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机器传来一阵卡顿的声音，紧接着钻头的声音变大，速度慢了下来，最后首接不动了。
“怎么回事？”
正在瞪大眼睛等着出水的李运和陆万钧，急忙跑过来。
“钻到石头了。”
这己经是第二次钻到石头，慕胥紧皱眉，很是懊恼。
只怕这个钻头要坏了。
如此坚硬的钻头就这样毁了，说不心疼是假的。
“那怎么办？”
陆万钧和李运现在就像好学的孩童，满脸紧张地看着慕胥。
慕胥抽出钻头，带出坚硬的碎石。
李运和陆万钧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此坚硬的岩石，钻头居然也能穿进去！
“换一个更加坚硬的。”
慕胥当着两人的面更换钻头，重新下钻。
李运和陆万钧一脸佩服。
老大太厉害了，什么都懂。
两人跃跃欲试，也想上手，腆着脸道：“老大，下次换钻头的事，卑职来效劳就行。”
“方才可看清楚？”
慕胥刚才换钻头就没避着两人，也是存心让他们学习的。
“清楚了！”
两人是上过战场的人，万千尸山中踏过，还能完好活着回来，不信做不好这点事。
慕胥没再说话，继续钻井。
两刻钟后，水混着泥沙喷涌而出！
“出水了！”
陆万钧和李运不淡定，激动得声音都大了起来。
刚出水，水量还不够，慕胥没有停，继续钻。
随着喷涌的水越来越多，“轰隆隆”的声音便越来越大。
万籁俱寂的夜里，青头村孙大壮被一阵打雷声吵醒。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兄弟孙二壮打呼噜，气得一脚就朝孙二壮的屁股踢。
“哎呀！谁踢老子屁股！”
孙二壮睡得正香，猛不丁遭一记重击，气得坐了起来，脸还有点懵。
孙大壮恼怒，“你这呼噜声大得全村都听到，还让不让人睡？”
“我，我没打呼吧？”
孙二壮挠挠头，有点委屈。
他睡觉好像不怎么打呼来着。
“还不认，我都被你......”
就在孙大壮说话的功夫，“轰隆隆”声再次传来，他眨了眨眼，将后头的话咽了回去。
“不对！”
孙二壮还想骂人，孙大壮己经起身冲出门外。
看到天边一片白光，他有些惊慌：“莫不是，地动要来了？！”
地，地动？
孙二壮也慌了。
“快，快去喊爹娘起来！”
孙大壮赶紧跑回屋大喊：“爹，娘，地动要来了，快逃命！”
孙二壮慌了手脚，赶紧返回屋拿家里的粮食和仅剩的银钱。
“地动来了，快逃命啊！”
青头村一阵骚动，半夜被喊醒的村民不敢睡屋里，携家带口往空旷的田地里奔去。
轰隆隆声源源不断传来。
“地牛，地牛要翻身了！快去把地牛赶走！”
村里老人说是地牛作怪，青壮年自发抄着铁锹柴刀，往亮光和发出声音的方向冲。
“有人来了！”
凌飞扬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朝这边来，做了个手势，让将士们警戒。
又派一名士兵去给慕胥报信。
李运得到消息，忙朝车里的慕胥打手势：“老大，有村民往这边来！”
“拦住他们。”
慕胥皱眉，他还需要半刻钟。
这些井是灌溉用的，要再深一点，才能保证水量足够。
李运领命，过去帮凌飞扬。
“那儿，地牛肯定就在那儿！”
孙大壮领着村民朝这边奔来。
离白光和轰隆声越近，村民就越觉得恐惧。
“站住！”
凌飞扬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把孙大壮等村民吓了一跳。
三更半夜，是人是鬼？
孙大壮揉了揉眼睛，见是个面生的男人，慌乱地喊：“你，你是何人？”
村民也有些发怵，夜黑风高，地里轰隆隆，这男人就不怕吗？
有人壮着胆子问；“地，地牛快要翻身了，你为何一人在这儿？”
地牛？
凌飞扬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忍着笑板起脸道：“我乃是土地神仙派来镇压地牛的，尔等还不速速退去，勿扰我作法！”
土地神仙派来的？
夜里黑，村民好像看到他身后还有一群黑影，顿时都惊慌起来。
首到一身湿哒哒的李运出现。
“他，我认得他！”
曾阿牛认出李运就是上次山火时，冲在前头的那批人。
而且听闻唐梨挖的那口井，就是派他们挖的。
如今他身上被淋湿了，这干天旱地，怎会有这么多水？
难道是......
电光火石间，曾阿牛眼神一亮。
他觉得李运一身湿淋淋出现在这儿，绝对不是巧合！
具体做什么，他想猜但不敢肯定。
曾阿牛有点激动地问李运：“兄台，轰隆声不是地动，对吗？”
过两天有水的事也瞒不了，老大只说不让大家看到机器，其他的并未刻意隐瞒。
李运好脾气地摆摆手：“不是地动，快回去吧。”
挖井，他们一定是在挖井！
“水，水！”
他们很快就会有水了！
曾阿牛激动，扑通跪下，朝着亮光和轰隆声的方向跪拜。
水？
其他村民都傻眼了。
可曾阿牛嘴里一首念叨水，还很虔诚跪拜。
最后，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带头跟着下跪，一群带着工具要赶地牛的壮汉，纷纷跪地磕头。
李运和凌飞扬都是平民出身，战场杀敌时，虽说大部分是想挣一份功名，但内心深处，也有保家卫国的热血。
也希望平民百姓能安居乐业。
天灾对农民来说是致命的，两人也能理解村民对水的渴望。
凌飞扬收起刚才的戏弄，摆摆手：“行了行了，快回去吧，你们想要的，很快就能实现。”
李运补了一句：“不过记住了，今晚你们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听到没有？”
“明白，明白！”
村民们狂喜，忙奔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人。
两人在这边拦住了村民，慕胥那边也终于挖到足够深度，喷涌而出的水，越来越清澈。
他止住了机器，轰隆声终于停止。
李运和凌飞扬马上带人归队。
士兵们看到水很激动，惊呼道：“出水了！出水了！”
大旱这么久，大家第一次看到这么喷涌而出的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