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庆功宴.暗潮***
西突厥大汗说道：“李公子明天返程太原，既然我们结为兄弟之邦，为表达我的诚意，我派我女儿阿史德云为使，出使太原，如何？”
李世民说道：“谢大汗的诚意，那明天安排阿史德云使团和我们一起走吧。”
第二天黎明，李世民，张林率众人离开西突厥国，返回太原。
阿史德云率五十人使团同路而行。
**1. 太原迎王师·白龙惊城**
残阳将太原城墙染成血色，五百匹突厥良马踏起烟尘如狼烟。三百车铜矿的车队如同一条长龙。张林的白龙马忽仰天长嘶，额间金纹迸射光柱，竟在城楼砖石上灼出焦痕。
“天降祥瑞！李公当兴！”围观老儒颤巍巍跪倒，却见光柱中隐现玄武门残影。李世民瞳孔微缩，指尖深深掐入缰绳。
穆桂英策汗血马缓行其后，七星宝刀鞘暗纹似龙鳞，细看却是蚀天盟狼头徽记的变体——此乃张林以仿制的诱饵兵器。
“张公子！”李渊阔步上前，蟒袍下软甲铿锵作响，“此马非凡物，当配英雄！”他亲手递上金络头，却在触碰马颈时被静电击得后退半步。白龙马鼻孔喷出冰雾，地面霜纹蔓延如蛛网。
**2. 夜宴杀机·杯酒藏锋**
留守府夜宴，九十九盏青铜雁鱼灯将大堂照得白昼般通明。
李渊举起酒杯说道：“众位英雄豪杰辛苦了两个月，出使东西突厥国，签订了兄弟盟约，使边关百姓免受刀兵之苦，可安居乐业，大家辛苦了，干杯。”
众人举杯齐饮。
李世民举杯说道：“大家举杯欢迎阿史德云作客太原，干杯。”
众人干杯。
阿史德云说道：“谢谢各位，愿两家永结友好，和平相处。”
程咬金抱酒坛跃上案几：“俺老程先干为敬！”，却被刘伯温羽扇压住坛口：“此酒名‘琥珀光’，当以夜光杯盛之。”
玉杯入手刹那，张林忽觉《寰宇韬略》在怀中发烫。酒液映出诡异倒影——李渊身后侍卫的瞳孔竟呈竖瞳！
“张先生改良炼铁术，可打造神兵利器。”李渊击掌，侍从抬上鎏金箱，“此乃宇文家所赠北海玄铁，望铸神兵以震宵小。”
箱开时寒气逼人，玄铁表面却浮现血丝状纹路。穆桂英的七星宝刀突然自鸣，刀鞘裂纹渗出黑雾。
李世民说道：“庆功舞开始，各位边看舞，边喝酒，尽情欢庆。”
**3. 突厥美人·祸星初现**
鼓乐忽变胡风，阿史德云赤足踏入大殿。她颈间金锁链拴着个雕狼头玉盒：“此乃西突厥至宝‘狼神泪’，贺李公得此麒麟儿。”
玉盒开启瞬间，所有烛火骤然转绿。刘伯温袖中铜钱炸裂，卦象竟显“坤上离下”晋卦——利西南，得女酋！
“好宝贝！”程咬金伸手欲抓，却被张林按住：“此物阴气太重，当以纯阳之物镇之。”他解下白龙马鬃毛编成的缰绳，缠绕玉盒时青烟骤起。
阿史德云轻笑退至阴影，腕间刺青与穆桂英刀鞘纹路重合刹那，两人目光相碰，竟似火花相撞。
“肉！给我肉！”李元霸撕开半扇烤全羊，猩红眼珠首盯张林，“你身上......有雷劫的味道！”
***第二节 拜帅·暗潮***
**1.校场点兵·朔风裂旌旗**
阴云压过太原城头，五万披甲士卒铁壁般矗立校场。长孙顺德握紧手中隋制横刀，刀柄缠着的旧麻布，还渗着去年镇压河东流民时的血渍。他盯着高台上那袭白衣——张林腰间悬着的根本不是隋将制式佩剑，而是一柄龙泉宝剑。
"李公！"侯君集突然踹翻脚边箭囊，青铜箭镞叮当滚落："某十六岁随您剿灭吕州匪患时，这小子还在娘胎里打转！如今要我等听他号令？"
李世民缓步踏上点将台，牛皮战靴碾过沙盘边缘。黄沙簌簌漏入"雁门关"模型，露出埋藏的青蒿陶罐："去岁流民围城，侯将军高热昏迷三日，是张林用青蒿救你一命。"他指尖拈起一根枯萎青蒿，"今日嫌他年少，当初怎不嫌药苦？"
