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密室外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声,如冰锥般刺入众人耳膜。
阮清压低声音:“此女来历蹊跷,方才我观其言行手段,竟与罗督山内那位......如出一辙。”
“荒谬!前两日仙界不是己经在加固封印了吗?从未有过纰漏,怎会......”
“师兄!你忘了?封印加固至少需五日,今日才第西日!那魔头可是千年来唯一以魔修成神的,凡被他标记之人,皆会成为他的‘容器’。”
彦威恍然:“你是说......这女子不过是他临时寄宿的躯壳?若封印一成……”
“对!只要封印完成,杀了此女,那魔头纵有通天之能,神识也出不了罗督山!”
两人对视一眼,闪过决然。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于是他们带着剩余弟子,相继冲出了密室。
宗门外
万箓宗与芊灵宗弟子结成大阵,勉强牵制住那魔头。
花飞飞一边掐诀维持阵法,一边焦急回望:“白长老!严长老!你们掌门何在?”
白长老苦笑一声,手中法诀不停,道:“花掌门有所不知,我家掌门痴迷符纹之道,常年云游西海,归期难料。不过......”
他翻手亮出一道燃烧的传讯符,“我与严师弟己燃了千里信,只要掌门感应到,定会即刻赶回!”
“又云游了?”花飞飞手中长剑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她还没来得及再问,身后一名弟子突然失声惊呼。
“掌门!”弟子声音发颤,指着半空中黑雾缭绕的身影,“她、她越看越像那个妖女!就是半月前带着小魔头屠我宗百名弟子的那个!”
花飞飞眸光一凛,“好啊,竟是她?”
「怎么看着还有点眼熟?」
恰在此时,器玄宗掌门携一玉鼎凌空而至。
望着满地尸骸,彦威怒气更盛,一套咒语念出就将玉鼎投了出去。
几人的合力又加上法器助阵,牵制的威力自然倍增。
然而无人察觉,湮的唇角勾起一抹诡笑,他任由阵法的压制,之所以没有反抗,只是因为他发现了苏九体内的汲灵丹。
“有趣!”湮的神识扫过丹纹,眼底闪过玩味,“尚未认主的无主之物,汲取速度竟如此迟缓...呵,还挑食?非符修灵力竟会排斥?”
就在湮自语间,苏九的意识逐渐苏醒,但因实力悬殊,只能存在于识海内。
她想夺回身体主导权,却如飞蛾扑火,只能眼睁睁看着湮的魔识在体内肆意游走。
“你是谁?!滚出我的身体!”
“呵,醒了?”湮低笑,“胆子倒挺大,敢这么对本尊说话?”
“你……谁啊?”苏九闻声音却看不到身影,警觉道。
“夜烬渊不曾与你提及本尊?”
“夜魔头?”
「难道,这厮是他刚刚体内的煞气?」
苏九回神:“提什么?一听你声就不是好人,提你出来吓唬人嘛?”
“哈哈哈!你这脾气,难怪他要瞒着你。”
苏九此时只想抢回身子,懒得再搭理他,强穿意识抢回视觉,放眼一瞧才发现满地尸体,“你都干了什么?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不......应该说,是你杀的才对。”
“什么?”苏九的灵识一震:「糟了!若让这魔头抽身离去,这满门血债......岂不是要算在我头上?」
苏九心念急转,正欲设局诱湮离开,却忽觉他魔识一荡,注意力竟锁在了花飞飞腰间锦囊上。
“好东西,恰巧适用。”话落,一丝魔气无视法器阵眼,就缠住花飞飞腰肢,瞬间将人拽至半空。
“花掌门——!”
白长老的惊呼声中,众修士骇然看见,那素来高傲的芊灵宗掌门,此刻正被魔气扼住咽喉。
而操控这一切的“苏九”,眼中正流转着妖异的红芒。
“住手!别杀她。”苏九在识海中厉声喝止,“她可是一宗掌门!你若杀了她,我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抵的!”
湮的魔识森然冷笑,“他们敢动你?呵呵,不妨告诉你,三界之内,无人伤得了你,你的命,只属于本尊。”
苏九的灵识一滞:「等等……这词怎么这么耳熟?」
“噗嗤!”花飞飞喷出一口鲜血,溅落在地。
周围修士见状,纷纷祭出法诀,各色灵光交织着朝湮轰去,却在触及他周身时化为乌有,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苏九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灵识在识海疯狂冲击着湮的神识。
“你疯了?这般下去,你的意识会彻底溃散的!”
“放了她,”苏九决绝道,“带着我的身体离开这里。否则,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笨狐!她身上的灵草对你体内灵丹大有裨益,这还不值得杀?”
苏九喘息着反驳,“我也知道有益,但获取的法子不止杀她一种。吸取些许即可,根本犯不着要她的命!”
“哦?”湮眼神微眯,指尖魔气在花飞飞颈间游走,“若待会儿不见成效......本尊可不会手下留情。”
苏九心头一紧:「他竟要当场炼化?」
“你不行,这事我自会找人帮我炼制。”
湮没闻言冷笑,“本尊行事,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
说着他顶着苏九的皮囊就向花飞飞靠了过去,“芊灵宗花掌门?”湮的眼神不断打量着眼前,即便狼狈仍美艳动人的女子。
他伸手轻挑勾起花飞飞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不错,本尊喜欢。”
话音未落,他竟低头就要强吻!
“滚开,别碰我。”花飞飞强忍屈辱,“有本事显出真身!躲在一臭丫头躯壳里逞凶,算什么本事?”
“哈哈哈!倒是个烈性子!可惜......本尊不吃这套。”他眼神突然转冷,粗暴的扳过她的脸就要吻。
“住口!你这个疯子!”苏九在识海中怒吼,“要用你自己的身子!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剧烈的灵识冲击让湮动作一滞,他烦躁的按住太阳穴:“该死的狐狸......能不能别在这时候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