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力顾不得脚下踩得都是猪屎,苦着脸将他二人拦住:
“我错了!我错了!”
“王主任这火柴厂的工作我让给何雨柱,您看成吗?”
此言一出,何雨柱心底一阵嘀咕:
乖乖,这刘大力可真会说话。
依他的意思王主任与小李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偏袒我呗!
好大的一顶以权谋私的帽子,就这么水灵灵的便盖在了王主任的头上!
果然,刘大力的声音刚落,王主任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道:
“刘大力同志,污蔑国家干部可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
小李也是满脸的愤怒:
“刘大力同志,你污蔑街道贫困百姓投毒在先,恶意揣测街道办在后。”
“如今竟还以为我们街道办以权谋私!”
“看来今日只去联防办是解决不了问题了!”
说着小李抢在王主任前头将刘大力一把推开。
“我!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王主任、小李与何雨柱的声音几乎是一同响起:
“那你是什么意思?!”
李大力此时只恨亲娘给自己少生了张嘴,词不达意之下首接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众人见他一个大男人这个模样,一时有些也拿不准他是怎么回事儿。
王主任与小李心中的怒意也消减了几分:
“刘大力,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们街道办也不是封建社会的一言堂。”
“你若是真的有理,京城有的是说理的地方!”
何雨柱悠悠的加了一句:
“有你说理的地方,也有我们说理的地方。”
刘大力闻言,首接将头埋得更深了些,眼睛也有些发酸。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儿,好容易等到一个工作机会,被人抢了不说牙还被人打掉了一颗。
自己想着牙都被人打掉了,也不能白掉,为自己争取个工作也没错儿吧?
谁成想,这一争取又差点儿惹上联防办啊。
也不知怎么的,最后联防办也不成了,还要去更大的地儿去说理。
我他妈就是个街溜子,跟街道办主任去那种地方说理?
我只是没工作,又不是傻啊?
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的倒霉事情全赶一块儿了?
马厂长见状也帮着打圆场,毕竟这猪是他厂里的。
这要是去了那种地方去说理,自己也免不了要出面:
“王主任你看,都是年轻人话赶话赶的。”
“咱们街道办的人,个个都是一心为人民服务的好人!”
看着王主任那稍微缓和下来的脸,马厂长继续道:
“其他的地方什么样儿我不知道,反正我们厂子里有什么需要,王主任都是费心周旋。”
“整个街道办不光是王主任,人人都是不拿百姓一针一线。”
“就今儿的事儿来说,王主任与小李带人来给我厂的猪治病,可是连杯水都不曾喝的。”
何雨柱心里清楚,今儿这事儿要真的闹到上面,只怕自己也落不到什么好。
因为一个工作闹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个工作即便是为了给街道办避嫌,也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自己家里可是还有个妹妹要养,可不能真的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而且刘大力这么给自己使绊子,将来慢慢还他就是:
“刘大力,你有句话说得没错,我爹何大清确实是跟人跑了。”
“你只知道我爹跟寡妇跑了,却不知道我爹是怎么走的。”
此时刘大力也来了兴趣,抬头哑着嗓子道:
“怎么走的?”
“何大清走的时候,将家里的钱、粮食全部带走了!”
“只跟我与雨水留了半碗剩饭,今儿上午雨水才把那碗剩饭给吃了。”
“街道办就是知道这个情况,才决定将火柴厂打包带的工作给我。”
话说到这儿,王主任与小李的神色才算彻底的缓和下来,刘大力也彻底的沉默了下来。
良久,刘大力这才缓缓开口:
“何雨柱,你这情况怎么不早说?”
“害得老子白白被你打掉一颗牙,现在又踩了一脚的猪屎!”
说着,刘大力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儿,好容易等到的工作让人抢了先不说。
牙还被人打掉了。
牙被打掉也就算了,他妈的老子竟还有些可怜那个打老子的人!
小李看刘大力那窝囊模样,冷声道:
“那话是谁说得?”
“‘要是跑了爹就能得到这么一个工作,明儿还不知道这西九城有多少人跟寡妇跑了呢!’”
李大力则是不以为然:
“这话是我刘大力说的怎么了?”
“我刘大力敢做敢当!”
小李也不示弱:
“既然你刘大力敢作敢当,那今日马厂长也做个见证。”
马厂长闻言往前走了两步,静等着小李下面的话:
“按照之前的约定,何雨柱将手帕厂的猪给治好,那火柴厂打包带的工作便是何雨柱的。”
“你刘大力还反悔不反悔?”
刘大力硬着脖颈道:
“我刘大力说话自然算话!”
曹师傅只知道给猪治病的小伙子的名字,却不知道竟是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
如今知道了,只想帮着他做些什么,便对刘大力道:
“既然你说话算话,不知道你们打的五块钱的赌,还算不算数?”
“小何同志可是办到了,剩下的可就看你的了!”
若不是曹师傅提起,刘大力还真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此时的他真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今儿自己办的这是什么事儿?
工作工作没捞上,牙还白白掉了一颗。
折腾一天什么也没捞上不说,竟还要倒贴五块钱出去!
真他妈的倒霉到家了!
可话是自己说的,将来还是要在街上混的。
要是传出去自己赖这五块钱,那今后还怎么出门?
想到这里,刘大力一咬牙道:
“我愿赌服输!”
说着他从补着补丁的上衣口袋掏出几张散币。
数够了五块钱交到马厂长的手里。
这倒真的有些出乎马厂长他们的意料。
毕竟看刘大力今日的作风,不像是这么爽快掏钱的样子。
“马厂长,这五块钱可交给你了。”
“我刘大力虽说没个单位,可也不是孬种!”
说完,刘大力又看了一眼一旁一首没有出声的何雨柱:
“何雨柱,你听好了,我是输给了道义,不是输给了你何雨柱!”
言毕,刘大力头也不回的带着一脚的猪屎走了。
众人虽说不明白刘大力嘴里的‘道义’是指什么,他将钱掏了出来,还是替何雨柱高兴。
特别是王主任,从马厂长手里接过那五个块钱递给何雨柱道:
“这钱你收着,这是他刘大力该给你的。”
“今儿街道办比较忙,明天我亲自带着你去火柴厂报到。”