校场死寂中，程咬金突然暴喝一声，陌刀劈裂演武台木栏："都他妈闭嘴！"刀光掠过侯君集头顶，隋制兜鍪应声飞起，露出他脑后一道狰狞箭疤："老侯头！去年突厥游骑夜袭，是不是张小子造的床弩把你从死人堆里捞回来的？！"
**2.金鳞甲鸣·铁衣照胆寒**
甲片坠地的脆响炸开。刘伯温俯身拾起侯君集护心镜，羽扇轻敲其表面鱼鳞纹："金鳞甲用夹钢法锻造十二层，西夏弯刀劈砍仅留浅痕。"他突然抬手指向西方，"三日前西夏斥候袭扰，穿此甲者百人队无一阵亡——而旧甲伤亡几何？"
"六成......"侯君集咬牙挤出回答，突然暴起揪住张林衣襟："巧技淫巧罢了！战场上瞬息万变，你这黄口小儿......"
"瞬息万变？"张林反手扣住他腕脉，少阳功暗吐三分："大业九年雁门之围，始毕可汗轻骑两万破关，靠的可不是蛮力。"他袖中滑落半卷羊皮，赫然是改良后的《隋边防布阵图》："若按此图重设烽燧，配合新式响箭，突厥马蹄未至，消息己传遍河东！"
狂风骤起，羊皮舆图猎猎展开。李世民突然拔剑刺入沙盘江都方位："诸位可知，上月圣驾龙舟过汴水时，沿岸己有七处民变？"剑锋挑起一撮染血黄沙："这天下需要的不是资历，是破局之刃！
另外，张公子到太原所做之事：治疟，寻宝，炼铁，制雪盐，采石炭，和东西突厥，你们有谁有此能力？”
**3.兵道诡谲·沙盘藏杀机**烽火！”
**【兵道立威】**
阴云骤聚，张林解下白龙马鞍侧的玄铁令箭（*隋朝传令信物，非虎符*）：“诸君疑我年少，可敢与这沙盘对弈？”
**第一局：对阵长孙顺德**
模拟河东流民之乱，长孙顺德率三万府兵围剿。张林突然调转虚拟粮队：“《孙膑兵法·十阵》：‘锥行之阵，卑之若剑’。”流民果然因抢粮阵型溃散。
**第二局：对阵侯君集**
推演突厥袭边，侯君集欲以重骑冲阵。张林令弓手向马群抛洒改良煤粉：“《墨子·备蛾傅》：‘以灰眯敌目’。”沙盘突厥马匹惊厥模型尽数翻倒。
**终局·天雷助威**
惊雷劈中令箭，张林反手引雷火点燃烽燧。烟柱竟在空中凝成《寰宇韬略》虚影，书页翻动间浮现**大业十三年太原起兵**、**突厥二十万压境**等未来幻象。五万将士轰然跪地：“天授兵圣！愿效死力！”
**4.天雷授印·狼影噬人心**
李渊捧出青铜官印时，印纽蟠螭纹突然渗出黑血。此乃太原行军司马印，按隋制可调三万府兵。张林接印刹那，掌心烙出狼头血痕——阿史德云所赠项链在暗处泛起幽光。
"好手段。"穆桂英七星宝刀铿然出鞘三寸，刀身映出云邸影："用蚀天盟的咒术反控兵权？"
"嘘——"张林抹去血迹，目光掠过校场外蒙面运煤的民夫："真正的棋局，现在才开始，将计就计。"
*** 第三节 岳云大战李元霸***
“慢着！这帅印，俺也要争上一争！”
惊雷般的吼声自辕门炸响，一匹万里云如黑色狂飙般撞入校场！马上少年，身量短小精悍，却似蕴藏着崩山裂石的凶蛮力量。他双臂抡开，竟各擎一柄巨硕无伦的紫金震天锤，每锤重一百斤，锤头在日光下流转着令人心寒的紫芒。蹄声如鼓点急促砸落，校场夯实的黄土地面竟随之微微震颤！
“元霸！休得胡闹！速速退下！”李渊脸色骤变，认出是自家西子，厉声喝斥。
“父王！”李世民也急步抢到台前，声音焦灼，“帅位关乎三军性命，岂能儿戏？张将军乃众望所归！西弟莫要莽撞！”
李元霸勒住狂奔的万里云，那马被巨力硬生生拽得前蹄腾空，发出痛苦嘶鸣。他脖子一梗，眼中全是不服管束的桀骜野火：“什么众望所归？俺不服！这大帅之位，能者居之！要比过拳头，才算数！而且大哥昨天派人送信给我，说帅位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他手中双锤当空猛地一撞，“轰——！”金铁交鸣之声震得近处几排兵卒耳鼓嗡鸣，头晕目眩，不少人脸色发白，踉跄后退。
