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那位冠军大将军吧?奇怪的是,家族墓里目前还没发现他的墓志铭。”
唐则明对这个名字不陌生,说起来还有点遗憾。
“有个空墓室,没遗骸,学界超过一半的学者认为,那就是慕胥和他妻子的合葬墓,且极有可能是个衣冠冢。”
意思是说,慕胥或许没有葬在家族墓里?
唐梨心情有点复杂,没葬在家族墓里,不知道是不是跟他被人诬陷有关系?
“在哪?”她突然想去看看。
“就在东边第三号墓室。”
唐则明带她过去。
“墓室很空,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文物,不过考古人员当时在棺椁里发现一块金牌。”
“由于上面的字己经模糊不清,工作人员是根据壁画上的腰牌来猜测,现在还没有定论。”
唐则明示意她看墓室壁画上的一幅图,壁画上有个身量颀长的男子,腰间挂着一个金牌,上面依稀能辨认出一个“胥”字。
他身边跟着名衣着华丽的女子,想来是他的妻子。
两人都骑着马,女子神采飞扬,男子看女子的表情温柔含笑,画面很是融洽。
但由于无法确认墓主人身份,这个墓室没有任何说明。
这些是次要的,唐梨很震惊的是,壁画上的腰牌,跟慕胥送她的那块很像!
唐梨觉得不可思议。
假设壁画上的是慕胥,他自己陪葬的腰牌,如今在她手里,可能吗?
“这里可以拍照吗?”她想拍一张,回去对比。
“展柜那边有更加清晰的图,你可以去那边拍。”唐则明道。
“棺椁里那块腰牌,也在这个展览馆里吗?”
唐梨突然很想看那块腰牌。
即便上面的字没有了, 花纹总该还能留下一点吧?
“在啊,就在隔壁的展柜里。”唐则明道。
唐梨赶紧过去。
当看到腰牌的那一刻,唐梨人都有点麻了。
虽然看不清楚上面的字,但是金牌周围的花纹,跟慕胥给她的那块太像了。
整个展厅,也没有相似花纹的金牌。
她忙拿出手机,拍下金牌和壁画,打算等回去的时候再比对。
还可以请慕胥确认。
当然,可能有点残忍,谁会亲自确认自己一千多年后陪葬品?
想到这里,唐梨有点怏怏地收起手机。
接下来,唐则明又带她逛了几个墓室,都是当初他和爷爷参与挖掘过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唐则明的助手送来刺绣图和鉴定报告书。
唐则明叮嘱道:“受损部位就算修复,也无法做到和原来一样,下次一定要好好保管。”
“是,我知道了。”
唐梨赶紧乖巧答应。
上次是意外,她也没料到会在电梯口遇到发疯的王采妮。
唐则明还不放心,提醒她:“还有啊,这种丝织布料对储存环境要求极高,一旦保存不当,布料受潮极容易损坏,你要当心。”
“嗯。”
唐梨什么也不敢说,一味点头答应。
她不是考古专业,也没有储存条件,如果再有像上次那样的洪水,这刺绣图真的就报废了。
有些话,以唐则明的立场不好明说,只能是点到为止。
加上一会儿还有个研讨会,便问唐梨,“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要没别的安排,我让小李开车带你去逛,晚上再带你拜见唐家几位老叔伯。”
“我一会儿还要去见一位朋友,晚上的飞机回陵市,下次有机会再拜访几位叔伯吧。”
唐梨时间比较紧,加上也没什么非要拜访的理由,便婉拒了。
唐则明也不勉强,“那行,小李留给你,想去哪儿,让他送你去。”
“嗯,好。”
唐梨没有拒绝老人家的好意,拜托小李送她去市中心一家川菜馆。
她和任然然约了在那儿一起吃午饭。
刚好是饭点,川菜馆里坐满了人,好在任然然早早定了包厢。
唐梨进去的时候,刚好菜也上来。
任然然看了都震惊,“你也太会挑时间了吧。”
唐梨笑着落座。
任然然指了指桌上的啤酒,“这是咱们今年第一顿小龙虾,必须得开啤酒庆祝。”
唐梨不放心,“你下午还要上班,行吗?”
任然然大手一挥,蛮有魄力的样子,“这破班谁爱上谁上吧,老娘不上,下午都陪你!”
唐梨笑了起来,“谢谢女王陛下垂爱。”
“想吃什就说,哀家请客!”
任然然一副当冤大头还乐此不疲的样子,把唐梨逗笑。
两人好久不见,边吃小龙虾边聊天,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
下午任然然陪着唐梨逛了商场,两人还去看了场电影,出来的时候己经是下午五点。
任然然把唐梨送去机场,路上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上次说的实习证明,你搞定了吗?”
不说唐梨都忘了,赶紧当着任然然的面拿出手机,给张谦打电话。
听说是要一份实习证明,张谦都忍不住笑了,“这点小事,你怎么不早说?你看是过来拿,还是我给你快递去?”
“谢谢张总,我再去您那边拿吧。”
张谦问:“对了,下个周末有拍卖会,会有多私人藏品,都是上千年的东西,你要去吗?我有多的邀请函,可以给你一张。”
唐梨去过古代的拍卖会,还没去过现代的拍卖会,以后会经常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去开开眼界也好。
当即就答应:“好啊,我还没去过呢,谢谢张总。”
张谦调侃:“也没什么,就高级一点的销售现场。那等你来拿实习证明的时候,我再把邀请函给你。”
唐梨挂了电话,笑着和任然然说,“实习证明搞定了,现在你放心了吧?”
好朋友实习证明有着落,任然然自然是为她高兴。
将唐梨送到机场,陪着唐梨首到她不得不进去办理登机牌,她才依依不舍离开。
唐梨还记着在展览馆拍到的那个腰牌,下了飞机回到家就赶紧找出慕胥给她的那个,拿来对比。
出土的那个,大小花纹都对得上,但本该刻有名字的地方磨损了,没有字。
倒是墓室壁画上挂在男子腰间的那块,画得和她手中的一模一样!连字的位置都一样。
唐梨手有点颤抖。
那个墓室,或许真的是慕胥的。
这个腰牌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可是这么重要的腰牌,他怎会送给她?
又如何解释合葬棺椁里出土的那块无字金牌?
可惜慕胥回京了,不然说不定可以从他那里,知道一点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