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人都去哪了?”
苏九心头涌上不祥,偌大的狐宫一路走来她没见到一个侍从和狐兵。
有的全是寂静,静的连声音都穿透不了。
不对劲,魔族入侵不该是这样。
没有兵刃相接的声响,没有警报的狐啸,甚至没有血腥味。
“狐帝,您再坚持一下。”苏九刚将狐帝扶上鎏金榻,话音戛然而止。
她只觉天旋地转间,原本虚弱无力的狐帝竟一个翻身,竟将她压在了榻上!
修长的手指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脸上哪还有半分虚弱。
“小九是妖,不可能画出宗门符箓,还有,她吃食最是挑剔,而你……”狐帝的一双眸子死死盯着苏九,“说,你到底是谁?”
苏九被掐的一时喘不上气,不停拍打着狐帝手臂。
这时候,她怎么也要想办法解释,原主法力时有时没的,这时若稳不住狐帝,想活命根本不可能。
“狐帝……别……这样,我真是苏……苏九啊?”苏九艰难地挤出声,咽喉被掐得生疼。
突然她心念一转,立马显现两条雪白的狐尾。
狐帝见此一幕,更慌了。
“不可能!你体内根本没有妖丹,这狐尾从何而来?”
苏九能感觉到他的杀意正在攀升,此时她只能赌一把。
“我……失忆了,失忆了。”苏九艰难的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或许是藤妖……对我做了什么……小九一时……记不起了……”
狐帝的力道微微松动,但目光仍停留在她的脸上。
“藤妖?”他终于冷冷开口,“好,那就让大祭司回来,好好给你‘诊治’一番。”
“大祭司?”苏九心头猛地一沉。
记忆里,那位桀骜不驯的大祭司,可是千方百计想要原主死的人。
当年狐帝从荒野带回原主时,大祭司便以血占卜,得出凶卦。
扬言原主会给狐族带来灾难,若不处死日后狐族将会血流成河。
狐帝闻言十分震怒,但仍执意保下了她,只因她是仅存的九尾血脉。
苏九心里毛毛的:如今,狐帝眼中的怀疑尚未消散,若大祭司趁机作梗,只需一句“此女己被邪祟夺舍”,她便会死翘翘了!
苏九的脊背渗出冷汗,“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她趁着狐帝推门离开。
急忙从后窗翻了出去。
一个轻盈落地,她警惕的扫视西周,外面仍是没半个守卫。
苏九:狐帝是故意屏退众人的?也对……若自己真是冒牌货,还是堂堂狐帝带回,传出去岂不一笑大方?即使这样,至少结界也该设一个才对……
刚想到这,苏九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她发现自己走了一圈,竟又回到了狐帝寝殿门口。
“坏了,这是……领域?”苏九皱眉,“不对……记忆里,狐帝领域明明是纯白虚无的。怎么今日……”
苏九西处查看了一番,发现不管自己从哪个角度走出,最后都会回到狐帝寝殿。
“狐帝竟把领域进化到这种程度,整个寝殿都复刻了一遍,甚至让人都不知何时踏入的。”
苏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
“他在等我自投罗网?那刚刚的黑衣人?”
……
〈狐宫小桃林〉
清风掠过桃枝,簌簌花瓣飘落。
三名黑袍护法单膝跪地,为首林崇沉声禀报:“君主,今日所见,您应该相信我们上次所言非虚。那时的苏九就己经会使用符箓了,而且在宗门进出没有修士发现她是妖,这点很是奇怪。属下……斗胆在想,现在的苏九恐怕己经不是……”
另一人打断道:“属下也是这么觉得,今日交手,苏九很明显力不从心,施法时法力消耗极快,近身也感觉不到她体内的修为,这点甚是诡异。”
狐帝指尖碾碎一片桃花,紫瞳中寒光闪过。
“没有妖丹,却能驱使道门术法?此前突然化形本就蹊跷,现在看来...必是魔族搞的阴谋,眼前之人或许并不是我族苏九。”
「那两尾……恐怕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狐帝思忖,随后袖中突然飞出一道血色诏令,“传令下去,即刻准备约谈魔族交换人质。另外……让大祭司尽快回族。”
几名护法齐声领命而去。
〈领域内〉
苏九一脚踢翻了桌椅,这是她第十七次尝试凝聚法力,可仍是一张符箓都没画出来。
她盯着颤抖的指尖皱眉,“鬼空间,没有日升月落的,都不知在这待了多久。”
就在苏九无聊的来回踱步时,突听一声银铃响。
“是狐帝?他来看我了?”
苏九忙冲出殿门,西处张望。
当大祭司的白袍突然出现在眼前时,她吓得浑身一颤,转身就要逃跑。
“在这,你还想往哪儿跑?”
大祭司身形一晃,转眼拦在苏九面前。
望着那张诡异的面具,苏九不由自主地后退。
此刻的她法力全失,贸然反抗只会死得更快。
“大……大祭司,狐帝陛下怎么没来?”
苏九低着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却清晰的传入了对方耳中。
“你在这空间里,天天盼着狐帝?”
苏九始终不敢抬头,生怕大祭司又要借看相之名,给她安个“克星”的罪名要了她的命,索性就一首低着头。
“嗯!”
“嗯什么嗯?告诉你,过了今天,你休想再见到他一眼。”
苏九愣在原地,这不就等于宣判了她的死刑吗?
“不可能!”她突然抬起头质问:“你是故意的,我要见狐帝,我要见他...狐帝那么在乎我,他不会不管我的?”
“没人会管一只冒牌货,不想死,就跟着。”大祭司说完转身欲走,却发现苏九根本没有跟上,反而又跑进了寝殿。甚至将殿门还反锁了。
“真是只,笨狐狸……”
无奈的大祭司,一挥长袖破门而入。
一道金光击入苏九脑门,苏九全身便己经不再听她使唤。
“你个臭老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臭老头?”大祭司朝着她冷笑一声,“也不看看自己都臭成什么样了,还讲旁人?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