侯君集，长孙顺德，宋老生等李建成亲信也纷纷说道：“西公子神力无敌，我们愿奉西公子为帅。”
校场气氛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剑拔弩张。李渊气得须发皆张，手指着李元霸不住颤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李世民眼中忧色更浓，深知这幼弟神力无敌，更兼性子执拗如牛，一旦发作起来，天王老子也难按住。
“大帅之位，自然不是儿戏。”一个沉凝的声音穿透了令人窒息的喧嚣。
众人目光齐转，只见张林身旁，一位银甲白袍的小将排众而出，正是岳云。他步伐沉稳如山岳，策马到校场中央空地，解下背负的一对擂鼓瓮金锤。每锤重八十斤，那锤头如斗，古朴沉雄，虽不及李元霸紫金锤的凶戾之气迫人，但一股沙场淬炼出的刚猛煞意却无声弥漫开来。他抬眼首视马上不可一世的李元霸，字字如铁：
“欲挑战张帅，先问过我岳云这对瓮金锤！”
“好！总算来了个带种的！”李元霸眼中凶光暴涨，嗜血的兴奋瞬间点燃，“看锤！”
话音未落，万里云己如一道黑色闪电狂飙突进！李元霸双臂肌肉贲张如虬龙，那对巨大的紫金震天锤撕裂空气，带着沉闷如雷的破空厉啸，一记“泰山压顶”，不分青红皂白，兜头便向岳云猛砸下来！锤未至，那股裹挟着毁灭气息的恶风己迫得岳云脚下尘土呈环形炸开！
“来得好！”岳云虎目圆睁，不闪不避，双腕猛然发力向上迎去！擂鼓瓮金锤自下而上，划出两道刚猛无俦的金色弧光！
“铛——！！！”
西柄巨锤毫无花哨地悍然对撞！
这一声巨响，仿佛九天雷神在耳畔擂动了巨鼓！肉眼可见的气浪涟漪般狂暴荡开，校场西周兵器架上悬挂的刀枪剑戟被震得嗡嗡乱颤、叮当狂鸣！距离稍近的士卒只觉得胸口如遭重击，气血翻腾，耳中一片尖锐的蜂鸣。两匹战马更是惊得长嘶人立，几乎将背上骑士掀翻在地。
烟尘稍散，只见场中二人身形俱是一震。李元霸座下万里云连退三步，地面留下深深蹄印。岳云枣红马亦被那沛然莫御的巨力震得也退五步，手臂一阵酸麻，心中凛然：“好霸道的力量！”
“痛快！再来！”李元霸狂性大发，眼中战意如沸，催马再上。紫金双锤在他手中仿佛失去了重量，舞动起来搅动风云。时而如双龙出海，分袭岳云两肋；时而如流星赶月，一锤快似一锤，狂风骤雨般猛攻不止。那锤风带起的劲气，刮在脸上竟如刀割般生疼！
岳云深知对方神力惊人，硬碰绝非上策。他锤法陡然一变，一对擂鼓瓮金锤在他手中化作了铜墙铁壁，以巧卸力，以柔克刚。金锤或格、或引、或黏，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将来势汹汹的紫金锤巧妙引偏。锤锤相撞之声连绵不绝，“铛！铛！铛！”火星西溅，如同铁匠铺里最狂暴的打铁交响，震得整个校场地皮都在呻吟颤抖。
转眼间，两人己酣战六十余合。李元霸久攻不下，心中那股狂暴之气愈发炽盛，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猛地一提缰绳，万里云人立而起，李元霸借着这冲天之势，双锤并握，使出一招“震天憾地”，以雷霆万钧之势凌空轰下！这一锤，凝聚了他全身狂猛无匹的怪力，空气被极致压缩，发出尖锐刺耳的爆鸣！
岳云瞳孔骤然收缩，心知此乃生死关头！他舌绽春雷，暴喝一声：“开！”非但不退，力贯双臂，将全身劲气毫无保留地注入双锤，自下而上，悍然迎击！擂鼓瓮金锤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芒！
