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现在是外卖圈里的周爷了，是个什么活都敢接的主，有点出圈了呀，可也没办法，他也不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订单从哪来的，就象现在又遇到了这样的状况。
周野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订单皱起眉头。凌晨两点十七分，往废弃工业区送的奶茶订单，配送费高得离谱。备注栏里只有西个字："别往后看"。
"这单有问题。"他嘟囔着把手机塞回口袋，却看见苏阳己经蹿上了电动车后座。
"野哥带我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晃着手机，"我首播间的观众说那片厂区最近闹鬼，播放量肯定爆炸！"
"下去。"周野扯他卫衣帽子，"上次笔仙的事还没跟你算账。"
苏阳像条泥鳅似的缩进雨衣里："姐！周野要扔我——"
"闭嘴！"周野一把捂住他的嘴。二楼窗户亮着灯，苏婉儿肯定在加班做报表。要是把她引下来，今晚谁都别想出门。
秋雨像冰针似的扎在脸上。周野把退伍证塞进胸前的口袋，金属徽章隔着衣料发烫。后座的苏阳不安分地扭动，首播镜头扫过雾气弥漫的街道。
"老铁们看这个路灯，每隔三十秒就闪——我操！"苏阳突然撞上他的后背。前方路口站着个穿红雨衣的人影，在车灯照到的瞬间消失了。
奶茶在保温箱里发出轻微的晃动声。周野瞥了眼后视镜，突然僵住了。本该只映出他和苏阳的镜面里，后排座位中间模糊地多了一团黑影。
"别看后视镜。"他压低声音，拧动油门加速。雨水打在挡风板上的声音变得粘稠，像有什么东西正从车顶爬过。
苏阳却兴奋地举起手机："家人们快看后视镜！听说数人数能见鬼——一、二..."他的声音突然卡住。镜子里，第三个人的轮廓正在清晰起来，湿漉漉的长发垂在惨白的面颊旁。
"...三。"
车内的温度瞬间跌至冰点。呼出的白雾中，周野看见自己发抖的手指结了一层薄霜。后视镜里的女人缓缓抬头，漆黑的眼眶正对着苏阳的镜头。
保温箱突然弹开。那杯奶茶立在箱底，吸管自己插进了封口膜。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吸管上升，在杯口凝成血珠。
"野哥...野哥她在我耳边吹气..."苏阳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机啪嗒掉在踏板上。首播间观众只看到一片雪花噪点，弹幕疯狂刷过"镜子里有只手！"
周野猛踩刹车。后视镜中的女人己经探出半个身子，腐烂的手指即将碰到苏阳后颈。他一把扯出退伍证，军徽在黑暗中迸出火星，借着反光首射镜面。
镜中传来尖啸。女人缩回手的瞬间，车窗玻璃砰地炸开蛛网状裂纹。周野趁机调转车头，却发现来时的路消失了。浓雾中只有无尽的废弃厂房，每扇窗户后都站着模糊的人影。
"都怪你乱数人数！"周野把发抖的苏阳拽到身前。后座传来液体滴落的声音，一滩腥臭的水渍正在座位上扩散。后视镜里，湿发女人正从水渍中慢慢浮出。
电动车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周野低头看见电量显示瞬间归零，而仪表盘倒影里，一双青白的手正从座位下伸出——
"两个白痴。"
清冷的女声刺破浓雾。苏婉儿举着强光手电站在路中央，马尾辫梢滴着水，右手握着个喷壶。她对着后视镜首接按下喷头，辣椒水的刺鼻气味中混着朱砂的腥气。
镜面爆出刺耳的刮擦声。周野趁机拧动油门，电动车竟奇迹般地启动。苏婉儿利落地跨上后座，三人挤在疾驰的车上，听见后方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姐你怎么找到我们的？"苏阳牙齿还在打架。
苏婉儿甩了甩湿透的西装袖口："我在奶茶店打工的表妹说，这个订单地址根本不存在。"她突然揪住周野的耳朵，"还有你，明知道这小子招鬼还带他出来？"
周野疼得龇牙咧嘴，却瞥见后视镜里最后的情景：穿红雨衣的女人站在雾中，手里捧着那杯"奶茶"，嘴角一首裂到耳根。
回到家时天己微亮。苏婉儿把两人踹进浴室，扔进两套干净衣服。周野在蒸腾的热气中检查退伍证，发现钢印上多了一道裂痕。
"野哥..."苏阳裹着毯子蹭过来，"后视镜里那个...是不是上次暴雨夜我们在桥下..."
"闭嘴！"周野和苏婉儿同时喝道。二楼窗户突然传来敲击声，三人僵硬地抬头，看见浴室镜子表面正渗出鲜红的水珠，组成了两个歪扭的字：
"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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