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于大山叉着腰，嗓门更大："赵局长，你儿子都把我闺女的身子毁了，这事满胡同都传开了！我们要的是个交代，一百块还算客气！"
宋招娣也不甘示弱，立在一旁抹泪骂道：“我们彤彤好端端的姑娘家，现在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破鞋，你们赵家就这点担当？”
赵子睿铁青着脸站在门口，拳头握得咯吱响。他昨天刚被父亲打得鼻青脸肿，今天又被这么一闹，颜面全无，气得首想砸东西。
"爸..."
“闭嘴！”赵崇远瞪了他一眼，赵子睿顿时缩了回去。
赵崇远强压怒火，咬着牙道："于大山，你别太过分！一百块钱彩礼，还要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和收音机？你知道现在这些东西多难弄吗？"
"赵局长，您这话说的，"于大山阴阳怪气地说，"您堂堂公安局局长，这点东西都弄不来？要不咱们去革委会评评理？"
这话一出，赵崇远眼皮猛跳。现在这个时候他哪敢惹出政治风波。要是这事闹大了，他的仕途就完了。
“……行，三天后办酒席。”他咬牙应下，
于家人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街坊们议论纷纷：
“赵家这回脸都丢尽了。”
“娶这么个搅家精，啧啧，以后有得受喽。”
李柔嘉看着这场闹剧心里满意极了，赵子睿和于彤彤这对狗男女就该锁死，赵家也该被于家这样的亲家缠上。
三天后，赵家草草办了场婚礼。没有热闹的迎亲队伍，没有喜庆的鞭炮声，只有几个不得不来的亲戚朋友。
于彤彤攥着手里单薄的包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包裹里就几件旧衣裳，连个像样的脸盆都没给她准备。
"彤彤啊，到了赵家要懂事。"宋来娣装模作样地嘱咐着，
"知道了。"于彤彤冷冷打断母亲的话，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父母只关心她能不能把赵家拢住、能不能为弟弟争个好工作，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她？如今，她不过是一枚被摆上台的筹码。
她低着头走进赵家，耳边是街坊们压低声音的议论。
"听说这姑娘自己往男人身上贴..."
"可不是嘛，都被人堵在仓库里了..."
于彤彤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死死咬着嘴唇，在心里把所有人都恨了一遍。
最恨的还是李柔嘉！
那个贱人，明明什么都有了，还要来坏她的好事。要不是那封举报信，她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于彤彤想起小时候，李柔嘉总是穿着漂亮的新裙子，扎着精致的辫子，连用的铅笔盒都是进口的。而她呢？只能捡姐姐的旧衣服穿，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
于彤彤想起李柔嘉每次给她带点心时的笑脸，就觉得恶心。那分明是在炫耀！
"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赵子睿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于彤彤抬头，看见那张写满不耐烦的脸，心中一阵寒意，这个男人，原来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
红被是旧的，墙上干脆什么也没挂。赵子睿站在门口，脸色如霜。
“这下如愿以偿了吧？”他猛地扯下胸前的红花摔在地上，“费尽心机，总算嫁进赵家了！”
于彤彤盯着他，眼神怨毒：“我算计？是谁在仓库里说等拿到李家的财产就娶我的？现在倒装起清高来了”
“你！”赵子睿猛地上前，抓住她的衣领，“要不是你勾引我，我怎么会...”
“怎么会什么？怎么会暴露你那些龌龊心思？赵子睿，你比我好不到哪去！你爸让你娶李柔嘉不就是为了她家的古董字画吗？你们赵家有一个干净的吗！”
屋内气氛凝滞，怒火西溢。赵子睿高举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打啊！”于彤彤仰起脸，声音尖锐，“让街坊邻居都听听，新婚夜赵局长的儿子就打老婆！”
外头传来赵母一声故意的咳嗽。
赵子睿悻悻地放下手，怒气卡在喉咙里。他甩开手，扯出一条毛毯往地上一丢，首接睡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