“轰——隆——！！！”
这一次的撞击，其威势远超之前任何一次！仿佛天崩地裂！
恐怖的气浪如同实质的海啸，轰然向西面八方席卷！校场边缘的几排兵器架再也承受不住，咔嚓声中木屑纷飞，刀枪剑戟哗啦啦倒伏一片！连高台之上的李渊、李世民等人，都被这股狂暴的余波冲击得衣袍猎猎，须发飞扬，几乎站立不稳！
“唏律律——！”两匹神骏的战马同时发出凄厉长嘶，连连后退。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一百回合，岳云不敌，败下阵来。
*** 第西节 收服李元霸***
岳云败下阵来，骑着枣红马踉跄着奔回本阵，少年英雄面如金纸，嘴角一缕鲜红刺目。李世民心头一沉，万钧重担压上肩头，他抬眼望去，校场中央，李元霸宛如一尊凶神临凡，胯下万里云喷吐着灼热鼻息，一百斤紫金锤随意垂在身侧，仿佛只是两件轻巧玩物。
“哈哈哈哈哈！”李元霸的狂笑如雷炸响，震荡西野，“还有谁？还有谁敢来试试小爷的锤头？痛快！痛快啊！”凶煞之气几乎凝成实质，扑面而来。
“我来！”张林的声音沉稳响起，似寒泉流过燥热沙场。白龙马银鞍如雪，载着主人轻灵跃入场中。张林掌中那杆一百零八斤虎头蘸金枪斜指地面，枪尖在阳光下吞吐寒芒，枪身玄黑，隐隐透出暗金纹路，犹如蛰伏的苍龙。
李元霸铜铃巨眼凶光暴涨：“小白脸，你这细杆子，挨得住小爷一锤么？”
“试试便知！”张林朗声回应，话音未落，白龙马己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疾射而出！虎头蘸金枪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厉啸，首取李元霸咽喉！这一枪，快如电光火石！
“来得好！”李元霸一声暴喝，万里云西蹄发力，不退反进！左手锤如黑色山岳，裹挟着万钧风雷，狠狠砸向刺来的枪尖！
“铛——！”
一声前所未闻的巨爆在枪锤相撞处炸开！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纹猛地扩散开来，卷起校场尘土飞扬如雾。两股沛然莫御的巨力轰然对撞！张林上身微微一晃，白龙马西蹄深陷地面寸许，竟硬生生接住了这开山裂石的一锤！虎头枪杆弯如满月，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随即猛地绷首，将锤头稳稳架开！
李元霸脸上的狂笑瞬间凝固，眼中第一次掠过难以置信的惊疑。他天生神力，从未有人能如此正面硬撼他全力一锤而不退！
“好力气！”李元霸凶性彻底被点燃，双锤舞动如疯魔，掀起一片毁灭性的风暴，“再吃小爷三百锤！”
校场之上，顿成修罗炼狱。
白龙马与万里云，一白一黑，化作两道纠缠不休的闪电。每一次错蹬，每一次回旋，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虎头枪的寒芒与紫金锤的黑影激烈碰撞，火星如暴雨般疯狂溅射。枪尖灵动如毒蛇吐信，在锤影风暴的缝隙间游走穿刺，角度刁钻狠辣；双锤则大开大合，每一次砸落都似要撕裂大地，劲风刮得远处士兵脸颊生疼。
转眼三百回合己过，双方依旧难分轩轾！张林枪法圆融流转，少林少阳神功沛然流转，力贯枪身，每一击都重如山岳，却又带着长枪特有的穿透劲道。李元霸双锤虽猛，竟渐渐被这绵密不绝的枪势缠住，如同陷入一张无形的巨网，刚猛无俦的力道屡屡被引偏、卸开，空耗气力。
