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沉默,裴以商忽感可悲地笑了笑,没忍住地笑出了眼泪,他叹了口气,伸手擦去,释然道:“我在宴会上想了很多,不停地喝酒麻醉,告诉自己,只要我不松口,你付宛就不能离开我,不会离开我。可是现在我才知道,靠着这样的强迫和束缚……我留不住你。”
说着,他咬牙强忍着酸楚下了车,刚站定,外面的雨瞬间便将他全身打湿,雨水混着眼泪流在他脸上,难以分辨。
“裴以商……”看着他瞬间狼狈的模样,付宛心中猛地一动,突然的心慌占据她的身体。
“趁着我现在喝醉了,我同意放你离开,等酒醒了我也不会反悔。”
裴以商的手死死地握住车门,眼神坚定地看了付宛一眼,关上车门之前,对着司机最后扔下一句话。
“送她去她想回的地方。”
“砰!”
车门被关上,隔绝了两人的视线,像是要坚定此时的决心一样,裴以商学着那日付宛的决绝,冒着雨转身往反方向离开了。
雨水侵袭裴以商的全身,付宛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雨中,身影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小别胜新婚
三天后,程如开车带着付宛去医院换药,刚进医院的一瞬间,付宛便紧蹙着眉头,一副上刑的样子。
付宛闻不了医院的味道,平时如果不是非要就诊,绝对不会踏进去半步。
就连现在来换药,还是程如觉得伤口愈发严重了,才强行带着她来医院。
看着她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程如笑了笑:“都多大人了,还那么怕看医生啊。”
付宛没心情开玩笑,语气淡淡:“不是怕医生,是怕这个味道,每次闻到都想吐。”
程如观察着她苍白的脸,连续三天了,明明付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却依旧是情绪恹恹的样子,没有以前那么自信活泼了。
“你说你何苦呢,裴以商不放人的时候,你整天诉苦想着逃离,现在放你走了,你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听到裴以商几个字,付宛的手忽然顿了顿,她神色不明地说:“有这么明显么?”
“当然,你就差把‘我后悔了’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程如这些天一直都和付宛有联系,其实有些事情,当局者迷,她这个旁观者倒是看得更清楚。
付宛虽然一直都说着离开裴以商的身边,但是程如能看出来,付宛只是在犹豫罢了,她对于裴以商表达出来的感情不愿轻易相信,所以没办法说服自己答应。
如今裴以商真的放手了,倒是惹得左右徘徊的付宛怅然若失。
“付宛,抛开裴以商的过往不讲,至少他对你算是一心一意的,每天带着你工作生活,偶尔也会宠着你。即便你们分开了,他还是会为你出头,听说这几天航华老总的日子并不好过,也算是女债父偿。再者来说,你对他也不是全无感情。”
那日带着保镖将付宛撞伤的女人,便是航华集团的千金,裴以商没有直接对她出手,却是将航华集团打压得不成样子。
听到这些话,付宛终于有了多余的表情,却显得有点无奈:“其实那天分开的时候,我听着他的那些话,确实动容。我自在惯了,当初拿着一百万去骗他,也是为了有更多逍遥的资本。所以在碰到他的束缚时,想也不想地就要全盘否定。可是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是我亏欠了他。”
说到最后,付宛忍不住叹息:“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已经分开了,他恐怕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
“你就不愿意试着主动一次吗?说不定他也在等着呢?”程如道。
然而付宛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这个打算。看着既难受又倔强的付宛,程如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从医院回来后,付宛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竟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不舒服了,又晕又想吐。
仅仅是傍晚的时间,由于窗帘紧闭着,房间里显得有些黑。
付宛摸着自己的额头,挣扎着爬起来找到体温计,几分钟过后,看着上面显示的38.5度,她暗骂了一句倒霉。
家里没有准备药,付宛也没有力气出去买,于是又开始麻烦程如,让她来给自己送。
挂了电话之后,付宛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是睡得不踏实,又是冷又是热,怎么都不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搭上了一个温凉的手掌,好像在试探她的温度,对于付宛来说,那抹凉意特别舒服,于是她忍不住愈发靠近,贴着不想离开。
直到有人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半扶着,付宛才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付宛似乎不太敢相信,她刚刚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很难受。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