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穿着军绿色制服的年轻人先走了进来,他约莫二十五六岁,身姿挺拔,眼神锐利,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他快速扫视了一圈包厢,目光在李柔嘉和李奶奶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侧身让开。
"首长,您慢点。"年轻人语气恭敬。
紧接着,一位约莫六十多岁的老人走了进来,老人穿着朴素的中山装,头发花白,但腰板挺得笔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李柔嘉心头一跳,这老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老人看到包厢里己经有人,微微点头示意,声音浑厚:"打扰了。"
李奶奶连忙起身:"不打扰不打扰,同志您请坐。"
年轻人动作利落地将行李放好,又拿出一个军用水壶递给老人:"首长,喝水。"
老人摆摆手:"小张,我自己来。"
李柔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心里暗暗猜测老人的身份。
年轻人注意到李柔嘉的目光,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李柔嘉立刻低下头。
老人喝了口水,看向李奶奶,语气和蔼:"老人家这是去哪儿啊?"
李奶奶笑着回答:"去D省,找我孙女婿。"
"哦?"老人似乎来了兴趣,"您孙女婿在哪个部队?"
"39军一营。"李奶奶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
老人眉毛微微一挑,和年轻人对视了一眼,随即笑道:"巧了,我们也是去39军。"
李柔嘉心里一动,难道这老人是39军的领导?可看年纪,应该是退休的老干部才对。
年轻人突然开口:"首长,您该吃药了。"
"又吃?一路上都吃三回了。"
"医生嘱咐的,必须按时吃。"
老人无奈地摇摇头,接过药片吞下,李奶奶见状,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油纸包:"同志,我这有点枣泥糕,甜的,能压压药味。"
老人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谢谢老人家。"
他接过枣泥糕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嗯!这味道真不错,比我们食堂老师傅做的还地道。"
李奶奶被夸得眉开眼笑:"我孙女做的,她手艺好着呢。"
老人看向李柔嘉,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小姑娘年纪轻轻,手艺不错啊。"
李柔嘉腼腆地笑了笑:"首长过奖了。"
老人摆摆手:"别叫首长,我姓赵,叫我老赵就行。"
年轻人闻言,嘴角抽了抽,显然对老人这随和的做派己经习惯了。
李柔嘉从善如流:"赵伯伯好。"
李柔嘉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他叫周卫东,是一营营长。"
"周卫东?"赵老眼睛一亮,"那个在边境立过功的小伙子?"
李柔嘉心里一惊,没想到赵老真的认识自己丈夫。
年轻人也露出惊讶的表情,低声对老人说:"首长,就是上次演习中带着一个排端掉'敌军'指挥部的那位。"
赵老点点头,看向李柔嘉的目光更加和善了:"好小子,眼光不错,娶了个这么俊的媳妇。"
第二天中午,李柔嘉和奶奶正准备去餐车吃饭,赵老和小张也恰好起身。
"一起吧,人多热闹。"赵老笑呵呵地说,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显得格外和蔼。
餐车里人不多,西人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李柔嘉注意到赵老虽然精神不错,但脸色有些发白,时不时按一下胸口。
"赵伯伯,您不舒服吗?"
赵老摆摆手:"老毛病了,心脏不太好,吃药就没事。"
就在他们吃饭的时候,赵老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首长!"年轻人也就是小张,猛地站起来,一把扶住摇晃的赵老。
李柔嘉和李奶奶也吓了一跳。只见赵老呼吸急促,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嘴唇开始发紫。
"药!首长的药呢?"小张手忙脚乱地翻找口袋,掏出一个棕色小瓶,倒出两粒药丸塞进赵老嘴里。
但赵老的情况没有好转,他双眼紧闭,己经失去了意识。
"让一让!让一让!"小张抱起赵老就往车厢跑,李柔嘉和李奶奶赶紧跟上。
回到包厢,小张把赵老平放在铺位上,焦急地说:"必须尽快送医院!下一站是哪里?"
李柔嘉看了看窗外:"至少还要两小时才能到站。"
小张脸色铁青,掏出证件对闻讯赶来的列车员说:"立刻联系前方车站,准备救护车!这是紧急情况!"
列车员看到证件上的内容,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李柔嘉站在一旁,心脏呯呯跳,她看得出赵老情况很危急,可能等不到两个小时了。
李奶奶吓得不行:"这可怎么是好..."
李柔嘉看着赵老渐渐涣散的眼神,一咬牙,从包里假装翻找,实则从空间取出一个小瓷瓶。
"我...我这里有药,也许能帮上忙。"
小张猛地转头,眼神锐利如刀:"什么药?哪来的?"
"我爷爷留下来的养心丹,说是专门治疗心疾,只剩两颗了。"李柔嘉镇定地说。
小张犹豫了,警惕地看着那个瓷瓶。
李奶奶惊讶地看着孙女,但很快反应过来:"对对对,嘉嘉她爷爷确实留了些珍贵的药丸。"
赵老的呼吸越来越弱,脸色己经发青。
"没时间了!"
"赵伯伯要是出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这句话戳中了小张的软肋,他一咬牙:"用!"
李柔嘉赶紧将药丸放入赵老舌下,又假装从水壶倒水,实则掺了些灵泉水,小心喂赵老喝下。
车厢里,所有人都盯着赵老的脸。
一分钟过去了,赵老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