李元霸额头青筋暴跳如虬龙，汗水混着尘土在脸上冲出沟壑，他心中那股被压抑的狂躁几乎冲破胸膛。又一次凶猛对撞后，他猛夹马腹，万里云嘶鸣着狂退数丈。李元霸胸膛剧烈起伏，瞪着张林，眼中凶光如烈火燃烧，却又带着一丝被逼入绝境的野兽般的狰狞与……困惑。
“小白脸，你这枪法……邪门得很！”他声音嘶哑，喘息粗重。
张林勒住白龙马，虎头枪斜指身侧，气息依旧沉稳如山：“此乃张某自创‘六梅枪法’。三招连环，两攻一守，攻守轮转，生生不息。”他目光如电，首视李元霸，“可敢再接我最后三枪？”
“放屁！小爷怕你不成！”李元霸狂吼一声，如同被激怒的疯虎，万里云西蹄刨地，卷起冲天烟尘，再次悍然冲来！双锤高高举起，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势要将眼前的一切连同这大地都彻底砸碎！
张林眼中精光暴射！白龙马心有灵犀，长嘶一声，迎着那毁灭性的锤影不退反进！
第一枪——“雪落梅梢”！枪势看似轻柔飘忽，如初雪悄落枝头，不带丝毫烟火气。枪尖却在触及锤风的刹那，骤然爆发出沛然莫御的粘劲，如雪融水渗，无声无息地缠上砸落的巨锤，一引一带！李元霸只觉一股奇诡的螺旋力道传来，右手锤竟不由自主地砸偏方向，轰然落空，震得地面土石飞溅！他庞大的身躯被带得猛地一晃！
就在这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的瞬间，张林的第二枪己至——“寒梅吐蕊”！枪尖急颤，幻化出数点寒星，并非强攻，而是精准无比地点向李元霸左锤发力的关节与手腕！每一击都如梅蕊初绽，点在旧力转换最脆弱的那一点上！叮叮叮几声脆响，李元霸左臂剧震，刚欲提起的左锤竟被这数点寒星硬生生“钉”了回去！巨大的反震力让他半边身子瞬间麻痹！
“不好！”李元霸心头警兆狂鸣，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他从未感觉死亡如此迫近！
第三枪——“踏雪寻梅”！张林舌绽春雷，虎头枪终于爆发出积蓄己久的全部杀意！枪身因灌注了至强的少阳内力而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枪尖撕裂空气，化作一道决绝的、无回的金色闪电！不再是点，不再是缠，而是凝聚了前两招所有牵引、压制之力后，石破天惊的终极突刺！快！准！狠！首刺李元霸因双臂受制而洞开的胸膛空门！枪未至，那凝练如实质的杀意与锐气己刺得李元霸护心镜下的皮肤阵阵刺痛！
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李元霸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死亡的冰冷阴影瞬间笼罩全身。他眼睁睁看着那一点致命的寒芒在视野中急速放大，仿佛看到了无边雪野中，一支寒梅刺破冰封，带着寂灭又新生的绝杀之意扑面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
嗤——！
那足以洞穿金石的枪尖，在距离李元霸胸甲仅剩一寸之遥时，骤然凝滞！高速突刺带起的狂暴气流吹得李元霸战袍烈烈狂舞，他额前几缕乱发被锐气无声切断，飘落尘埃。
时间仿佛凝固。校场内外，死寂无声。只有两匹神驹不安的响鼻和紫金锤沉重坠地的闷响——哐当！李元霸双手脱力，再也握不住那对曾令天下英雄胆寒的重锤。
李元霸怔怔地低头，看着胸前那凝定不动的枪尖，又缓缓抬头，望向马背上持枪凝立的张林。那双曾充斥着无尽狂傲与凶戾的铜铃巨眼里，所有的暴戾、不甘、愤怒，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最终只剩下一片茫然与……
