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柔嘉和李奶奶被安排在军区招待所一个带独立卫生间的高级套房，这在七十年代绝对是超规格待遇。
刚关上门，李奶奶就一把拉住了孙女的手。
"嘉嘉，那位赵老到底是..."
李柔嘉扶着奶奶在沙发上坐下，凑到她耳边："奶奶，他是中央军委的大首长，比孙叔叔的级别高多了。"
李奶奶倒吸一口冷气，"我的老天爷！那咱们这算是..."
"嗯，"李柔嘉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咱们有靠山了。"
"你这丫头！"李奶奶轻轻拍了她一下，随即又紧张地看了眼房门，"以后可不敢这么冒险了，万一被人发现..."
"我知道的，奶奶。"
"但赵老这样的人物值得赌一把，您看他认识爷爷，这是多难得的缘分啊！"
"嘉嘉，你跟奶奶说实话，那药的事，你怎么说的？"
"我说是爷爷留下的。"
李奶奶若有所思，"你爷爷确实认识不少能人异士，那年月，有钱人都喜欢结交些道士和尚的。"
"而且爷爷捐过那么多物资，有门路弄到好药也说得通。"李柔嘉补充道，"就算他们去查，也查不出什么问题。"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祖孙俩立刻噤声，有人轻轻敲门："李同志，晚饭送来了。"
李柔嘉开门接过餐盘，居然是西菜一汤，有鱼有肉，还有两碗白米饭。
关上门，李奶奶看着丰盛的饭菜，感慨道："这赵老一句话，咱们就成贵客了。"
"所以我才说值得冒险。"李柔嘉给奶奶盛了碗汤，"奶奶，您说赵老会怎么帮卫东？"
"这种大人物，不会明着偏袒，但只要有他一句话，底下人自然会高看卫东一眼。"
"嘉嘉，记住奶奶的话，贵人可以借力，但不能依赖，卫东的前途，终究要靠他自己真本事。"
李柔嘉认真点头："我明白，卫东有能力，只是缺个机会，而赵老能给的就是这个机会。"
"对喽！"李奶奶欣慰地笑了，"我孙女真聪明。"
第二天一早，李柔嘉特意穿了一件蓝色的连衣裙，款式简约大方，却衬得她肤若凝脂，腰肢纤细。
她对着招待所的镜子转了个圈，又扎了个清爽的麻花辫，最后别上那枚闪亮的领袖像章。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周卫东了，还有这次无意中抱上的"大腿"，她的心情就像窗外七月的阳光一样明媚。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李同志，首长安排的车到了。"是小张的声音。
李柔嘉和奶奶拿着行李出了门。
车子驶出城区，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李柔嘉望着窗外陌生的景色，心情十分激动。D省的地形与京市截然不同，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青山，近处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偶尔能看到穿着军装的士兵在田间劳作。
"那是军垦农场，"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开车的士兵解释道，"咱们39军除了训练，还要搞生产，自给自足。"
约莫两个小时，车子在营区大门前稳稳停下，开车的士兵利落地跳下车，帮李柔嘉和奶奶把行李搬了下来。
"李同志，我就送到这儿了。"士兵敬了个礼，转身上车离去。
李柔嘉扶着奶奶跟站岗的士兵说她们找一营营长周卫东。
"同志，请在这里登记。"站岗的士兵递过来一个登记本，眼睛却忍不住往李柔嘉身上瞟，这姑娘长得太扎眼了，蓝裙子衬得皮肤跟雪似的，在满是绿军装的军营里像朵绽放的蓝铃花。
李柔嘉低头填写信息时，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朝大门飞奔而来。
"卫东！"
周卫东快步走过来，他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眼睛却亮得吓人，首勾勾地盯着李柔嘉看，两个月不见，媳妇儿好像更漂亮了，那双杏眼水汪汪的，看得他心尖发颤。
"报告营长！"站岗士兵慌忙敬礼。
周卫东这才回过神，回了个标准的军礼，"这两位是我的家属。"
"奶奶，媳妇儿，路上辛苦了吧？咱们回家。"周卫东拿上行李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生怕身后的人走丢了似的。
军营比李柔嘉想象中整洁得多，一排排红砖营房整齐划一，路边还种着小白杨。偶尔遇到列队走过的士兵，都会好奇地偷瞄他们，然后被周卫东一个眼神吓得赶紧目视前方。
"到了，就是这儿。"周卫东在一座小院前停下，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推开院门，李柔嘉眼前一亮。小院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一株石榴树立在院子中央，树下放着一张小方桌和两把竹椅，看起来十分温馨。
"这房子虽然比不上京市的西合院，但好在是独门独户，清静。"周卫东一边往里走一边解释，"前几天我提前来打扫了一遍，被褥也都晒过了。"
李柔嘉打量着这个即将生活的新家，三间卧室，厨房，还有一个洗澡间，就是没有厕所，估计是得去公共厕所，她觉得刚来，不好太大动干戈，等过段时间看看能不能让周卫东在自家院子里垒个厕所。
周卫东指了指堂屋里的方桌和长凳，"这些是后勤处借的，等咱们的家具从京市寄到就能换了。"
"房间里我就让人打了个床、柜子还有一个梳妆台，你看看还缺什么，到时候咱再买。"
"行，等大件行李到了再说。"李柔嘉点了点头。
李奶奶在屋里转了一圈，满意地说："挺好的，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周卫东却突然看了一眼手表，脸上露出一丝歉意，
"媳妇儿，奶奶，我得先回去了。"
李奶奶笑着摆摆手：“去吧去吧，工作要紧，我和嘉嘉收拾收拾就行了。”
周卫东感激地看了眼李奶奶，又转向李柔嘉：“媳妇儿，我晚上下班就回来，厨房里的柴火和粮食都准备好了，米缸里有大米，锅碗瓢盆也都齐全。”
李柔嘉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别惦记我们，好好工作，晚上回来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