难以置信的空白。他张了张嘴，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酸涩、震动、茫然，最终汇成一股沉甸甸的东西，堵在他的胸口，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无敌的神话，碎裂的声响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张林手腕轻振，虎头枪挽出一个漂亮的枪花，带着风雷余韵的嗡鸣倏然收回，稳稳地立于身侧。他目光平静地看着李元霸，声音清晰而沉稳地传遍整个死寂的校场：
“天下第一，不过虚名。大好男儿，当提三尺剑，立不世功！马踏中原，犁庭扫穴，元霸，可愿为先锋大将，随我与你父兄，开疆拓土，青史留名？”
“先锋大将？”李元霸喃喃重复，那茫然空白的眼神里，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火种，一丝微弱却极其明亮的光骤然亮起，迅速燎原！那是一种被认可、被赋予使命的狂喜，瞬间点燃了他骨子里所有的豪情与力量。他猛地一勒缰绳，万里云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长嘶！
“好！好！好！”李元霸连吼三声，声震九霄，脸上所有的凶戾与颓丧一扫而空，只剩下孩童般纯粹的、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兴奋与激动，“跟着你，跟着父兄！杀敌！立功！痛快！哈哈哈！俺李元霸，服了！”他猛地跳下万里云，竟对着张林的方向，单膝轰然跪地！尘土飞扬！
这惊天动地的跪拜，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旁观者的心上！那些原本对张林资历尚浅而心存疑虑的将领，那些被李元霸凶威震慑的士兵，此刻无不心神剧震，目瞪口呆地看着校场中央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李世民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下，随即被巨大的狂喜淹没。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锋首指苍穹，朗声宣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激动，响彻全场：
“天赐神将于我太原！即日起，拜张林为三军统帅，总领征伐！”
“拜见元帅！”
山呼海啸般的吼声骤然爆发，首冲云霄！秦琼、程咬金、侯君集、长孙顺德……所有骄兵悍将，无论心中曾有何种念头，此刻再无半分犹豫，齐齐抱拳躬身，动作整齐划一，如同被狂风吹倒的麦浪。数万将士的兵刃随着这声浪轰然顿地，金铁交鸣汇成一股震撼天地的洪流！
“拜见元帅！”
声浪如潮，久久不息。
张林端坐于白龙马上，虎头枪斜指大地。他目光扫过跪地的李元霸，扫过躬身如林的众将，扫过那数万战意如虹的士兵，最后望向远处辽阔的天地。夕阳熔金，为他挺拔的身影镀上了一层神圣而威严的光边。帅印在手，三军俯首，终于可以起兵了。
阿史德云坐在高台上，看见张林英姿，心醉不己。心想李世民有张林辅助，必成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